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傅怀禹抄起一边的外套,大踏步跑出了基地。
打过去电话,果然如同霍桑所言,只有嘈杂的怪因。
除此之外的第一反应,是去找储荣。
敲开储荣的房门,见他穿戴整齐,似乎是即将要出门。
祝玉寒在你这么?
储荣一看傅怀禹这模样,笑了。
傅先生,您可真有意思,上我这儿来找人?
他去了哪里!储荣这副戏谑的样子更是点着了他体内的火.药桶。
说实话,我不知道,而且,就算您跟我吼,也吼不出什么结果。储荣说着,随手关好门,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楼洞那边提前埋伏,您们尽快,不要耽误事情以至于其变得更麻烦。
望着储荣离去的身影,傅怀禹愣了好一会儿,接着抬头看了看楼道里安装的监控器,心中隐约漫上一丝不安。
他跑回房间,拉出行李箱,打开其中一只盒子,掏出那经久未见的老朋友,别在腰间,从窗户翻了出去。
黑夜掩映下的枝桠,如同一只只扭曲干枯的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伫立于马路两旁,萧瑟的风中,仿佛能听到哀哀哭泣声,带着满腔怨恨,凄厉而无助。
静谧的红,漫天的纸钱随风飘散。
储荣双手揣兜,右手不停摩挲着口袋中的针管。
他站在那口木棺旁,沉默地鞠躬,接着,他慢慢推开棺材板。
里面的尸体已有腐烂的趋势,散发出难闻的臭气。
而他,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具尸体,似乎在等待一个绝佳时机。
冗长的沉默过后,储荣忽然哼起了歌,看起来心情不错,他从容的从工具箱中掏出口罩戴好,接着又拿出手术刀,用酒精纸精心擦拭着。
刀子竖过来,寒光一闪,刀面上映出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储荣笑笑,心道没想到来的还挺早。
接着,他收起手术刀,从口袋里掏出那根针管。
随着脚步声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之意,他佯装并未察觉,趁那人轻敌之际反手抓住他,双指扼住他的颈动脉,一针下去,慢慢推进。
那人回过神之后,麻.药已经全部推了进去,那人捂住脖子,倒退两步。
半小时。储荣轻轻开口道。
妈的,你给我打的什么。那人怒喝一声。
定睛一看,倒是眼熟,貌似是杨队长手下的警员,话不多,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位。
储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对方惊慌无措的快.感。
别担心,只是麻药而已,我给你加大了剂量,大概半小时,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来,一切就结束了。
说着,储荣冲那警员扬了扬手中的针管,擦拭干净针头,放回工具箱。
你!那警员咬紧牙关,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警枪,对准储荣,识相点乖乖给我滚,枪火不长眼。
储荣无所谓地摊手:不怕刑责,就开枪吧,谁人终究不是一死,早晚的问题,不过你的大好前景就难说了,背负一条人命,你以为,你是你们杨队长?出了事有人替你担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带着傲意的笑声回旋在这楼洞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警员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被逐级击破,半晌,他只问了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们不是最清楚么?不要以为这世界真有不透风的墙,你们自以为将秘密隐藏的天衣无缝,其实早就无处遁行了。
储荣回头,看着那具已有腐烂趋势的尸体:等我解剖完这具尸体,查明真正死因,你们连隐瞒的必要都没有了,对不对。
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有胆就把口罩摘下来,敢做不敢当么?
多么低级的激将法。
对,我是没那个胆子,毕竟计划实现前,我还不能死呢,真是不好意思。储荣笑笑。
夜风吹过,扬起他的头发。
漫天星空,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久违的大晴天。
可惜,期盼晴天已久的薛斐,却无法感受到了。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有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纯净而温润的歌声响起,为这死气沉沉的楼洞带来一丝生机感。
这是储荣最喜欢的一首歌,并没有太欢快的旋律,却仿佛映刻了此时的自己。
是啊,还有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呢?
药效渐强,那警员只觉双腿无力,看着这变态一样的人,惶恐蔓延开来,他也不敢再继续耽搁,扶着墙,像只软脚虾一样跌跌撞撞往回走。
三秒。储荣睁开眼睛,望着那急于逃跑的男人。
两秒。
那男人腿一软,跌倒在地,手中的警枪随即甩了出去。
钟声响起,钝重而沉闷地敲了十二下。
不远处,隐匿于黑暗中的身影渐渐明了。
童嗣走过来,望着地上那个男人,用脚踢了踢,确定他已经昏迷过去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跑到储荣身边。
你早来了?看着储荣,他愣愣问了句。
储荣点点头,指指木棺内的尸体:先把他装进尸袋,运回去,速战速决。
童嗣应了声,手脚麻利地拉开尸袋,又屁颠屁颠地去抬尸体。
抬一半,觉得不对,一回头,见储荣没事儿人一样在那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尊雕像。
不是,你就这么看着?过来搭把手啊!
储荣无奈摇头,似乎是在鄙夷童嗣弱鸡般的体力。
他与童嗣二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卢明义的尸体抬出木棺,装进尸袋,四处看看,发现在土楼中间停了一辆拉庄稼用的小推车,他们将卢明义的尸体抬上小推车,拔腿就跑。
那个警员怎么办。童嗣回头看了眼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警员。
没时间管他了,先回去。倒是储荣,头也不回,眼睛只看向前方。
你们祝队回来了没。他随口问了句。
不提还好,一提童嗣就头大。
没呢,到现在也没回去,电话一直不通,不知道跑哪去了。
话音刚落,储荣忽然停住脚,童嗣一个惯性被小推车拉动着向前几步,差点一个踉跄翻到推车里面,与尸体来个亲密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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