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好久不见啊。其中一个面具男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但在云骞看来,这种笑容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梁总,好久不见。白思凡也只是客套地同他打招呼。
哦?这位是?那男人转向云骞,毫不掩饰他打量的目光,几乎是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云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回以礼貌的笑容。
云骞,我的爱人。
白思凡笑道,落落大方地对那帮人介绍起云骞。
一听到爱人这个词,云骞几乎是难受的浑身生了虱子一样,要不是有其他人在,他真想搓搓胳膊上瞬时站立的鸡皮疙瘩。
那个面具男玩味地看向云骞,接着单手撑腮,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白总什么时候还好这口了。
云骞的脸顿时垮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好这口自己看起来有那么糟糕么。
缘分使然吧。白思凡似乎也不愿意多说。
怎么,白总是也想让你的小情人入会么?
说实在的,那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讨厌。
白思凡笑笑:不知道梁总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呢,今天是难得一见的拍卖会,他老早就吵着想来看看。
那个被称作梁总的男人抬眼看着云骞,手中还把玩着他看起来昂贵的打火机。
看不出来,白总对自己的情人还真是宠溺,这种事也给说出去,不过白总也知道咱们俱乐部的规矩,我不可能让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随随便便就入了会吧,说句难听的,万一他是警察的卧底怎么办。
云骞一听,只觉后背一阵发凉,接着冷汗就冒了出来。
这人该不会看出了点什么吧,不至于吧,自己一句话都没说,也不觉自己有什么露馅的地方,所以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
梁总说笑了,警察?带一个警察来,我自己难道能逃过一劫?您也太高看我了。
看着白思凡从容应对的模样,云骞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果然是个人精。
既然如此,那白总总得替自己情人拿出点证据吧。
我不太明白梁总的意思,那您说吧,需要我怎么证明。白思凡这会儿脸上的笑已经有点僵了。
梁总依然还是托腮的动作,但脸上的笑容愈发阴寒:
如果是情人,想必床笫之事应该也是驾轻就熟吧,况且一个男人,兄弟们也很想看看,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呢。
第69章Present(13)【二更】
那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最开始云骞还没反应过来,细细解读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是想让白思凡和自己现场来一段交.媾秀来证明身份。
不光云骞,就连白思凡的表情都僵住了,脸色刷一下煞白如纸。
怎么,很为难么?那男人笑得张扬,不过这种事我们也不会强迫,但同样的,入会一事我们也要仔细斟酌一番才行。
其实这些人所谓的考虑考虑或者斟酌一下其实就已经是赤.裸裸地拒绝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考虑的余地。
窃.听器的那头,几乎警局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梁总所提的无理要求,连骂几声畜生,但也担忧着云骞和白思凡该如何能够不暴露身份来化解这场危机。
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作梁总的男人却忽然发出了桀桀怪笑。
看来这位情人在白总心中也不过如此嘛。
只是带他来开开眼,梁总不必这么咄咄逼人吧。白思凡勉强笑了笑,但表情异常生硬。
梁总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故作为难道:毕竟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总得考虑下其他兄弟的意见吧。
话虽如此,但梁总话中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现在是妄图以云骞同白思凡谈条件呢,这根本就是赴了一场鸿门宴,如果不答应,云骞不觉得他们会安然无事地走出这个大门。
白思凡仰起头,倨傲地看过去:原来梁总是相同我谈条件。
说谈条件就生分了呢。梁总虽然在笑,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既然如此,如果梁总不嫌弃,丰泽山庄的工程就交给梁总了。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生意人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哪怕同入某个俱乐部,也无非是想将利益最大化,而不是那危若垒乱甚至是不值一提的友谊。
丰泽山庄的工程云骞之前稍有耳闻,在寸土寸金的徽沅市,哪怕是底下的县城房价也依然高居不下,市里人口饱和,大量市民开始往县城迁移,而徽沅市的经济中心也在慢慢向县城转移,那座靠海临山的小县城已经变更为徽沅市的一个区,在各区GDP中一跃成为龙头老大。
而丰泽山庄就位于经济开发区向市里的交通要塞,再加上政府大力扶持,人民诉求日嚣尘上,可以说,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白总说这话就太客气了,我怕我们集团实在难以委任此重任。虽然心里对于这个条件非常满意,但梁总表面上还要故作态势推脱一番。
就综合实力来看,这项工程转手给梁总再合适不过了。
是么。梁总站起身,走到白思凡身边,和他握了握手,那么,白总,合作愉快。
说着,他又看了眼云骞,微笑着也同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连个称呼也没有,难道这就是来自上流社会礼貌的鄙夷?
我在楼下替二位准备了上座,拍卖会马上开始了,希望今天能给白总以及白总的情人带来一场愉悦的美梦。
云骞打了个哆嗦,悄悄咽了口唾沫。
惴惴不安地出了门,云骞扭头稍微打量了下白思凡的表情,见他紧抿嘴唇,眉头微蹙,眼神中是说不出的落寞。
或许他之前为了争取这块土地做出了太大的牺牲,但现在却还要故作轻松地拱手让人,云骞竟然产生了一丝愧疚感。
两人下了楼,随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面具。
为什么要戴面具。云骞不解地问道。
可能,是为了掩饰贪婪的丑态吧。白思凡笑笑,随手戴好面具。
开始云骞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他下楼,见到所有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戴着形色各异的面具,也直到,拍卖会正式开始,那一件件即将等待拍卖的物品被主持人请到了台上,云骞才终于明白,所谓贪婪的丑态到底是指什么
单从衣着来判断,这是一场特属于名流的拍卖会没错了。
而在进入休息室前云骞听到的那似笑非哭的哀怨声,原来并不是幻听。
这是本次拍卖会的第一件稀世珍宝,尼泊尔马拉王朝上一届的守护神库玛丽,是尼泊尔皇室的守护女神塔蕾珠的化身。
主持人话音刚落,底下顿时一阵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