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见那位郎君牵着那位姑娘的手,姑娘谈笑着,更令人看痴,郎君的眼神始终落在姑娘身上,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如那位姑娘重要。
离家多年的游子与家人团聚,并不识得这两人,偏头问身边的家人,这二人是谁。家人便小声告诉他,那位俊俏风流的郎君正是盛安城闻风丧胆的武宁王,而他身边的姑娘,正是他从前的妹妹,永宁郡主。
这游子还知道永宁郡主,却不知道为何是从前,家人叹了声,与他解释起来。待听得前因后果,游子唏嘘不已,再回头望去,早已不见一对璧人的身影。
谢慈与谢无度十指相扣,穿过热闹的街巷,到了处安静些的地段。谢慈看了眼兰时,道:“兰时,你也自己去玩吧,一年到头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兰时有些犹豫:“奴婢若是走了,谁来伺候小姐?”
谢慈眼眸一转,指着身侧谢无度:“他咯。你别担心了,去吧去吧。”
兰时犹豫了片刻,想了想,这二人大抵需要些柔情蜜意花前月下的时刻,有王爷在,她也不必担心小姐出什么岔子,终是点了头,转身自己离去。
谢慈看向谢无度,笑得狡黠:“你可得当好我的男婢。”
“男婢?”谢无度似乎觉得这说法有些好笑,轻笑出声,他颔首道,“走吧,小姐。”
几人往前走,过了河,再往前,便是月老庙。
中秋这样的节日,不是月老的主场
。月老庙中自然安静,虽灯火通明,却见不到几人进出。月老庙中的相思树茁壮茂盛,从围墙外便能瞧见上头挂着的许愿笺与红飘带。谢慈抬头凝望数息,在想,这么多的愿望,月老当真能管得过来么?
她觉得应当管不过来,否则世上姻缘哪里还有坏的,可偏偏这世上的怨偶那么多,可见是管不过来的。正如同她先前去灵福寺上香祈福,祈求一切顺利,可偏偏变故陡然发生。
尽管如此,依然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来月老庙求姻缘,许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谢慈拧眉。
谢无度问:“进去瞧瞧?”
谢慈沉思片刻,点头,与谢无度走进月老庙中。月老庙中的童子本已经昏昏欲睡,以为没有客人,没想到忽然来了客人,忙不迭睁开眼招待。
“几位需要些什么?是要许愿笺还是?”童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仅剩不多的理智推断这二人郎才女貌,想来不必求姻缘,那定然是要挂许愿笺。
谢慈还没想好呢,谢无度已然点头,让他拿许愿笺过来。童子很快取来许愿笺与笔墨,谢慈看着谢无度执笔沾了墨水,在许愿笺上写下一句:“愿与阿慈白头偕老。”
他搁下笔,在谢慈的注视下,仗着自己长得高,将许愿笺挂得高高的,风吹动它底下的红飘带。谢慈被风吹得眨了眨眼,陡然反应过来,撇嘴看向谢无度:“你这人,我还没考虑好呢,怎么就已经白头偕老了。”
谢无度只是笑着看她,谢慈倚着桌子,磨磨唧唧拿过许愿笺来,执笔,又停滞许久。她要写什么呢?
白头偕老,仿佛是已经答应了他。可若是写旁的,似乎也不大好。月老庙,想来还是管姻缘最灵验些。
谢慈咬着唇,越想越觉得谢无度问她要不要进来开始,便是个陷阱。
见她长久停顿,谢无度躬身,从她身后伸手,将她圈在怀里。谢慈骤然落入一个温暖怀抱,思绪一顿,只觉得谢无度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侵入她肺腑。
她的后背撞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他有力度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后腰贴着他腰腹。此情此景,她没出息地想到一些黄昏时候的场景,心跳声,拥抱,气息,顶撞,以及风声。
谢慈脸轰地一下红起来,握笔的手微微颤抖。下一瞬,被谢无度稳稳握住。他宽厚手掌将她手包裹住,温度相接,他握着她的手写下一行字。
——愿与谢郎白头偕老。
谢慈意识回笼,看着他写的这行字,哎了声:“这可不算我写的。”
她扔了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将娇靥面朝着晚风来的方向,让微凉的风带走她脸上的热度。
谢无度拿着许愿笺,与自己方才的系在一起,红飘带经风一吹,瞬间交缠在一起。他眸色微动,回身答她的话:“怎么不算?难道莫不是阿慈执的笔?”
谢慈瞪眼:“是我执笔,可是你握着我的手写的。”
谢无度脸皮可真厚啊,“那正好,我们二人合写,月老感念诚意,定然庇佑。”
月老愿意庇佑是最好,不愿庇佑也无妨,他总要与她白头偕老。
谢慈呸了声,脸上热度终于消散,转回头来。常宁在一旁给钱,童子见着那锭金子,眼都直了,顾不上听他们俩吵什么,一个劲儿说些夸赞的话语,什么二位贵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甚至连早生贵子都出来了。
谢慈臊得慌,拉着谢无度赶紧跑了。待出了月老庙,谢慈想起他方才所写:“愿与谢郎白头偕老,你怎么这样酸。”
谢无度嘴角噙着笑:“什么?”
谢慈重复,声音大了些:“我说你怎么像那些文人似的,酸里酸气的。”
谢无度:“上一句。”
谢慈道:“愿与谢郎白头偕老。”
谢无度应了声:“愿与阿慈白头偕老。”
谢慈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又被他算计了一回,轻啧了声,甩开他的手,往前迈动步子。河这边不如那边热闹,也能瞧见对岸的烟火一茬接一茬。
谢无度腿长,没两步便追上谢慈脚步,他跟在谢慈身后,追随着她的影子。谢慈回头,又道:“谢郎谢郎,世上姓谢的人家可不少,姓谢的郎君亦不少,月老可不见得知道是哪家的谢郎。”
谢无度伸手,勾住她小指,而后慢慢握住她指尖,似乎没听清她说什么,又问一遍:“哪家的什么?”
“谢郎。”谢慈同一个坑跳两次,傻傻地回答他。
“嗯。”谢无度笑意渐深,应她的话。
河对岸的烟火倏地窜上天,砰地一声绽放开,五颜六色的光彩。谢慈抬头归望,下一瞬感觉到腰上落下一条长臂,将她揽进怀中,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搅弄风云。
谢慈耳边听着烟火绽放的声响,唇齿间渐渐失守,被他含住柔软的舌尖,说不出话。此处僻静无人,常宁他们也早早转过身去,谢慈被他拦腰抱得紧紧的,忽地想起那句,愿与谢郎白头偕老。
她试探着往前伸了伸舌头,只伸了一定点,便感觉到更猛烈的攻势。她意识有些迷乱,大抵是被这热闹迷了眼,索性什么也顾不上了,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抱住谢无度,咬住他的舌尖。
她动作毫无章法,纠缠之间,似乎咬破了他的舌头。有清淡的血腥味溢出,谢慈倏地睁大眼睛,有些懊恼,正欲抽身而退。察觉到她后退的意图,谢无度却掌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入,简直像要把她生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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