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 / 2)

gu903();在这京中,也能彻底无视昔日某些故人找机会见她们,绵里藏针的明嘲暗讽,虽然在此之前,知道自家爵位已经恢复,她们就已底气十足,没怎么受那些人的影响,只是心里终究有些憋屈不爽。

何昌逸的亲事办得热闹而又隆重,有礼部尚书何广成亲自当主婚人,参加婚礼的除了何昌逸与孟青竹的同僚们,还有一些不请自到的官员。

到过何昌逸的新房的人,都能看到房中那些来自宫中内库的珍品物件,心中都妨不住感慨,纵是龙搁浅滩,也终究是曾经的皇孙,这底蕴就是非同一般。

与何昌逸的亲事毫无波折的顺利不同,左书意在他娘亲自出面助攻的情况下,总算成功让王素月放下心结,答应他的求亲。

因王素月的情况特殊,便在沈卓的提议下,让王素月认他的祖父祖母为干亲,成为沈卓的义姐,亲事也由沈继川老两口以其长辈的身份,出面为她操办。

这也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等到左家向沈家送聘礼的那天,王家竟然带着王素月前未婚夫的家人找上门。

两家人多势众,嚷嚷着说什么王素月已是其前未婚夫家的儿媳妇,万万没有一女许两家的道理。

沈继川知道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将会耽误王素月和左书意这对有情人的终身,所以他一边故作不知的绊住那两家人,一边直接派人去大理寺报案。

理由是牵扯到的不仅有朝廷官员,还有是一件案情比较复杂特殊的案子,本就在大理寺任职的左书意听说这件事,当即去找自己的上官。

因为牵扯到自家部里的官员,哪怕左书意只是一位末等的九品小官,听说消息的大理寺官员们,都对此表示高度关注。

尤其是在听说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后,众人都是一致表示支持左书意和王素月,因为被现任大理寺卿郭风远再三梳理过的大理寺,早没了那种思想迂腐之辈的官员的立足之地。

当受理此案的大理寺官员去沈家处理此事时,郭风远也在无意中听说了这件事,他当即决定要进宫一趟。

听说上官打算为这么一桩小案子进宫,请示上意,有下属不大能理解。

“大人,这件事分明是那王家不占理,而且那王父当众与女儿断亲在前,等我们的人去了,自能将这件事处理好,应当不至于要劳动陛下亲自下旨处理吧?”

正在整理衣冠的郭风远随口回道。

“这件事提醒了本官,在大安的国法中,还没有处置类似案件的明确条文,既然遇上这个案子,本官要趁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给类似案件争取一个有法可依,有例可循的具体条令。”

说完,郭风远就大步迈了出去,直接骑马快速赶往皇宫,连个随从都没带,让想要跟上去的几位官员,都只能望着自家上官骑马离开背影无奈叹气。

已经当上三品大员,走到哪都不习惯带人,若无必要,基本不乘车轿,直接以马代步的朝廷大员,除了他们这位大理寺卿,可谓是别无分号。

接到郭风远突然进宫求见的消息,何殊有些意外,因为据她所知,近期好像并没有什么要案,但她还是毫不耽误地让人直接带郭风远来御书房,不必等着排队见正宁帝。

听到郭风远禀报的事,何殊的关注点不在当事者的身份上,而是首先想到这种现象绝非个例。

不管是让一个青春正茂的女子少年守望门寡,还是违背女性的个人意愿,要求女子守节一事,在何殊看来,都属于不人道的陈规陋俗。

但是这些都属约定成俗的旧规,并不是她凭自己的喜恶,就能直接下旨强令改正的,因为那样不具有说服力,所能起到的效果也就有限。

何殊背着手走了两步,从那些已被尘封的记忆中,翻了一些相关的记忆。

“孤隐约记得,那个名叫王素月的女官之父,当年极力阻止女儿入仕时,父皇听说消息,曾以对方试图干扰朝廷取仕规则一事,出面斥责过对方,激得那人选择当众写过断亲书?”

郭风远是真心佩服太子的这个好记性,日理万机的同时,连发生在两年前的这么一桩小事的前因后果,都能记得这般清楚。

“是的,正是那个王家,据说那王父这次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由王家长子带着那位王姓女官的前未婚夫家人,去那王姓女官认下的干亲家里闹里事。”

何殊冷哼一声道,“既然敢在父皇给出的选择中,做出断亲的决定,就该坚持到底,哪有任由他们反悔的余地,依孤看,他们这是想欺君!以此为由,将他们都给抓到牢里,孤倒看看他们之间的姻亲关系有多亲。”

说着,何殊便坐到正宁帝的位置上,动手写下两份圣谕,盖上正宁帝的私章,递给郭风远。

“是时候该彻底纠正一下这些歪风邪气了,你先拿去宣这份旨,等到那两家人反目后,你再宣读这后面的一份,办完这事后,回头将它们交到门下省备案,让人将这些都正式整理成文,作为国法典相关条令的补充内容,刊登在最新一期的公开邸报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郭风远恭敬地接过两份圣谕。

“臣遵旨!”

对于太子用陛下的字迹写下圣谕,还能熟门熟路地直接盖上皇帝私印的操作,他们这些人早就对此心知肚明,完全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的直接认定那就是真正圣谕。

与此同时,在沈家这边,虽有大理寺的官员亲自出面调解,那王家仍然坚持咬定王素月是已有夫家的人,绝对不可再嫁,有损他王氏声誉。

有了王家的支持,王素月的前未婚夫张家理直气壮地提出,王素月应当替她死去的未婚夫尽孝,住到张家侍奉公婆。

如此不要脸的要求,被他们说得理直气壮,若非沈继川在县衙为吏数十年,也算是没少见识各种奇葩人与事,早就忍不住拿起扫帚将这两家人都给赶出去。

只是考虑到王素月不仅是闺中女子,还是朝廷官员的身份,不好让她坏了名声,沈继川才不得不耐着性子与这些人周旋。

“听你们讲了这些,老朽也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恩怨经过,可是老朽刚刚听到这些大人们说,月姐儿的父亲,早在两年前,就已当众签下断亲书,也相当于是断了前尘过往,如今真要算起来,老朽才是我们月姐儿的正经长辈,她的亲事,理当由老朽做主才对啊。”

那张家人此前见沈继川摆出一副不知情,好事好商量的模样,才心平气和地耐心解释半天,结果讲明这其中的经过后,对方竟然如此不讲理的说出这番话,顿觉十分不满。

“就算王家与王氏断亲,那王氏也是我张家儿媳,家父家母是她的公婆,才是她的正经长辈,老爷子不过是那王氏私下认的干爷爷,做不得数?”

沈继川不急不躁,语气平和地回道。

“你张家的亲事,是月姐儿的那位已与她断亲的父亲定下的,但姐儿从未迈过你张家大门,吃过你张家的一粒米,喝过你张家一口水,你们又算哪门子的长辈啊?”

大理寺的为首官员也在此时一脸严肃地接过话道。

“朝廷早就曾有过明文规定,丧夫女子与丧妻男子一般,享有同等再娶再嫁之权,谁都无权强迫女子要守什么望门寡,你们若再纠缠,就随本官去大理寺过堂,由本官给你们断个清楚明白。”

王家长子却在此时道,“女子理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管怎样,王素月姓王,我们王家都不能任由她败坏我们王家门风,连累王家其他女儿的清誉。”

说完,在场的王家人都纷纷出声附和,一群张家人都对王家的门风大加夸赞。

看着场上这种情况,大理寺的官员都忍不住皱眉,这种没有情况复杂,没有具体的国法条令可依,又动辄牵扯到氏族的案子,最让人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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