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不让位》TXT全集下载_11(1 / 2)

正宫不让位 妖月空 4814 字 2023-09-07

“如果说这不是谎言,而是真的呢?真是他杀了大长老呢,当年能请动承天府君,能和承天府君打交道,借邪君的势上位的人,能单纯到哪里去。”

胥礼听得直按眉心,步峣在一旁咋舌:“我倒是没觉得姜袅恨慕安,只听姜袅说大长老人好,你觉得呢?”

胥礼也这么认为,姜袅不待见步峣,却很待见阮慕安,但阮慕安是跟谁的关系都挺好。

牧远歌沉声道:“胥礼,当年我因为首善城之祸指责你的过失,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位首善城前老城主兼客卿长老伏诛,以死谢罪之前,曾看了阮慕安一眼。”

“我知道。”胥礼道。

“你都知道!?”牧远歌道,“所以阮慕安……”

“后来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吊死在了房梁上。”

“当时也是缠龙须么?”

“不清楚……”胥礼含糊不清地道。

“居然会有你不清楚的事?”牧远歌觉得以胥礼敏锐的洞察力,不会看不出来那绳子有问题。

胥礼道:“我那时候,没有多余的心情。”

牧远歌心里一顿,被他拿命救了,胥礼不在状态。他又问:“那当年首善城的祸事,是不是被阮慕安隐瞒的?”

胥礼道:“我也怀疑过,因为首善城城主那一脉的人,原本是支持阮慕安的。”

所以阮慕安死的时候,现任首善城城主才会痛哭流泪,多好的大长老怎就自杀了呢,多好的靠山怎么就倒了呢。

胥礼继续道:“麾下大城出事本该禀报宗主,但我当时的情况不太好,若非大事,一般是阮慕安代掌教处事。”

胥礼身体抱恙,元老们有意让他卸任,上位的就是年轻一辈那几人,而阮慕安难得掌权当然要好好表现,而他解决不了的摊子,摊上的事,不能被宗门知晓,就动其他歪心思。

牧远歌说誓死不踏足长生剑宗,就是不想跟阮慕安这类人物打交道,这都叫什么事儿,他想杀阮慕安还没动手呢,他时各十年才踏足正道领地,解决的首善城之祸,以及四相观异植作祟事宜,就这两桩事,直接被阮慕安连请带催送上死路。

而阮慕安一死,线索全断了。牧远歌不禁怀疑,怎么就那么巧呢。

堂内众说纷纭,道:“诸位难道不曾想过,姜袅或许是真的在复仇呢?”

“他并非是要稳住邪道,必须顺着邪君属下,才不得不违背本心借这个名义行事,而是真正在为牧远歌报仇呢?他在长生剑宗不受待见,如果给长生剑宗使绊子,除掉年轻一辈有望剑长生境的天之骄子,就是他的目的呢?”

“若非太上宗主回宗,或许他的目的就已经得逞了!”

“所以这两个吊死之人均是姜袅瞒着他师尊,在背后筹划的?”

阮枫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宋元太上长老们那一脉的人也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他们是想把越来越失去掌控的姜袅的气焰灭一灭,但毕竟姜袅还是太上宗主的徒弟,还得看看胥礼的态度。

胥礼想知道牧远歌的态度。

“太上宗主回宗的消息难道封得很严实么??”你们是对邪道的情报实力有什么误解??

牧远歌只觉这些人实在太自作聪明,姜袅根本就不喜欢他,怎么可能给他报仇,又怎么可能为他杀“指点迷津”的老好人阮慕安大长老!真杀了他还想鼓个掌先。

可他开了口,阮枫的目光就闪过一丝得逞的冷光,道:“你想说什么?”

牧远歌道:“有个问题啊,姜袅远在万里之外,他能这么远距离地控制异植,那他的实力得有多可怕?”

“蝠族自身实力越强,控制异植的范围越远。如果是剑道第三境,万里之遥也不在话下。”宋元太上长老道。

牧远歌听得好生眼红,可惜他不是蝠族,他若是蝠族,弄个百十道高级异植跟着,异植作车横行过市,对付谁都都不用自己动手,他道:“姜袅很弱啊?御剑术学了很久都学不会。”

“你小子倒真敢说的。”宋元太上长老冷哼,再弱还能有你弱!

