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还在踮着脚仰头往上努力画笑脸,察觉到脚步声,飞快熟练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久留,不会有火灾隐患,放完这点我就――
梁宵被整个端起来,习惯成自然,下意识熟练盘在了他们霍总身上:走。
霍阑没等到电梯,轻喘着,胸膛轻微起伏,视线定定落在他眼底。
梁宵张了下嘴,耳朵有点热,朝霍阑笑了一下,把剩下来的最后一个塞进他手里。
霍阑从没试过这些东西,怔怔接过来:是什么?
应该是能飞的,真好看的那种。
梁宵从靳导那儿磨了一下午,统共就磨来十块钱仙女棒和一个这个,咳了一声:给你留的。
毕竟仙女棒就很不搭他们霸气侧漏的霍总。
至少也应该能在夜空里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才行。
梁宵替霍阑理好衣领,担心他不敢放,蹦下来拿打火机:别怕,特别好玩。
那十块钱的火星还没放完,霍阑视线落在梁宵被花火映着的眉眼间,朝他抬起嘴角,点点头。
梁宵握着他的手,一块儿点了炮捻,盯着火星:一,二,三,松手――
霍阑同他一起松开手,看着烟花咻的一声上了天。
霍阑低头,轻声问:会很好看?
他也见过烟火盛会,如果是那种在夜空中盛放的绚烂星火,是该低头吻梁先生的。
霍阑一阖上眼就是梁宵给他画的笑脸,胸口依然滚烫,本能地不愿错过这样难得的温情,牢牢拥着他。
本来应该是的。
梁宵抬头喃喃:飞的有点快
话音刚落,他们头顶上忽然震天动地地响了一声。
霍阑不大了解烟花的分类,下意识抬头,被梁宵扑上来捂住了耳朵。
隔了两秒,头顶更震天动地的震开了一声轰响。
殷殷用望远镜盯着楼下发展的管家飞快后退,眼睁睁看着霍总卧室的窗户晃了晃,被二踢脚温情地炸碎了一地。
第七十六章
霍阑有些震撼,抬着头静默一阵,尽力夸他:很好听。
梁宵:
很响。
霍阑隐约看见了晶亮碎屑,不太清楚是什么,稍一犹豫:能看见――
梁宵实在没脸听,拽过人胡乱叨了一口,封住了他们霍总准备为表扬二踢脚构思的五千字议论文。
霍阑原本还想再开口,被他在冰冷夜风里亲了下,耳廓不自觉微烫,安静地任梁先生牵着,不说话了。
梁宵一时半会还生不出旖念,蹦高看了看,确认过没人循声过来抓人,松了口气。
梁宵手脚利落,拿着早备好的水瓶把呲完了火星的仙女棒彻底泼灭,毁尸灭迹,拽着霍总飞快离开了作案现场。
深夜神秘巨响,袭击的还是霍总的主卧。
助理团队和安保团队也都被吓得不轻,紧急赶到总统套房外,救出了被封印的管家。
您的惊喜。
管家年纪大了,找人打扫干净碎玻璃,和酒店连夜协商了赔偿事宜,再见到梁宵依然心有余悸:下次可以适当小声一点
梁宵羞愧难当:下次我自己买。
烟花这种东西一时要买也难买得到,梁宵搜了一圈,没发现外卖跑腿有这方面业务,索性近水楼台惦记了剧组的道具。
片场位置相对偏僻,梁宵还特意查过,确认了他们所属的区域远离市中心、不在烟花爆竹禁放区。
现在想想,当时查烟花爆竹燃放许可的时候,或许就是个命运的提示。
能燃放的不只有烟花。
还有爆竹。
梁宵现在回头想依然想不通,按着额头:那岂不是要我在房顶上放二踢脚
虽说小侯爷也是个带兵的少年将军,但二踢脚也未免太过铿锵有力了。
梁宵想了想,尽力替剧组找了个道具采办不了解市场行情的解释,准备明天去片场提醒提醒他们靳导。
毕竟剧组的设备要比玻璃贵得多。
真要不小心崩坏了哪个,靳导还好些,制片主任说不定要在片场黑化。
不过您这一招也很妙。
管家看他怔怔出神,连忙鼓励:瞄的很准。这下主卧只怕几天不能住人,玻璃修好以前,霍总恐怕都要和您在侧卧挤一挤了。
梁宵无从解释,一阵头疼:我不是――
梁宵回神,有点惊喜:霍总来我房间吗?
就怕打扰您休息。
管家不跟他客气,凑过去隐蔽低声:酒店说一天就能修好,我们尽力拖到三天。
梁宵眼睛锃亮:五天行吗?
五天不行。管家经验丰富,摇摇头,超过四天,霍总会让我们自己去买块玻璃。
梁宵有点遗憾:也行。
辛苦您了。梁宵补充,酒店的损失我赔付。
管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梁宵笑了笑:有一说一。
管家愣了半晌,迎上梁宵视线,点点头:好。
管家记下来,没再多劝:霍总这边――
梁宵:有我。
管家彻底放心,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朝梁先生比了个加油,快步出门,去同酒店紧急交涉了。
梁宵里外上下折腾了半天,严严实实裹着的衣服进了室内,被空调暖风吹着,不觉已经出了一身汗。
梁宵有些嫌热,顺手脱了搭好,轻手轻脚进了侧卧。
要和酒店拖延修缮时间,霍阑被整个团队齐心协力排除在外,一个人在侧卧,站在窗前,正往外面看。
梁宵站在侧卧门口,想了想他看的角度,心里忽然有点儿疼。
那个方向是他放的那把烟花。
火星灭得干干净净,流光融进漆黑夜色里,一点儿都没剩下。
早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霍阑还在看。
梁宵压压心疼,合了门轻手轻脚过去,准备给他们霍总一个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爱的惊喜。
霍阑对脚步声很敏感,梁宵刚瞄准了他的背,霍阑已经及时转身,端住了腾空而起的梁先生。
梁宵:
霍阑不知道然后该怎么办了,看着他,安安静静等着梁宵往下教。
梁宵抱着他肩膀低头,心里一软,主动伏下来,在霍阑颈间贴了贴:是不是吓着了?
梁宵小时候不光放过二踢脚,还放过旱天雷,还在九千响的鞭炮里捡过哑炮回去攒火药。哪怕这些年没再碰过,接受起来也不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