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gu903();相见时一句你来了,分别时一句我走了,潦草且凉薄。

可见,释酒不是一个合格的人。

水镜忍不住笑了笑。

唇角勾起之时,他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另一张面孔。

虞国太子,解无移。

啧,释酒不合格也就罢了,这位太子为何也不合格呢?

旁人仅一面之缘,都至少会说句后会有期,可与他两次相见,却都未闻一句道别之言。

唔,似乎也怪不得他。

两次相见都出其所料,引得他拔剑相向,两次分别都突兀匆忙,并无机会让他话别。

不知下一次会否

下一次?

水镜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看腋下夹着的匣子,挑了挑眉。

很好,这块烫手山芋,看来可以易主了。

他微微一笑,转步向南行去。

有了确定的方向,水镜前行的速度便比往日闲逛快了许多。

有路时便沿路前行,无路时便取捷径,穿过农田野地,趟过河流湖水,跃过房屋楼宇,飞过高山丘陵。

好在,雏鸟并不挑食,一路上无论是喂它飞虫蚱蜢还是银鱼虾米,它都照单全收,吃得一丝不剩。

大约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孤儿,并没有挑剔的资格罢。

水镜对此颇为满意。

到达虞都之时,天色已经擦黑,水镜未在城中多加耽搁,直接便入了虞宫。

借着尚未黑透的天光,水镜在宫中寻了一圈,却始终未发现解无移的身影。

不在东宫,不在花园,不在御前,也不在塔上那还能在何处?

水镜坐在望溟塔顶边沿垂着双腿等了等,直至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才再一次前往东宫,去了太子寝殿。

居然还没回来。

这天都黑了,还在外头乱跑什么?

水镜撇了撇嘴,改道往释酒那处行去。

这一回,他没再玩熄灯吓人的把戏,确认了释酒殿中再无旁人,便中规中矩地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敲完之后,也未等释酒回应,他便直接推门而入,还顺手关上了门。

释酒坐在案边,手里捏着半块糕点,本还在想怎会有人不请自入,抬头看见来人是水镜,便也不再意外,嚼了嚼口中糕点,咽下后淡漠道:你又来了。

水镜但笑不语。

呵,这次舍得给我多加了一个又字,真有长进。

释酒见他笑得诡异,不明所以道:有事?

水镜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你们太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9点还有一更~

第117章狼藉海滩闻呜咽

释酒道:出宫了。

水镜继续问道:去哪了?

释酒想了想,似乎也并不确定,模棱两可道:海边?

哦。水镜点点头,抬手挥了挥示意告辞。

没等他拉开门,便听释酒道:等等。

水镜回头看着他,抬眉表示疑问。

释酒道:你寻他作甚?

水镜神秘一笑:送他个宝贝。

释酒满脸不信:你能有什么宝贝?

水镜得意一笑,转身走到案边,把那匣子往他面前一撂,努嘴道:喏,自己看。

释酒狐疑瞥他一眼,将手中那半块糕点放回盘中,拍了拍手,指尖轻轻一勾,挑起了盖子。

雏鸟一见光亮,立马一边蹦跶一边叽叽叫了起来,释酒的手悬在半空,皱眉看了那雏鸟半晌,抬眸道:乌鸡?

水镜看着那雏鸟,不可置信道:你是不是老眼昏花?这一身如雪白毛,你是从哪看出乌来的?

释酒冷笑,反唇相讥道:你是不是孤陋寡闻?乌鸡之乌乃是指骨色而非毛色,大多乌鸡都是白毛,你连这都不知?

哦,是吗?真是受益匪浅。

水镜望文生义被嘲讽,却丝毫不以为耻,脸皮厚如城墙,强词夺理道:姑且算是吧,但是即便如此,就凭这小崽子龙精虎猛的样,哪里像鸡了?

此言一出,水镜自己先是心虚了一下,毕竟他第一眼看见这雏鸟时也曾当它是只小鸡崽儿来着。

释酒不欲与他争辩,懒懒道:所以它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水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海、东、青。

释酒果然有些意外,又低头看了看那雏鸟,点头道:那倒的确算是个宝贝,从白赫寻来的?

水镜道:大銮。

释酒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他道:它与那檄文可有关联?

水镜并不意外他会联想至此,如实道:算是个引子,起因是一场阴差阳错的后宫斗法。

释酒点了点头,并未再多问,抬手关上匣子,交还给了水镜。

释酒向来都是如此,分析推测十分准确,但又不会深究细枝末节。

他本就知道大銮那纸檄文里所写的遗以猛禽戕害皇储云云不过是个起兵的借口,至于这借口究竟是如何发酵而成,水镜又为何会意外得到这只雏鸟,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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