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是了,按照平行世界的史料记载,纪时越在他死后弃文从武,带领林家军抗击匈奴,于三年后取得大捷,砍下了匈奴王的头颅。

林西则心中生出几分复杂来。

等等,那他现在是

公公,到地方了。林西则感觉马车停了下来,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公公?他竟然穿越成了一个太监?

林西则脸色一白,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果然穿着太监服。

嗯。

忽然,他发现自己动了起来,身体并不受他的控制。

他就像扯线木偶一样,端起身旁的一壶酒,慢腾腾地下了车。

确定就在里头?他对身旁侍卫模样的人问道,声音尖细。

探子回报,纪时越确实来了这里。

好。

林西则就这么端着托盘,目不斜视地往前方的林子而去,忽然,他顿住了脚。

有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

他极目远眺,依稀能看到一座墓,墓前一人席地而坐,一人站在他身后。

纪时越,你走吧,忘了我大哥,忘了京城的一切,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你的地方。

是他二弟!

林西则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那席地而坐的身影,他定定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情根深种,如何才能忘得掉?

他听到男子沙哑的声音,没了记忆里的意气风发,淡淡的,像一缕风那样轻,落在人心里,却让人莫名的鼻头一酸。

等林西则回过神的时候,林子深处只剩下纪时越一人,他二弟已经离开了。

纪时越发现了藏在林子里的小公公。

圣人让奴才来给公子送酒。小公公端着酒,缓缓来到纪时越身侧。

林西则深深望着纪时越。

他从未见过他这般落魄邋遢的样子,头发只用玉簪松松地别起,发丝凌乱,胡子冒出青青的头,从鼻子底下延伸到下巴。

纪时越抬眸,看了他一眼。

圣人派你来送酒,倒是有心了。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他伸手,小公公便矮下身,方便他接过托盘上的酒。

纪时越道了声谢,开了酒壶,仰头喝下一口。

这酒不错。他赞了一句,又看向墓碑,他肯定爱喝。

喝了酒的他,眉目间尽带风流,却比记忆里多了沧桑。

林西则咬住了唇,嘴唇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发现他竟能控制住这句身体了。

看着男人眼尾下的泪痣,他红着眼睛说道:我听人说过,眼角下面有痣的人,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和他相守一生。

纪时越侧眸看他,忽而展颜一笑,谢谢。

说完这句,一口黑血便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林西则吓坏了,上前扶住他。

纪时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他哭着说道。

纪时越却对他笑:酒里有毒,你不知道吗?

林西则愣住了,忽然便明白了,圣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太监来给他送酒。

既然知道有毒,你为什么还要喝?林西则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纪时越还是笑。

你的眼睛跟他真像。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然后望向墓碑,墓碑上一个字也没有。

我累了,是时候去陪他了。纪时越说道,也不知那个小混蛋会不会等我?

你这个傻瓜呜呜纪时越你不要死

纪时越!

林西则猛地翻身坐起,他大汗淋漓,脸上更是布满了泪水。

他呆呆地环顾四周。

这里还是竹屋。

难道他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梦里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他甚至还清晰地记得,纪时越倒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睛的样子,他的胸腔不再起伏,他的鲜血逐渐冰冷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少年的眼睛里掉出来,他挣扎着起身,一打开门,就见云泽出现在门外,差点和他撞个正着。

阿则,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我想下山!林西则急声道。

现在不行。云泽摇头,天黑了,很危险。

林西则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晚霞渲染天际。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

那我明天下山可以吗?他问道。

嗯。云泽点点头,忽然将手里的托盘递给他,今天回来的时候,师父在山里救了一个人,在你隔壁房间,你把药给他送去。

好的。

林西则的思维还沉浸在梦里,没有多想,端着托盘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先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点上油灯。

橘黄的灯光给房间带来了几分温暖,也让林西则的情绪缓和了些,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他走过去,想叫他起来喝药。

然后,他对上了男人漆黑的桃花眼。

那是梦里刚刚见过的一双眼睛。

林西则愣在原地。时越痴痴地望着他,也像活在梦里一样,分开这半个月,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虽然收到了盛夏的短信,但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山里的具体方位。

更何况,他的腿还不能动。

躺了快两个星期,他感觉已经不那么痛了,终于可以跟着向导进山。

是的,青乌门不是完全隐世的门派,所以他还能在镇上找到向导,可惜因为他的腿伤,在中途他还是不小心掉下了山坡。

向导抛下他回去求救,却不曾想,他在山崖下躺了半天,却遇到了云泽和他师父,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小混蛋,我来找你了。

时越伸手,轻轻捏了捏少年的脸颊,还生我气吗?

哪知他话音刚落,少年就扑了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时越抱着他,有些无措,怎么了?哭什么?有这么想我吗?

呜呜,纪时越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少年呜咽着,哭得格外伤心。

时越被他哭得心慌,这半个月来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

他揉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慰: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死?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林西则慢慢停下了哭泣。

他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终于醒过神来是盛冬!不对,是纪时越,他还活着,还在跟他说话!

gu903();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师兄说你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