阮枫道:“原以为姜袅剑道第一重,但姜袅能徒手握住牧远歌的本命剑‘却灼’,可见他以前藏拙了……”

“藏不了,他是真拙。”胥礼一句话,整个大堂针落可闻。

牧远歌轻嘶一声,姜袅居然能徒手握住他的剑,这倒是奇了,他的剑本身已是第三境巅峰的剑,可是跟胥礼的月阙一个级别的,低境界触之必伤,姜袅剑道一重的手受得了么?

“难道就因为太上宗主回来了,姜袅怂恿异植作祟之事就不成立?可如果说就算太上宗主在,也会像现在这样,怪不到姜袅头上呢,”阮枫道,“如果有人在这里与姜袅里应外合呢?”

胥礼面露冷色。

元老们也觉得荒谬,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之中有人助姜袅对付首善城城主么!”

阮枫要笑了,他怎么忘了长生剑宗太上宗主,是姜袅的师尊,他还以为太上宗主仍是以往那个公道的宗主,原来不是啊,原来风光霁月如神一般的太上宗主也会偏袒,以及太上宗主看好并带回的那人,那个人更是姜袅的……

在场谁都是各怀心思,想讨好太上宗主的不敢说姜袅太重,想站傅琢的不介意踩姜袅一脚,而他呢,没人帮他说话,不打断他的人有部分也是想看他出洋相的,言多必失,他也懂。

可谁会不想当宗主,哪怕会得罪太上宗主,他也在所不惜:“而今长生剑宗首善城城主之祸,当时那根缠龙须,房梁上的那根,是被谁烧毁的?”

“不是太上宗主么?”众人理所当然,纷纷看向胥礼的方向。

当时阮枫的所有注意力几乎全在名为牧挽的少年身上,当半截缠龙须惊动全场,胥礼出来收场,那时候唯一一个在灵堂内的人,不声不响地解决了堂内两重隐患。

太上宗主有那个实力短时间内一击必杀,除了太上宗主以外,还有什么存在能仅凭一把火弄死那条更长的缠龙须?

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嘴毒又跳脱的少年,其真实身份可能就是那个都说死去了的人物。

阮枫意识到那个人的身份,无法不去想他的企图,如果不是为了掩饰什么,他又为何烧毁首善城的尸体,做好事,难道不是为了给什么人收拾残局么。

然后他坚持要查那东西,果然不出所料,缠龙须里有蝠族陈血残留,与这些天他探听到的消息,姜袅是蝠族,不谋而合。

“当时出手的另有其人,并非太上宗主。”阮枫一字一顿地道:“我亲眼看见了,有人想毁尸灭迹,而那个人就在我们之中。”

牧远歌眼皮一跳,为何都会认为是胥礼,胥礼又不能聚气成火,不对,月阙的剑芯,难道胥礼触及了第四境?

全场悚然,问:“谁!?”

“不是太上宗主还能有谁,你看到谁了?”

步峣喝止道:“阮枫,休要胡言乱语!你还不懂事……”

阮枫道:“我爹在世前,您哪一次不是说我懂事有大才?是世道变了,还是我不如以前了。”

他这话说的,看似自省,听的人感觉很显然就是步峣变了。

“既然看到了,你说出来,你别怕,大胆说,我等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半分。”如果真有,元老们当然要揪出奸细,只是很奇怪为何没听到胥礼太上宗主提及此事。

阮枫道:“你们说姜袅没那个本事杀我爹,但如果有人跟他合谋呢。那个人伙同姜袅,利用首善城城主扳倒傅琢师弟,甚至试图抹杀他,来搅乱长生剑宗,让我们自乱,或许还想借姜袅的手,掌控长生剑宗也不一定。因为他真和长生剑宗有无法化解的大仇。”

“这话可不能乱说的,空口无凭,什么人这么大能耐。”原本就不太向着他的人,听到这里都觉得太过危言耸听。

阮枫抬手一指:“就是他。”

众人往那方向看去,全都眼皮一跳,你指着太上宗主几个意思!

胥礼不动声色地挡在了牧远歌身前。步峣浑身紧绷,脸都僵了,也单手叉腰手肘张开,挡住了后面的人,让你别惹你还硬要惹!

