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梓看着轩明城有些忧愁的样子,开口道:轩总,那边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一会儿要不就让我先进去,等他发完了火
不用。轩明城抬手打断了他,道,骆子瑜的怒气在我,何况这事本就是我们这方理亏,躲躲闪闪反而显得更没担待。
您何必受他这个气覃梓叹息。
对方能带来的流量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这次谈崩了,对我们天兴没好处。轩明城示意他不必再说,指了指前方终于开始逐渐加速的车龙,对司机道,开车。
下了高架桥后,司机将车开的飞快,可到达星环广场的地标星都酒楼的顶层包房时,时间还是迟了五分钟。
迎宾小姐有节奏地在房门上敲了三下后,伸手将门推开。轩明城往里看去,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人还在。
房间里,一个身高越一米七八的男人正拿着个公文包,笑眯眯地朝两人点了点头:轩总,覃秘书,二位下午好。
轩明城上前和他握了握手,眉头却悄悄地拧了起来。
面前的人他认得,是骆子瑜的经纪人,名字叫做何朗。可除他之外,房内已然没有第二人的踪影。
轩明城刚刚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同时,也变得有些烦躁。
抱歉轩总,小瑜他刚刚说有事儿,就先走了,所以只有我留在这儿等二位,至于合作的事儿,您看看方不方便何朗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轩明城的神情,见他没什么表示,方才继续道,您看看方不方便下次再约?
没关系。轩明城压下脾气,朝何朗点了点头,这次是我们这边的疏忽,我对二位造成的不便感到十分抱歉。
既然生意没得谈,轩明城跟何朗客套一番后,借口有事儿准备先行离开。
而在他走出门前,何朗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电话的另一头,一个男子暴躁的说话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你和姓轩的说,要谈生意就早点来,迟到?这不是小学生才做的事儿么?
轩明城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需要撸一百只猫才能稍稍缓解。
何朗似乎是看见了,匆匆地应付了几句,抬起头时,脸上却依然镇定如初,朝轩明城点点头告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此时,轩明城也迅速地调整好了状态,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包房的大门关上后,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房间角落的屏风后转了出来。
你觉得如何?何朗问那人道。
骆子瑜轻轻一挑嘴角,朝房间门口走了过去:挺有趣的,下次找个时间,和他见个面吧。
何朗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一段录音的界面。刚刚的电话,不过是他们试验轩明城性格的一个幌子罢了。
工作上难得的失误让轩明城有些烦躁,他五味杂陈地回到家里,推开门,却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一张白皙的小脸从厨房门处探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穿着一件雪白围裙的药忘忧看着脸色不太对的轩明城,走过去抬起手,碰了碰他饱满的额头。
生病了?
没。轩明城五指轻轻触上药忘忧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一点。
那是怎么了?药忘忧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轩明城换了鞋,循着香气走进厨房,就见灶台上正坐着一只大炖锅,浓白的水雾从锅沿浮出,随即便被顶上的油烟机吸得干干净净。
煮什么呢?轩明城稍微凑近了些,伸长脖子往锅里看了一眼。
家里虽然打扫的干净,但轩明城还是本能地对这些和油污打交道的事物有着本能的排斥。
忘忧他做了乌灵参炖鸡,给你吃的。一旁弯着腰在水池边上洗菜的香姨笑着回过头来,对轩明城道,你可是有福气的,忘忧他下午两点多就开始弄这东西,我一直在旁边帮着,做这东西可麻烦了。
轩明城听了有些滋味莫名,他面对香姨的眼神,目光躲闪了一下,总觉得她说的话有些怪怪的。
还挺香。轩明城咂了咂嘴,看着忙碌个不停的药忘忧,又道,我晚上一般不在家里吃
你前段时间不是老失眠吗?药忘忧却和没听见似的,伸手拿过一旁的不锈钢汤勺,在锅里轻轻搅动。
经过香姨的解释,他已经大概了解这些冷冰冰的银灰色勺子是什么材质的了。药忘忧一边观察着汤的颜色,一边道:失眠原因多样,我看你吃东西还挺注意的,胃火应该不旺,那左不过就是肝火扰心,心脾两虚。他说着,把火调小了点,伸手对轩明城招了招,道:手给我。
轩明城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听话地把手抬了起来,就见药忘忧走近两步,抓住了自己的手掌,白皙的手指碰到掌心,明明是温凉的指腹,却有些灼人。
你干嘛!轩明城一惊,这就牵手手了?
第5章
药忘忧白了某自恋狂一眼,手指攀上轩明城的手腕,指腹在脉门上轻轻按压起来。
嗯脉弦数,主肝胆湿热,多见于肝郁化火,肝阳上亢,你最近心情不大顺畅啊。药忘忧收回手,又摸了另一只手的脉搏后,回身看了一眼那砂煲,见差不多了,便关了火,不过你身体底子还不错,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别乱吃东西,很快就能调养过来。
轩明城想说自从有猫可以撸之后,其实已经畅快很多了,但药忘忧显然没有打算听他说什么,从消毒碗柜里拿出一只白瓷碗来,装了一勺汤,晃凉之后轻轻啜了一口。
可以喝了。他对轩明城道。
轩明城走过去,凑近砂锅闻了闻,有些意外地看着药忘忧:我之前也找人做过一些药膳,为什么和你的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药忘忧瞧他一眼,转头对香姨道,香姨,您也来一碗。
轩明城从香姨那儿接过一碗满满当当的浓汤,跟着药忘忧往外走,汤的香气一直往鼻腔里钻,让他觉得更饿了。可轩大总裁是绝对不允许自己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那么没形象的,只好转移注意力,向药忘忧解释道:他们炖出来的总是一股药味儿。
哦,他们不懂么。药忘忧随口说了一句,在餐桌前坐下。
人家可是星级酒店的大厨,怎么可能不懂?轩明城坐在药忘忧的对过,瞪大眼瞧他。
药忘忧虽然不懂星级酒店是什么意思,但听轩明城的语气,他请的厨子好像很厉害,便伸手指了指一旁,道:你说的是那种吗?
轩明城刚喝了一口鲜香十足的鸡汤,暖意从食道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那汤里当真一点药材的怪味都没有,反而有一股清新的香气,喝完很精神。
他顺着药忘忧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张小桌上,放着本《100种广式老火靓汤》。
轩明城点了点头:差不多。
我看了,那些汤还可以,按你的说法,厨子也必然是好厨子,只不过他们和我有一样不同。药忘忧舀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边嚼边道。
轩明城心道你卖什么关子啊,催促药忘忧赶紧说。
他们是做饭的,我是做药的。药忘忧耸耸肩,食谱倒也是好食谱,但厨师毕竟不理解药性,他们在兼顾味道的同时要保证药效,很难,要是保证了药效,又多多少少会影响汤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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