“也不能算是怨恨吧。”江语棠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见太后只是朝她看来,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颂仁长公主如何,儿臣并不知晓,可送安长公主虽然怨过太后娘娘,却自始至终没有恨意。”
这话虽然小小的夹带了私货,却也无伤大雅。
太后似乎没听出来,只顾着问起秦颂安。
“颂安现在如何了?”
“妾身也不知道。”江语棠如实回答:“颂安姑母说等自己落
脚之后,就会给妾身送信来报平安,这还没过几天呢,想必还没到。等她送信来时,妾身一定来告知太后娘娘。”
太后似乎有些失望,微微垂眸,苦笑说道:“罢了,颂安估计也不行哀家多打听她的事情。只要她平安,哀家也就如愿了。”
“颂安姑母临行之前就说过,脱离了公主的名头,或许才是她的新生。太后娘娘想必也为颂安姑母尽了不少力,她知道之后,一定会感念太后娘娘。”
“说到底,推她进深渊的也是哀家,如今却要没收皇室给予她的一切才能让她解脱,也是哀家的不称职。”
太后似乎已经陷入了自责的漩涡之中,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揽到自己身上,简直就不像是之前那个固执独断的太后娘娘。
江语棠起先还以为是颂仁长公主给她的伤害太大,使她现在已经无法判断自己做的是错是对。
可仔细一想太后也不该是这样的画风啊,便也仔细看了几眼。
没多久,她就反应过来,这一味的自我否定,反而是希望旁人来肯定她。
江语棠可不会跟她反着来,此时顺着她的话,就劝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后
娘娘为女儿选择驸马的时候,想必也是再三思虑过,希望能为她们择一良婿。所以颂安姑母并不恨您,那点子埋怨,恐怕也是因为太后娘娘太过忙碌,被她稍有忽视。”
太后听了这一番话,心里的气总算是能顺一些,对着江语棠也能有好脸色了。
“今天晚上你们就睡在安慈殿吧,哀家会让太医在外头守着,以防半夜出什么事。”
说着,总算将目光转向秦恪,“带着你的王妃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只管提。”
太后如此盛情难却,秦恪若是回驳,也是落了她的面子。
江语棠却没有这么多思考,当即承了这个情,更是觉得若能与太后打好关系,也是能给自己多个免死金牌。
于是姑姑在前带路,将他们带到了偏院,全程秦恪都是抱着江语棠的,不曾将她放下。
“我受的其实就是皮外伤,往外跑的时候激动了些,才会流这么多血,其实一点也不严重,你放宽心便是。”
江语棠还不忘来安慰他。
这分明是实话,可听在秦恪耳中,却觉得是在故作坚强。
他怜爱地将她散落的头发拨到后面,眸光幽深,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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