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深处有什么 噤非 2437 字 2023-09-07

几人逛累了,也觉得时候不早了,打算打道回府早点休息。

酒店开的是双人标间,这次苏闻予学聪明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住赵钦就不放手,毕竟就于渊那脚,谁和他睡一间那都是上辈子毁灭了世界这辈子才遭此大劫。

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云骞和安岩分配到了一间。

第74章终章(5)【二更】

云骞洗完澡出来,看见安岩还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尸检报告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洗发水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清白色的灯光更是衬托的安岩唇红肤白,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淡雅。

云骞喉头动了动,没说话,静静坐在床上,双手还攥着毛巾,小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安岩那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微微敞开的浴袍下微露的精致锁骨。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安岩竟然拿着那三页纸活活看了半个小时。

还是说,他也在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有时候,冷战就是这样,没有谁先提出来,莫名其妙的就这么发生了。

云骞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拉开浴袍,望着自己肿胀青紫的膝盖,轻轻碰一下还是钻心的疼,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倒真不是故意的,但就是被安岩敏感地捕捉到了。

一天了,破天荒的,安岩终于主动开了口:

不要揉,会堆积淤血。

云骞愣了下,缓缓抬起头想要一探究竟,这时候,眼前落了道深色的影子,带着那股熟悉的香气颇有压迫感的铺天盖地袭来。

安岩手里拿着块毛巾递过来,而拿毛巾正肉眼可见的冒着热气。

热敷,活血化瘀,好得快。

云骞瞥了他一眼:不必了,反正也死不了。

安岩也不同他多说废话,直接将热毛巾按在云骞膝盖上,这股微烫的暖意如同电流一般迅速于全身流通,最终直击云骞这颗脆弱的小心脏。

就在那一瞬间,云骞抬手按住了安岩的手。

安岩抬头,二人四目对视,眼中满溢深情,接着,就见云骞小嘴一撇,似乎下一秒他就能张着大嘴鬼哭乱嚎出来。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

安岩目光躲闪,抽回手:说什么傻话,敷一会儿赶紧睡吧。

云骞却还是固执地再次抓住了他的手:为什么要冷战,我不喜欢。

冷战?安岩从来没想过要同他冷战,因为比起热烈的爆发性争吵,冷战更伤感情;

冷战?自己就这么把他晾在一边一整天,似乎也确实是在冷战。

但更多的是,那股一直深藏在心底的自卑感。

昨天晚上在超商路过玩具区的时候,看到漂亮的芭比娃娃便精挑细选一番,选择了一只外形和惜缘很像的,想着收到礼物的她一定很开心,但就在自己看到云骞抱着惜缘和一高大男子热络相谈的时候,他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这看起来真像是琴瑟和弦的一家人啊,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是白思凡。

从他身上,可以看到美好的未来,也知道,有他,希望往往不会轻易落空。

没有冷战,别多心,我累了,想睡了。说罢,安岩起身爬上了自己那张床。

我比较迟钝,如果哪里做错了,你要和我说,我也会改的。云骞的语气甚至漫上一丝乞求的意味,甚至是哭腔,我不想失去你。

听到云骞这样说,安岩没有任何要安慰他的意思,这样的云骞甚至让他多少有点惧怕,惧怕他已经完全变成了没有思想的只依附于自己的附属品,那真的太可怕了,他不希望云骞因为自己做出任何改变。

因为这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来说都太残忍了。

或者说,自己不配。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除了那个横空出现的白思凡之外,更重要的是,今天他在解剖室见到的那三名死者,其中那名名叫徐秋澄的女孩,真的,真的

和自己已逝的母亲特别像。

甚至是死因。

当年他放学回到家见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时,父亲用那种虚伪的悲痛之意告诉他,母亲受不了病魔的折磨,所以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在那浓烈的血腥味中,闻到了苦杏仁的气味。

甚至还没来得及确定母亲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了呼吸,父亲便请人匆匆抬走了她的尸体。

直到很多年后,安岩选择了法医这一行,他才知道所谓的苦杏仁是一种常见的毒物氢.氰.酸散发出来的。

剧烈的恐惧感使得他在解剖尸体时手都在发抖,太像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死因,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甚至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那个名叫徐秋澄的死者,有过整容史。

但查过她的个人信息,却和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想活了!

就在安岩发呆的时候,隔壁床的云骞却忽然一副了无生望的表情扑倒在床上,还学着电视剧中的三俗男主用拳头砸着枕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布满尘埃的记忆大门再次关上,安岩被云骞这一声生生拉回了现实。

他知道,云骞才不舍得死,只不过又是在说不通就撒娇罢了。

见安岩没搭理自己,云骞稍稍往靠近他的床边挪动半分,然后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背,接着慢慢的,再近一点。

带着暖意的手覆了上来,紧紧抓住安岩的手。

安岩的手微微动了动,他回头看向云骞,发现他正趴在隔壁的床上冲自己挤眉弄眼,还笑得满脸得意的样子。

原来不管是男女情侣还是男男情侣之间,吵架时讲道理是最愚蠢的做法。

安岩深吸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手。

来我床上吧。安岩笑笑,轻声道。

云骞一听,立马犹如鲤鱼打挺一般坐起来,接着以跳水运动员标准的入水姿势落到了安岩的床上,像只黏人的小狗一样扑倒他怀里。

腿不疼了?安岩笑着挪逾道,这么精神,之前是装的?

云骞闭着眼睛,紧紧搂住安岩的腰,摇摇头:腿疼哪比得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