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哦季青临拉着长音了然般点了点头,笑道,所以是遇上爱吃的便吃,不爱吃的便不吃,是吧?

解无移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季青临凑近道:那就是挑食咯?

解无移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半晌无言。

季青临心中一乐,抿嘴暗笑,也不知怎的,每回看见解无移脸上露出不那么平静的表情时他就心情大好,就跟小孩子捉弄人得逞了似的。

他拿起筷子吃起面来,心中却想着:昨晚一桌好菜好饭他不吃,今晚只是一碗汤面他却动了筷子,这口味还真是别致。

饭后简单洗漱,二人并排卧于榻上,季青临并无睡意,单手枕在脑后,另一手将水镜拿在手中看着,轻声道:其实我不是很明白,那两个婴儿即便是被人掳走,最多也就是位置发生了改变,丝线若是变了方向也就罢了,怎么会直接消失了呢?

解无移沉默片刻,缓缓道:只怕不只是被掳走。

季青临一惊,偏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已经出事了?

这可着实出乎季青临的意料,本来他还庆幸那些酒菜中下的只是迷药而非毒药,至少说明下手之人未想取人性命,可听解无移这意思,难道那两个婴儿可能已经遇害了?

季青临想了想,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道:不对吧,若是他们性命有恙,魂元不是应该再次转生吗?如此一来,玉佩应该也能指示出他们新的出生地,可到目前为止,玉佩并没有生出新的丝线,这至少应该说明他们还活着吧?

他顿了顿,又问道:有没有什么情况会导致玉佩无法指示忆主的位置?

解无移静了半晌,道:从前未曾发生过,但鱼尾与忆主相连,连线两端分别是记忆与魂元,若是连线中断,必是这二者之中有其一受损。

季青临想了想,道:但水镜一直在我们手中,记忆一直在水镜之中,那些人掳走的只是忆主的身体,也就是说,出问题的很可能是他们的魂元而不是记忆,对吗?

解无移点了点头:应该是魂元发生了某种变化,致使它与水镜之间的联系被切断。

季青临听他用的词是某种,便立即明白:具体是何种变化你也不能确定?

解无移点了点头。

季青临微微叹了口气,魂元变化这个结论虽然也勉强能算是个线索,但其实对于寻找双生儿和那些失踪者的下落毫无助益。

解无移听他叹息,偏头看向他道:多思无益,明日接着查便是。

季青临也知他说的有理,回望向他点了点头,将玉佩放到了一旁。

解无移起身灭了蜡烛,躺回榻上,伸手将季青临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轻声道:睡吧。

第二日一早,季青临洗漱毕,去厨房寻了些吃食,端着碗碟与解无移一起轻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进屋将碗碟放下,却见那孩子早已坐起身来,静静靠在榻上低头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青临走近笑道:阿眠,醒了?

阿眠回过神来,浅笑点了点头。

季青临昨晚怕弄醒他也未给他擦脸,此时见他脸上还是黑乎乎的沾着不少灰尘,起身到脸盆处拧了毛巾,回来递给他道:先擦擦脸。

阿眠放下手中攥着的东西,接过毛巾,季青临这才看见他方才拿在手里的正是昨夜从庄中带下来的纸松鼠。

阿眠认认真真将脸擦干净,递回毛巾道:谢谢哥哥。

季青临点了点头,向桌子那边抬了抬下巴道:给你拿了些吃的,先端给你吃好不好?

阿眠往那边看了看,立即道:不必麻烦,我自己起来吃就好。

说着,便掀开被子挪到床边穿上鞋,走到桌边坐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哥哥怎么知道我叫阿眠?

季青临心想他或许还不知道这是何处,解释道:这是你们山下的镇子,昨晚这家店主见到你时就是这么叫你的,他姓钟,你或许认识。

哦,我知道,是钟叔。阿眠点点头。

季青临坐下身道:听他说你们家姓鹿,那你是叫鹿眠?

阿眠点头道:嗯,林深月明处,有鹿眠于山石。

真好听,季青临笑道,是你爹给你取的?

是我娘,阿眠答道,我娘说她怀我时,有天夜里醒来听见呦呦鹿鸣之声,便与我爹一起拎着提灯循声而去,走到山林之中,见明月高悬清辉满地,有雌雄双鹿护着一只幼崽于山石边安眠。回来后不久我便出生了,遂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说完后,阿眠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凝眉失落道:昨夜若不是我娘护着我,我应该也已经一起被抓走了

季青临本还想等他吃完再问这些,却不料他却已是提起,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顶道:别难过,我们一定会把他们找回来的,你回想一下昨夜事情发生的经过,尽量仔细些,我们看看能不能在其中找到什么线索,好吗?

阿眠点了点头,认真想了想,而后便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给二人讲了一遍。

昨日一早,前来赴宴的老者便陆续到达山庄,庄主陪同他们在庄中各处游玩,直至午后安排他们暂歇,下午便开始布置晚间满月宴事宜。

第40章刀剑相逼挟人质

傍晚时分,酒席布置妥当。

因鹿夫人尚需哺乳,饮食有诸多禁忌,又不可饮酒,便未打算出席酒宴,庄主令人给她单独起灶,做了一份饭菜送进房中。

晚间宴会开始,庄主嘱咐鹿眠以茶代酒挨桌去敬一圈,感谢各位老者不辞辛苦前来鹿鸣山庄赴这满月之宴。

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老者们一边吃喝一边畅聊着家长里短,从儿孙琐事到平生际遇,无所不谈。

鹿眠在旁听了听,也觉得甚为有趣,但心中还惦记着弟弟妹妹,想着:这些老者已是在此聚集一日,若是所谓福寿真的对弟妹们有益,不知他们此时是否已有好转。

因此,他便悄悄离席,跑回房中去探望弟妹。

到了房里,见母亲正在吃饭,鹿眠便坐在一旁陪着吃了些,吃着吃着,母子二人忽然发觉外头似乎有些异样。

庭中本是人声鼎沸,喧嚣嘈杂,可突然间却没了声响,就像是所有人都同时闭口不言了一般。

鹿夫人觉得事有蹊跷,让鹿眠留在房中,自己出门去院中查看。

片刻之后,鹿夫人匆匆跑回,反身迅速插上门栓,拽起鹿眠就往床下塞去。

鹿眠错愕道:娘,您干什么呀!外面怎么了!?

鹿夫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推进床下后,跪坐在床边捧着他的脸无比严肃地低声道:阿眠你听好,一会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发出任何声响,记住了吗?

鹿眠不知所措道:娘

鹿夫人急切道:记住了没有!

鹿眠只好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gu903();正在这时,门外有窸窣的脚步声传来,鹿夫人一把将鹿眠往床下深处推去,用床单遮掩好,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