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向来是个懂得感恩的,至少贵妃一直都知道他十分孝顺,甚至就算是意见分歧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曾与自己争吵。
这还是二十年来第一次,秦礼忤逆了她这个亲生母亲,让她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你就为了这个小贱人,吼你的母妃?”
她难以置信地质问,指着江语棠的手都微微颤抖,双眸亦是瞪大。
秦礼面上不由露出几分疲惫,“母妃,够了。”
若此时二人继续争吵,贵妃还不会反思,甚至觉得江语棠简直是个狐狸精,将儿子的心都勾了过去。
可秦礼这般态度,只让她又心疼又委屈。
“母妃真的没有害她的意思,只是叫她来宫中说说话。”
解释到一半,触及到他眼中的无力,贵妃就知道自己说了再多,秦礼也不会相信。
她的眼眶倏然泛红,紧咬着嫣红的下唇,似是在强忍忍着眼泪。
旁观的江语棠诧异于她竟会露出如此弱势的神色,想了想,也为她说了两句。
“五殿下莫怪,贵妃娘娘确实不曾为难我。”
但凡秦礼迟点进来,这话说出来都可信些。
然而江语棠激怒贵妃的节点,就是十三报信说
秦礼进殿的时候,他亲眼见到了贵妃对她的态度,怎还会相信这话?
于是宽慰江语棠道:“嫂嫂不必委屈自己,今日确实是母妃有失分寸。”
这话偏向十分明显。
贵妃甚至不曾被秦礼这样对待过,更何况为的还是江语棠?
这一瞬间,江语棠的存在在贵妃眼里,甚至不仅仅是蛊惑自家儿子的祸水,更是好大一朵心机白莲花。
“我并未委屈自己,这是实话。”赶在贵妃骂她之前,江语棠先抢过话,“娘娘说锦王府自建成之后便频频出事,想必与风水有关。所以她打算送我点宝物,镇一镇宅子。”
秦礼半信半疑,“当真?”
贵妃还以为她是不敢招惹自己,算她识相,矜持地顺着台阶下了。
谁知江语棠笑意盈盈,竟是说道:“娘娘,这珊瑚树,妾身就带走了。”
此言一出,贵妃大惊,“你敢!”
江语棠适时露出了几分困惑,“娘娘不是说要把这珊瑚树给妾身和王爷镇宅吗?”
“本宫.......”
贵妃就算再蠢,也知道自己今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反过来算计了。
可纵然咬牙满心不愉,也只能咬碎
了牙往肚子里咽。
“只管拿去,但愿这宝物能为你与锦王积福。”
听得那话中不可抑制的咬牙切齿,她笑的更为真心,直接让兰英将珊瑚树给搬走了。
她要离开,秦礼自是要送一截。
路上,他还是给江语棠道了歉意。
可她并未计较,“五殿下不必心怀愧疚,今日贵妃叫我来,确实不曾起加害之心。”
gu903();“嫂嫂不用瞒我,我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