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安岩第一次主动,所以当他吻上自己的那一刻,云骞几乎是被吓的有些动弹不得,双手僵在半空中,像只可笑的小狗。
安岩身上的味道是特别的,像是枯木香,但闻习惯之后就会觉得是那种诱惑性的,会上瘾的味道。
似乎是感受到云骞的僵硬,安岩只好抓住他的两只手覆于自己腰上,接着缓缓闭上眼睛,品尝面前的芳泽。
云骞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地收紧了双手
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三。
算什么呢。看云骞正数着挂历上的日子,苏闻予好奇问了句。
我的生日。云骞笑得像朵向日葵。
切,说的谁没生日一样。苏闻予翻了个白眼。
我生日有人陪,你有么你有么?云骞说着还俏皮地冲着苏闻予吐舌头。
苏闻予一听,马上凑过来,一把揽住云骞将他拖到角落,满脸写着八卦:你不会真的和安法医那啥了吧。
这个,怎么说呢云骞也不确定两人是不是真的建立了情侣关系,虽然睡是睡过了,但似乎谁也没正式提出这个问题。
可你俩都是男的啊,你们真的想好了么?
想好了。
要是被领导知道了,会不会
领导又没有读心术,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哪会知道。
得了吧,就你那张嘴,不出三天人尽皆知,你爸说不定还会跑到警局来抽你一顿。
云骞等他一眼:我嘴上有把门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要是真被别人知道了,我第一个怀疑你。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于渊抱着一堆文件走进来,赶紧去会议室,技术部那边说有新进展了。
云骞一听,瞬时抬起头:什么进展。
他们把所有承建私人猎场的用户都查了出来,一共有七人。
七人?那这样就很好查了啊。
于渊叹口气,摇摇头:不,正因为这样才不好查。
为,为什么。
你知道这七人都是什么人么?
不就是有钱人嘛,天子犯法还得和庶民同罪呢。云骞道。
不,确切说,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
云骞看看于渊,又看看苏闻予,不解道:这怎么能叫得罪呢,我们也是按照正常程序办事而已。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七人中,其中有一人,他的亲戚,是说着,于渊指指上空。
云骞顺着手指抬头望过去,泛黄的天花板上,只有一只沾满落灰的吊灯。
会议室
我们收集了死者身上的脚印,经过比对,是一款男士皮鞋,四五码的鞋码,身高大约在一八零左右,而且这款皮鞋是今年的最新款,买的人较少,我们现在已经根据款式在走访专卖店,他们那里会有客户的名单以及电话号码,我们或许可以根据客户留的号码同这七人做个比对。
于渊将报告推到徐科长那边。
徐科长摩挲着手,看起来稍显犹豫。
科长,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么?于渊又问道。
这个案子半晌,徐科长终于开了口,到此为止吧。
第62章Present(6)
于渊愣了下,接着身子朝前探了探: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就因为那人的身份,我们不敢得罪,就因为这个?于渊激动地站起身,一拍桌子,科长!咱们是警察,咱们是为了谁!
你少跟我说大道理,我不比你清楚?你少跟我吹胡子瞪眼的,你还不够格!徐科长也火了,一拍桌子站起来。
二位就这么互相怒视,颇有拔剑弩张之意。
半晌,徐科长倒是先软了下来。
他坐回椅子,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稳了稳情绪,语气也松了几分:
昨晚,杨书记打来电话慰问工作,但凡有点脑子想想都知道,我们一把锁定嫌疑人的消息放出去,他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昨晚打,还说什么有空一起吃饭,这意思还不够明显么。
可那是五条人命啊。
我知道,我都懂,我儿子和他们差不多大,为人父母,谁看着不心疼,看到那几具尸体后,我都整夜整夜做噩梦,梦里都是那些孩子跟我哭啊,我这个怕呀
徐科长扶额:可是比起鬼魂,我更怕那些人啊。
听到这句话,于渊也沉默了,他知道徐科长顾虑的是什么,但是,但是,孩子们临死前痛苦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哭诉着希望警察叔叔能为他们伸张正义。
而且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贸然审讯只可能会为侦破案件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阻挠,那些人要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我就是想把他们搞下来,也得有证据啊。
科长,我不想以孩子可怜为理由,之前祝警官审那名抢劫犯时动用了暴力,但我们在面对或许是真正的凶手时却畏首畏尾,为什么,就因为他有钱有关系?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的云骞突然发了声。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质问的口吻对徐科长说话。
说出去真的不怕别人笑话吗?
徐科长愣了下,半晌,突然笑出了声,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云骞:跟我谈笑话?好。
说着,他将手中的资料扔到云骞面前:你不是跟我说什么正义什么道德吗,来,我成全你。
于渊的办公室内,气氛是少有的沉闷。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云骞可谓是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他呆呆望着手中的特令公文,脑子里呆呆的,一个字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