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深处有什么 噤非 2431 字 2023-09-08

临时起意的话凶手杀了人应该会慌张而逃,但他非但没有逃,还将死者的脸处理成这个样子,那么他一定不是第一次作案,而且还有随身携带刀子的习惯。

那么是不是其实这一起案件和前三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但是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凶手没有在死者身体上留下痕迹而是用血画了颗代表恶质的五芒星,或许是其他学生在走廊的笑谈声惊扰了他,使得他没有多余时间处理现场匆匆而逃?

为什么这一次留下的痕迹是正五芒星而不是倒五芒星呢。

祝玉寒闭上眼睛,努力将脑子中这团乱麻整理清楚。

第一个被害的单联悦,众人眼中的女神,于是直接被砍掉头颅并放置在女神像上;

第二个被害的董霖,好听代表着性.变态和虐待的死亡重金属乐,所以死前遭遇性.侵,并且被抽血;

第三个被害的乔安安,曾经被骂做小三,以跪姿死在那里,脸上还被化了极其浓艳的妆容;

第四个被害的郭睿,犯罪心理学专业学生,死前无任何挣扎的迹象,但嘴巴被撕开一道口子。

他抱着头,似乎能感受到线索渐渐趋向于明朗,但似乎总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说前三名死者的死后被处理方式都与他们生前的风评有关,那最后一个呢?一个学心理学的学生,为什么嘴巴被撕开了呢。

这枚五芒星不是凶手留下的。正在祝玉寒冥思苦想之际,一旁的法医忽然冷冷开了口。

祝玉寒愣了下,寻声望去,见是局里新来的那名姓安的法医,他正举着死者的右手展示给众人看。

死者郭睿的右手非常干净,唯有食指指肚上沾了血迹。

安岩法医将死者郭睿的右手平放在身体一侧,大家发现,他的指尖刚好放在那枚五芒星之上。

祝玉寒顿时双眼圆睁,他似乎在一瞬间想明白了。

死者郭睿生前的确说了什么才导致嘴巴被撕裂,他极有可能是说了一句:

你就是凶手吧。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警方留下了一个简单的符号。

而没有写下罪犯的名字,很可能是凶手名字笔画多,而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将凶手的名字再写下来;也可能是担心自己写下他的名字被他发现处理掉,所以只能选择这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方式。

或许他通过自身所学专业侧写出凶手的形象,在一个与凶手单独相处的契机下,向凶手发问了。

明知他是穷凶极恶的凶手,他还是敢问,为什么呢,只能因为,凶手比他矮,没他壮,他觉得自己在体型上可以完全压制住凶手。

为什么死者又在毫无防范的基础下被凶手用椅子袭击了呢。

或许是凶手替自己开脱,死者觉得他说得有理,以为是自己猜错,于是放松了警惕。

但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凶手是临时起意,那么现场一定会留下他的脚印,他也就不能再像之前几起案件一样做好万全准备。

把现场所有的脚印全部采集下来,一只也不要漏下。

死者郭睿身高183cm,体重目测在140斤左右,凶手的身高体重都绝对处于这之下。

而死者郭睿又认识他,所以凶手有可能就是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

而现在,他们不能把所有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全部抓过来问个清楚,这样只会打草惊蛇,给凶手留了后路,如果他逃了,那警方这么多天的努力真的就功亏一篑了。

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凶手非常享受这种杀人时的快感,他觉得自己愚弄了警方,这么多人都抓不到他一个,而根据傅怀禹的分析,他平时是个极没存在感的人,而他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了全校甚至是全国的高度注意。

他求之不得。

所以,凶手极有可能再次犯案。

现在当务之急是理清楚下一个受害者有可能是谁,警方才能提前埋伏好将凶手绳之以法。

回到警局时,梁梵还坐在审讯室里埋着脑袋一言不发,听到推门声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又迅速低下头。

祝玉寒走过去帮他解开手上的手铐,拍拍他的肩膀:抱歉,之前是我判断失误,给你造成麻烦了,我给你道歉,现在你可以走了,回去好好洗个澡吃点好东西睡一觉,养精蓄锐。

梁梵抬起头,看着祝玉寒,眼眶发红。

结案后我会正式去你们学校向你道歉,但现在恐怕还不行,因为凶手还未伏法,我们只能放出消息称抓到了凶手好让他放松警惕,不管什么人一旦放松了警惕就容易出纰漏,所以,这几天你先别回学校,回家吧。

梁梵坐在那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桌子,半晌,他才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轻声道:

我没有家。

是了,有亲人在的地方是家;失去了亲人的地方那只是一栋房子。

祝玉寒无奈扶额:那,要不要先暂时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

梁梵睁大眼睛看着祝玉寒,不知是欣喜还是其他什么情绪导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点点头,接着从脖子上摘下那枚倒十字架,放在祝玉寒手中。

祝玉寒望着那枚倒十字架,愕然:这个不要了么?

梁梵还是点点头。

祝玉寒笑笑,在手中掂了掂这枚十字架,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傅怀禹一直觉得,他们家小祝虽然脾气差,但心地总归是善良的,但是善良一旦超过了一个度,那就是蠢!

这货领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来到自己病房里,发射星星眼攻击问这孩子能不能放到家里养几天。

傅怀禹当时心态就崩了,想骂他蠢货让他滚,但又舍不得,索性就自己一个人窝那儿生闷气,但这没心没肺的非但没有看出自己正气头上都懒得和他讲道理,反倒以为是自己默许了,领着孩子就要走。

那孩子走在前面先出了门,傅怀禹才猛地从病床上跳起来,把门一关,把祝玉寒抵在门上,还怕那孩子听见,于是尽量压低声音质问道:

你当咱家是收容所?没爹妈的孩子你都要收养是吧,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储荣了。

这次储荣可真是冤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天地良心,给他一百万他都不想去傅怀禹家住。

祝玉寒也自知无理,只好小心翼翼赔着笑:这孩子本来就有点特殊情况,因为我一念之差把人家名誉都给毁了,他现在要是回学校被那群学生围殴都有可能,所以,拜托拜托,最后一次。

看他这副小白兔的模样,傅怀禹瞬间没了气,但面子上还得端着,哼哼两声:

那你要怎么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祝玉寒嘿嘿一笑,拉起他的手亲了亲:别气了,气大伤身,你快回去躺好了,别把刀口折腾裂了。

傅怀禹俯视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半晌,他低头咬住了小祝的嘴唇。

不要让他进我们房间,不许让他碰我们的东西,最重要的,不能和他滚床单。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当傅怀禹提出三不政策后,祝玉寒真诚地向他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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