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没事了

霍阑牢牢抱着他,轻轻亲他的眼睛:没事了可以哭出声,不要憋着。

梁宵死死咬着嘴唇,用力摇头:不行。

霍阑轻声:为什么?

我有事瞒着他。梁宵含混,我自己哭一会儿就行了,不能让他听见。

霍阑胸口紧了下:什么事――

梁宵不说话了,靠着他咳了几声,自己慢慢压下泪意,顺过了气。

霍阑不逼他,摸摸梁宵的头发,拿过备着蜂蜜水喂到他唇边:喝一口。

梁宵嫌热:想喝凉的。

霍阑:

霍阑从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有这么多用处,拿得远了点,帮他凉了凉。

梁宵喝了几口,缓过心神,忽然有些警惕:不对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我们现在就知道了?

霍阑担心再刺激他,拿不准是不是现在就要说,犹豫了下:我――

他现在被关在大西洋的哪个岛礁上吗?梁宵紧张起来,被绑在凳子上不给水喝吗?拿羽毛挠脚心吗?

霍阑不太清楚梁宵这些年都接过什么剧本:没有。

霍阑下了决心,轻声:他想见你,所以联系了我。

霍阑:你想见他吗?

我――梁宵犹豫了下,有点紧张,我考虑一周行吗?

霍阑点点头。

梁宵决心这一周至少找点当年的教辅,把扔下多年的课本补一补。

说不定两个人多年不见,难得重逢,对方就会掏出一套卷子让他当场考试。

梁宵打了个酒嗝,思维清楚逻辑缜密地考虑了一圈,忍不住八卦:他现在好吗?

很好。霍阑说,遇上了他真心喜欢的人,两个人在一起,比以前的任何一天都过得好。

梁宵彻底放心了,兴致勃勃:我也遇上了,真巧。

霍阑心底软得不行,把梁宵圈得近了些,轻轻亲吻。

梁宵格外喜欢这种浅尝辄止的亲昵,跟他蹭了蹭,雄心勃勃:我想给他捎句话。

霍阑点点头:好。

梁宵等了半天:不拿手机吗?

霍阑:

霍阑摸过手机,点开录音,给他找好了角度。

梁宵挺郑重地清清嗓子,咳了一声,耳朵有点红:肥羊

霍阑蹙了下眉,掩住话筒:什么?

梁宵正准备和已经有了归宿的老朋友炫耀自己正和归宿一块儿泡澡,被突兀打断,愣了愣:外号,我给他起的。

霍阑当然知道是外号,但当年的小霍阑还听不大懂江南口音,一心以为小梁宵只是咬字不准尾音上扬:为什么会叫这个?

因为他真的太肥羊了。梁宵关了录音,转回来给霍阑讲,别人说什么他都信。我说离家出走,他就带我回家,我说饭卡丢了,他就把饭卡一直给我拿着。

梁宵忍不住吐槽:给他采买的那几个保镖骗他,偷着给他买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糊弄,他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学他的字写了张条,才让那帮人老实点

霍阑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怔怔看着梁宵,没说出话。

梁宵以为自己讲了个笑话,看着霍阑神色怔忡,愣了愣,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手:怎么了?

霍阑用力按了按额头,深吸口气:没事。

梁宵担心他有事,喃喃讲完:那以后我就管他叫肥羊了,他答应得也挺开心的

霍阑小心扶着梁宵靠稳,有些恍惚地站起来。

梁宵看着他往外走,更不放心了:去哪儿?

去下场雪。

霍阑:很快。

梁宵压着的酒劲儿又想往上涌,忍不住想追出去堆个雪人,生生忍住了,趁着点清醒出来,把自己擦干换了睡衣。

管家端着解酒汤守在门口,看霍阑**步履沉重出来,吓了一跳:霍总!怎么了?

霍阑站稳:没事。

您换双鞋,下面都是冰碴。

管家扶稳他:是梁先生说了什么吗?您别着急,我已经和段先生讲到您十二岁了

霍阑:不必讲了。

管家:!!

霍阑心情复杂,把湿透了的衣物脱下来,擦干换了睡衣,怔怔坐在桌前。

管家忧心忡忡:您是听说了什么吗?

霍阑:是。

管家追问:听说什么了?

霍阑阖了下眼:他当年――

霍阑没说下去,端过解酒汤,喝了一口。

少年霍阑初回霍家,一身冷厉淡漠拒人千里,乾纲独断,力排众议把资金注入几乎倒闭的药厂,又亲自给药厂改了名字。

当年管家还怵他,小心翼翼问:您为什么要改成这个

少年霍阑漠然孤戾,驻在窗前,并没解释。

当晚,少年霍阑独自进了小书房,肩背轩挺专注记日记。

【我把他的寓意和苦心给了药业,背水一战,最后一搏。】

【会撑下去,不会辜负他给我的名字。】

霍阑头疼得厉害,把日记合上,交给管家务必锁起来,不准再让任何人看见。

日记最下面,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飞扬。】

第七十五章

第二天。

经纪人来别墅接人的时候,梁宵还瘫在床上,身心恍惚奄奄一息。

霍总最近定居各大总统套房,难得回来一趟,按理其实该回去处理些需要面谈的公司事务。

秘书部小心翼翼问了三次,霍阑依然寸步不离守了一宿。等梁宵醒了,和梁先生吃过早餐说了阵话,才匆匆出了门。

段明抽了个空进来,看着缓慢枯萎的梁宵,实在压不住好奇:出什么事了?

梁宵心如死灰:不知道

段明不解:那你愁什么?

就是不知道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