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机缘巧合,也或许两者之间本没有任何关联,又或许安岩蹙起眉头,是有人利用了其中某一环谋划了整个计划,但我个人直觉,这个栾倩的失踪是解开种种谜团的关键。
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名为栾倩的女人?云骞忙凑过去问道。
不用找了。话音刚落,会议室的人被人极没礼貌地大力推开。
一位高个子、身材纤细的女人就站在门口,身穿白大褂,手中抱着一沓档案袋。
她将档案袋甩到桌子上,指指其中的一份档案轻声道:栾倩已经死了。
几人一听,顿时瞪大眼睛。
虽然早就猜到栾倩的结局,但亲眼所见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救援度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长生山连接外崖的河中发现一具已经泡涨的浮尸,经过初步的一些外部装饰辨认,死者应该就是几天前失踪的栾倩。
什么情况。于渊伸手拿过那沓档案。
这其实,涉及到当地一些民俗。女法医一甩长长的高马尾,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接通投影仪,将U盘里的资调取出来。
而此时此刻的云骞,心却早不知飞到了哪篇大草原。
站在讲台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告知和安岩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路法医路安琪。
云骞知道,当下不是考虑这该死的男欢女爱的题外话的时候,但心思就是拧不回来,看到路法医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平心而论,路法医人不错,工作上尽职尽责,待人也还算友善,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这正好和那同样冷冰冰的安岩不是刚好搭配么。
是了,自己对安岩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会绝望地认为,他俩人确实很般配。
就像秋日里的天鹅绕红莲、深海里的人鱼和小王子,还有煎饼果子卷辣条,那样般配。
在想什么。一道温和的声线穿插.进思虑中。
云骞堪堪回神,忙看过去,正对上一双颜色偏浅的瞳眸。
云骞顿了顿,忙别过眼睛:没,没想什么。
温且笑笑,凑到云骞耳边压低声音道:不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人家面皮薄。
云骞尴尬地挠挠腮帮子:没有了,你想多了。
最近在忙什么,感觉好久没见你了。温且说着,手还似触非碰地搭在云骞腰间。
云骞觉得这个动作实在暧昧,况且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俩大老爷们儿来这一出实在是不雅观。
就是在忙山怪的案子,跟着上山下河的。说着,云骞忙推开温且,不过忙了一顿,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破案的关键人物又尸沉河底。
的确,栾倩的死给我们的破案增添了难度。温且若有所思道。
是啊,偏偏这个时候,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云骞搓搓脸,犹如一只洗脸的仓鼠。
但在温且看来,却是异常可爱。
要是能揉吧揉吧团吧团吧塞进兜里就好了。
其实关于栾倩的死,还有诸多疑点。温且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穷极无聊地拨弄着面前的档案。
正在讲台上发言的路安琪猛地顿住,俯首望着下面会议席上的温且,眼神犀利,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发言被打断非常不满。
良久,路安琪紧绷的小脸才勉强放松了下,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不知温组长有何高见。
其实在刑调科之前走访过当地居民我们不难发现,这些人都是故意在隐瞒什么,不管是栾倩,还是那个屡次出现的姓名,阿秀,而我们在查过栾倩的个人档案后得知,栾倩有个亲姐姐,大了她十三岁,也就是在栾倩三岁那年,她的父母就已经为她姐姐向警局报过意外死亡。
云骞顺势望去:那她那个亲姐姐是怎么死的。
栾倩的父母向警方报的是不慎溺水而亡。而且,栾倩的亲姐姐叫栾秀。
名字里也有个秀字?
温且点点头:但不好说,毕竟这村子里名中带秀字的姑娘还是挺多的。
当时接手栾秀意外死亡入档的是哪位警官。云骞忽然这样问道。
组长
何吧,应该是他,当时他就是分管这一区域的。于渊道。
我去一趟腾春区派出所找何组长了解下情况。说着,云骞起身要走。
要我陪你一起吗。温且轻声问道。
不用,这点小事,不劳烦温组长了。云骞尬笑两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挪动着小碎步横向像只螃蟹一样向外移动。
等他匆匆逃离这气氛尴尬的会议室,刚准备上车,就见温且那厮又不甘心地追了上来。
事实上,温且的意图太过明显,尽管自己做不到,但他还是不希望有人将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中,从当初温且给自己披外套时就很奇怪了,或许是他烂好人,也或许他另有所图,但不管哪一种,都会令人浑身生刺般难受。
就在云骞的手握到方向盘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过来了。
大概,安岩在面对自己无休止地骚扰时,也是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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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昧愚(9)
何组长家位于郊区的一处二层小楼内,就是俗称的老式摞房房子也不新,长期风吹日晒下外墙都变得脏兮兮的,二人按响铁门上那只已经发黄的门铃,没过一会儿,院子里便响起了拖鞋的拖沓声。
开门的是个二十几岁小青年,一见来人,马上热情地将他们迎进了屋子。
请问这里是何澜生何组长的家么?云骞探头探脑地问道。
是的,只是家父这几日身体抱恙,不能前来迎接,您们别介意。那小青年彬彬有礼的,弄得云骞他们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们是徽沅市刑侦总局刑调科的,算是何组长的后辈,这次前来拜访是就当年栾秀案的几处疑点想来问问。
小青年点点头,随手敲敲卧房的门,轻声道:爸,您的同事来看您了。
半晌,屋内响起嘶哑的一声:请他们进来吧。
小青年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霎时扑鼻而来。
昏暗的屋内,勉强能看清床上躺了个人。
两人慢慢靠近,刚看清那何组长的面容,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该怎么形容呢,两人甚至都不知道该说这是一种皮肤病还是中了毒。
在何组长的露出被子外的面部、胳膊、手部都长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洞。
没错,是洞,血红色冒着血气的小洞。
何组长费力从床上坐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二人制服上的工牌,接着颤巍巍下床要去给二人泡茶。
gu903();爸,您歇着吧,我去。小青年赶紧搀扶着何组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