“牧挽,出来吧,”阮枫道,“或者说,应该称呼你另一个名字。”

“牧、远、歌。”

堂上顿时炸开了锅,是太上宗主带回来的那个小弟子,是跟姜袅合谋的,和长生剑宗有深仇血恨,还不声不响除掉了缠龙须,那个上课睡觉,练剑软绵绵不成气候的学员?

牧远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今晚存稿希望明天能够搞出大章来,比心心心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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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是你们的锅

几乎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刚被提起,在场各位元老恨不得直接拂袖走人。

原先觉得阮枫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的人,不禁审视起他的肚量和头脑来。

空口说白话也要有个限度,能拉下一个姜袅就算不错了,现在说牧远歌的不是,且不说被拿命相救的太上宗主忍不忍得了,那长生剑宗这些年鼓吹承天府君高风亮节,打着牧远歌乃祖师弟子的名义广纳门徒都成什么了!

别的事情推给牧远歌也就罢了,这人的死也推给牧远歌,然后又是死无对证?不了了之?

也不想想这些年和牧远歌扯上关系的人,哪一个不是飞黄腾达,哪一方势力,不是如日中天的。

现在又来个籍籍无名的小弟子,你说他就是牧远歌本人,你咋不说你是你爹呢!

如果这小弟子真有点能耐,尤其是剑道方面有所建树,跟府君沾边的倒还好掰扯,关键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废材,就算他相貌上和年轻的牧远歌有那么点相似,说话不中听而已,就硬往牧远歌身上扯,传出去岂不让邪道、让全天下人笑话!

实在是荒谬得让人如鲠在喉,话到嘴边硬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地步。

若不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阮枫十分反感牧远歌,甚至听到姓牧的都会没个好脸色,他们都要怀疑,阮枫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姜袅彻底摆脱嫌疑,以此拉拢太上宗主……

谁不知道姜袅是牧远歌的人,是牧远歌护着的,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给他们提醒吧。

那人死后声望不降反增,真以为他们是看在太上宗主的份上不敢动姜袅么,太上宗主还是很深明大义的。

所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们认可了已故的那人,当然得对他的遗孀好点,否则……天下大乱了!

全场冷飕飕的,闹腾的气氛渐渐平息,原先说姜袅的也都没了别的话。

“怎么,藏头缩尾,还不打算出来么?”阮枫只觉很有必要现在立刻拉下牧远歌的面具,让这个假死祸乱天下的无上邪君、四相观观主的阴谋大白于天下。

这里是长生剑宗领地,是邪君的坟地!不容邪君染指!当年他爹枉死,无论真相如何,肯定和牧远歌脱不开关系。他爹与人为善了一辈子,也就只有牧远歌最不待见他。

阮枫道:“你救了太上宗主的命,太上宗主护着你也无可厚非,步峣师叔怎么也……步峣师叔总能让我刮目相看。”

步峣听他这温柔却很讽刺的语调,脸色无法言说的难看,还是他徒弟好啊。

啪,啪,啪。

牧远歌轻轻拍着手,从步峣身边走了出来,戏谑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掠过,一点点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步峣生怕牧远歌爆发,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连忙搬了把座椅,放在自己身前,笑得十分殷勤又小心。阮枫见他的样子,心里越发不屑,说什么步峣刚正不阿,其实只是个投机派。

宋元太上长老欣慰又心酸,步峣何等在乎颜面之人,竟会当众给个太上宗主搬椅子,看来徒弟此番差点陨落让他痛下决心,不惜豁出去这张脸了。

可接下来一幕,却让在场所有人更加瞠目结舌。

那消瘦的年轻弟子走了过去,一挥衣袖,竟然很自然地坐在了那张太师椅上,翘起长腿,姿势非常随意,神色自如地打量全场。

“这……你!”这不是太上宗主的位置么,你乱坐什么!

与他对上视线的瞬间,阮枫则唰地一下浑身汗毛都要立了起来,无名怒火涌上头颅,牧远歌,只有牧远歌!

可太上宗主好修养,任由弟子坐着,却也没有出言提醒的意思,他表情冷若冰霜,众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能看出他并不想坐,任谁听了救命恩人被这样污蔑,想必也坐不下来的。

牧远歌道:“不是说我是牧远歌么,我想如果是牧远歌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想必他至少有个座。”让他站着听训,在场之人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