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2)

袖扣格外精致,银色金属包边,是能打开合上的暗扣造型,里面的材质显得格外特殊。

淡青色,像是某种琥珀,里面封了枚剔透的冰晶。

清新润凉的雨意一并扑面而来,霍阑下意识握紧了袖扣,倏地抬头。

我问的池澈。梁宵笑笑,他说这样能存一点信息素这么一转就关上了。

江平潮也有个里面封了片香菜叶的琥珀吊坠,粉丝一直在扒这块吊坠的寓意,知道内情的人虽说多少有些不忍直视,但也毕竟感怀艳羡这种情分。

梁宵特意找池澈问过,alpha的易感期除了用拟信息素应对,其实也有别的办法。

omega的信息源可以萃取提纯,凝成类琥珀的材质缓慢挥发,只是要直接从腺体提取,多少要受些折腾。

他的腺体已经大致痊愈,找了个在剧组拍戏的空档,拽着管家合谋,溜出去折腾了小半天。

要不是为了这个说不定也不至于只能坚持区区十分钟。

梁宵想想就扼腕:我真的没那么快

霍阑看他半晌,将梁宵揽回怀里。

梁宵还在为十分钟郁郁不得志,忽然被整个端起来,吓了一跳,本能回抱住霍阑:你先自己感动一会儿,我得出门,现在不能乱来――

霍阑:我不乱来。

梁宵半是松了口气半是惋惜:哦。

霍阑摸摸梁宵的头发,掌心覆在他腺体上:还难不难受?

早没事了。梁宵说,我上次去顺便做了个检查,腺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自主性还差,激发和抑制都偏弱。

一而再再而三落下的伤,被霍阑严格盯着养了这么久,好是好得差不多了,再要恢复就只能细水长流。

梁宵生怕他不懂,特意给他们霍总详细解释:就是我要么不进入发情期,一旦进了,没个七天七夜不是很容易出来。

霍阑毕竟端肃惯了,被他说得有些无措,侧过头低声:不说这个。

梁宵知道他不乱来了,就很想再多说几句:等这个阶段过去,就彻底没什么问题了,我就能偷偷溜进你办公室。

你把隔音修得好一点。梁宵越想越带感,到时候心随意动,抓紧时间,关门下唔

霍阑实在忍不住,低头吻住他,细细把只能坚持十分钟还要硬撩的omega亲得没了音。

梁宵被他亲得没话说了,软塌塌趴着,心满意足:还以为你会生气。

霍阑把梁先生仔细团好,在怀里圈稳:我为什么生气?

我瞒着你弄这个梁宵含糊,你怕我伤身体。

照霍阑一贯的作风,梁宵其实多少还有些担心,他们霍总会不会因为他不珍惜身体再下场雪,不分三七二十一动怒把礼物退还给他。

少年霍阑是一定要为这种事生一场气的,梁宵甚至都准备好了第二套方案,倔强而坚贞地含泪离家出走,为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加上点无伤大雅的小波折。

然后再被他们霍总找回来,关进小黑屋,更严重的说不定直接绑起来,狂风骤雨地按在床上

霍阑察觉到他视线往袖扣上瞟,蹙了下眉,攥起拳背在身后。

梁宵没忍住乐:不抢。

梁宵心猿意马,抱着他轻拍了两下:太遗憾了。

霍阑跟不上他的思路,还不清楚梁先生脑内的车一路上了多少迈,摇摇头,在梁宵额间吻了下:你有分寸。

覆落下来的吻太柔和,梁宵从狂风骤雪的梦里醒了,抬头迎上霍阑视线。

你知道我怕什么。霍阑说,你并不很在意自己,但为了我,绝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再叫自己出事。

梁宵不习惯这么措手不及地坦白,张了张嘴,有点脸红:也,也没这么伟大

梁宵没绷住,咧开嘴笑了下,抱着霍阑埋进颈间,正要含着热泪也表个白,忽然被他们霍总在肩背上轻按了下。

梁宵控制不住条件反射,肩背笔直坐在他腿上:

剩下的事,我会负责。霍阑看着他,你不在意自己这一项,也要更正。

梁宵隐约觉得不对:这是我之前和你说的

霍阑不止学会了这一句:否则等将来我们老了,你一旦身体不好,我还要抱着你四处走动,专心照顾你。

梁宵喃喃:你不专心照顾我吗?

霍阑:照顾。

梁宵:你不抱着我到处跑吗?

明明现在他身轻体健没病没灾,他们霍总都已经快帮他把腿捐了。

霍阑:

霍阑被他反驳得无言以对,本能觉得一定忽略了什么地方,蹙紧了眉垂眸沉思。

梁宵占了便宜就跑,从他怀里蹦下来,飞快叨了在逻辑的胡同深处沉吟的霍阑一口,拎着衣服矫健出了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栖石寺,赏景的赏景看古迹的看古迹。梁宵找了个空,忽悠着跟拍导演去帮忙拍苏老师给俞枝捉蝈蝈,绕到寺内找着了管家。

管家已经等他一阵,目光亮了下,迎上来:梁先生

梁宵点了下头,笑笑:辛苦您了。

管家连声客气着不敢,引他过了扇小门,去了专供香客的佛堂。

牌位一放十年,长明灯都换过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经格外陈旧了,当年的漆色都暗淡了不少。

梁宵按着沙弥指引,郑重按晚辈行了礼敬过香,安静拜了几拜。

佛前青灯,冷清安宁。

管家在一旁陪着,心中黯然感怀交集,悄悄同寺里续了香火,回来时愣了愣:梁先生,您求的什么?

梁宵头也不抬:同命符。

管家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慌忙拦他:不行不行――不是跟您开玩笑,霍总真的不喜欢这个。

管家年纪大了,多多少少信这个,压低声音跟梁宵透底:确实灵霍宅一直偷着说,先生夫人就是因为这个生死同命,才会一起出了意外

梁宵看了看一旁怒目而视的小沙弥,及时接过那两个放了符纸的护身符,拽着管家出了佛堂。

管家忧心忡忡盯着他。

不要紧。梁宵耐心给他讲,解铃还须系铃人。

梁宵对霍阑的性格已经有了十成把握,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不是不去碰它,自欺欺人地找点什么东西遮起来,就能假装这条路平了的。

管家无从反驳,为难:要我们假装先生夫人回来了吗?

梁宵:啊?

管家和霍阑讨论过梁先生怕鬼的问题,不很敢和他说明白,隐晦暗示:假装先生夫人收到香火回来了,和霍总说他们过得很好,还很支持你们两个在一起

梁宵肃然起敬:不用。

梁宵来上这一炷香,不只是为了圆成霍阑的念想。

既然两个人已经算是一家,不论怎么样,当然也要来见霍阑的长辈。

何况梁宵对自己也向来很有信心:再说了,伯父伯母为什么会不支持我们两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