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只是费核桃,倒不会耽误正事。
梁宵当然清楚霍阑不会耽误正事,笑了笑:我不是问这个。
梁宵前一阵住院,特意和医院咨询过:我和霍总的信息素匹配度,应该是一分开就会易感期。
医院那边介绍得很清楚,梁宵特意做了笔记,翻了翻备忘录:说是可以配合拟信息素压制,但是需要omega的信息素样本。
管家没想到他也问着了这个,愣了愣,埋头纠结半晌,吞吞吐吐低声跟他承认:我们也跟霍总提过。
梁宵好奇:霍总不同意?
管家叹了口气:是
知道了。梁宵很沉稳,我偷着弄。
管家听到前半句还稍松口气,措手不及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不行不行――
放心,我有分寸。
梁宵揉了下颈后腺体,笑笑: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没霍总想得那么脆弱。
管家照顾了他这些日子,亲眼见证了梁宵对恢复得差不多、身体健康的宽泛定义,不敢答应,坚持着摇头:不行,除非您和霍总商量好。
管家是见过霍阑震怒的情形的,一点也不想在这种事上挑战极限:您的身体要紧。霍总那边要真易感期症状太严重,抑制剂效果也不好,找个晚上的时间飞过来找您,第二天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工作时间都不够。梁宵不很赞同,皱了皱眉,太辛苦了。
霍阑最近的工作强度已经很高,要平稳并购龙涛,还要提防分家在这段时间暗中生事,绝不是随随便便说几句话那么简单。
梁宵这些天跟着添乱,心里大致有数,各退一步:到时候联系我,看剧组这边能不能串开时间。
管家估计着霍总绝不可能退这一步,迟疑了下,还是没驳梁先生的意,点头:好。
梁宵看了看时间: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管家说,后天正式签合同,霍总要先回去把关。
梁宵沉吟了下,点点头:还来得及。
管家微怔:什么?
梁宵信心满满,格外神秘地摆了摆手,接过经纪人拎来的一兜东西,进了修好窗户之后就再没住过人的冷清主卧。
会议结束,已经近了凌晨。
局势变化突然,哪怕对星冠全然有利,要讨论确认的内容也依然太多,牵一发动全身,每个部长都有一摞自己部门的应急处理等着汇报。
批复过最后一项提案,时针已经过了一点,开始往后小半格小半格地挪了。
霍阑关上电脑,阖眼按了按太阳穴。
管家一直在门外守着,悄悄推门进来,给他送了杯咖啡:霍总。
霍阑按着额角:梁先生睡了吗?
管家:应该还没有。
霍阑蹙眉,睁开眼睛。
梁先生知道您要走了,还好,没不高兴。管家连忙解释,就是在忙。
管家不太清楚梁宵在忙什么,迟疑了下,低声:您――过去看看吗?
霍阑垂眸,肩背微绷了下,没出声。
管家熟练挑了个薄皮的核桃,给他放在了手里。
霍阑蹙了下眉,看了看那个核桃:干什么?
管家原以为他进了易感期,一时大意,拿回来收好:没事。
管家帮忙收拾桌子,试探着问:您在想什么?
霍阑低声: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他。
管家:
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他们霍总要去和龙涛的老总生死决斗。
管家担忧的也无非是这次走的突然,叫梁先生没有准备,没想到霍阑把承诺重视到了这种严格的程度。
说好了一直陪着就是一直陪着。
差一个月一个星期一天,也不是一直陪着
管家有心提醒霍阑现在科技已经很发达,哪怕两个人不能朝夕相处在一块儿,还可以通过视频和电话彼此联系陪伴:其实――
霍阑沉了神色,冰天雪地抬眸。
其实
管家咽了下,改口:这次也怪不了您啊。
管家宽他的心:确实是事发突然,原本还准备用一个季度彻底解决呢,怪龙涛不争气,说崩就崩了。
管家保证:梁先生知道了,也一点儿都没怪您。
霍阑阖了下眼:我知道。
他当然清楚梁宵不会怪他。
就像这些年的错过、颠沛和求而不得,梁宵除了自己,也从来没怪过任何人。
霍阑没再耽搁,推开咖啡起身。
您去看梁先生吗?
管家大喜:您跟梁先生好好休息一晚上,不用急着起,我们明早把东西收拾好,您要带些什么
霍阑:不带。
管家愣了下:什么都不带吗?
霍阑摇了摇头,走到门口,回身强调:那两柄纸伞带上。
管家原本备了三页的物品清单,叠了叠收起来,干巴巴地:是。
还有梁先生写给我的纸条。
霍阑担心他们找不到:在书架第二排左数第三本书里,第五十七页。
管家:是。
霍阑看他态度不很认真,蹙了下眉:还有――
还有梁先生从剧组给您顺回来的道具点心。
管家白操了一宿的心,叹了口气,木然抢答:梁先生这些天罚抄的剧本手迹,梁先生往怀里藏过的热水袋我们需要偷个梁先生的枕头回去吗?
霍阑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必。
管家应了个是,满身沧桑地开门出去了。
霍阑在门口站了一阵,蹙紧眉看了半晌那个枕头,将手背在身后牢牢按着,出了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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