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或许是梁先生今晚恰好在探索别墅。
有了新发现,实在按捺不住,必须立刻和人分享。
霍阑尽力说服了自己:是有些铁门。
别墅在霍家传了几代,年份已经很久。
当年的屋子建造得精心,又始终有人维护,有些房间到现在还不需要翻新修缮,用的依然是曾经的家具门窗。
这里原本是霍宅的保险库,用铁门也是正常的。
霍阑静了一阵,逼着自己好好同他聊天:每层的这一间,门都是铁的。
梁宵倒是不关心这个:不重要
霍阑愣了下。
霍总。梁宵叹了口气,救命,我手粘门上了。
在祖国的辽阔疆域里,更偏北的区域,确实会有不能舔铁栏杆之类代代相传的生存经验。
经验没说过,手也不行。
梁宵其实设想了十来种哄他们霍总开门的方法,就算不叫人脸红心跳,也好歹能发点糖,把门凭实力给甜开。
但事情总有意外。
梁宵跟着门一块儿挪开,蹲在地上,看着霍阑设法从门上往下拿他的手,有点恍惚:怎么会到这一步的
霍阑:掌心有汗。
梁宵:啊?
金属温度低的时候。霍阑沉默了下,给他解释,会迅速导热,让表面水分结冰――
梁宵虚弱:我不是问这个。
霍阑把人冻在了门上,原本心里就连愧疚带懊恼,被他打断,垂了眸不再开口。
铁器遇冷,原本就不能湿着手碰。梁宵的手粘得严实,试了半天,也没有能拿下来的趋势。
始终贴着铁门,他手背已经冻得隐约青白。
霍阑沉默着,焦躁又涌上来,用力阖上眼睛。
没事。梁宵看他神色不对,其实没感觉,不拽就不疼。
梁宵弯腰,扯扯霍阑袖口:您帮我焐焐?
霍阑蹙了下眉,抬眸看他。
金属导热快,冻上了结的是冰吧?
梁宵尽己所能听讲:是冰的话,焐热不就能化了吗?
霍阑有些怔忡,看了他半晌,左手虚抬了下。
梁宵趁他不注意,把那只手拉起来,覆在自己手上。
霍阑掌心也不像平时那么干燥温暖,但温度毕竟比他的高,顺着他的力道没挣开,覆落在梁宵手背上。
掌心叠拢,透出微微暖意。
是不是――
梁宵下手果断,这会儿也不大敢抬头了,转开视线咳了一声:得多焐一会儿?
梁宵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对着霍总有事没事就被自己莫名轻薄的手,深吸口气准备反悔:或者――
霍阑:嗯。
梁宵怔了下。
霍阑覆着他的手,视线依然不落向梁宵,单手撑了下门,学着他当初席地的姿势坐下来。
霍阑揽着梁宵,叫他坐在自己身上。
梁宵被他掌心温温焐着,看着垂眸的霍阑,轻声叫他:霍总。
霍阑没什么反应,替他暖着手掌,手臂环在梁宵背后,让他靠在臂间。
梁宵几乎被这个姿势圈住,稍往前倾,就能察觉到霍阑格外凉的胸肩。
梁宵忽然明白了霍阑为什么执拗地不肯抱自己。
胸口有点堵得慌,梁宵阖上眼,轻轻呼了口气。
能――
隔了良久,霍阑终于出声:能动吗?
梁宵试着拽了拽,心念微动,把挪开一条缝的手飞快贴回去:不能。
霍阑蹙眉:我去找人。
铁门冷,不只是源于他的信息素。
今夜原本就降温,走廊风凉,这间房位置在边角,当初的用途是保险库,也始终没有安装过取暖系统。
一时半刻暖不起来,这么拖着,梁宵迟早要冻伤。
霍阑不想再耽搁,脱了外套给他铺在地上,想叫梁宵坐上去,忽然被梁宵一把拽住了胳膊。
霍阑眉峰紧锁:我去叫管家。
梁宵就是想找个机会,诓着霍阑好好抱他,一点也不想叫管家来处理自己一不小心就能从门上拿下来的手:不行。
梁宵横了横心:我是偷着跑出来的。
霍阑怔住。
梁宵趁机把他拽回来,靠得近了点,老实承认:管家不知道我来。
霍阑有些回不过神,定定望着他。
开门的时候,霍阑不是没看见满地过于壮观的钥匙,只是心神实在不宁,没有余力细想。
除了管家,没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梁宵没从管家口中问出他在哪,对别墅的构造也不清楚。
梁宵带着这些钥匙,是一间房一间房试过来的。
梁宵没想到他这种情形下思路还这么清晰,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咳了一声:不管这个。
他胳膊酸得厉害,再撑一会儿恐怕就要装不下去,抓紧时间:霍总,我――
霍阑胸口起伏了下,闭上眼:抱歉。
梁宵飞快跟他客气:抱什么歉
这个房间。霍阑沉默半晌,没有钥匙。
梁宵:
梁宵恍惚坐了一阵,也不装了,从门上把手拿下来,站起来身就要走。
霍阑本能伸手,拉住他手臂。
梁宵腿麻了,沧桑着往前踉跄了一步。
察觉到掌心微弱力道,霍阑怔了下,忽然放手。
梁宵落寞地摆了半天姿势,眼睁睁看着霍阑就这么松了手,怄得胸口生疼:您不能配合一下?拦我――
梁宵愣了下,蹙紧眉,迎上霍阑视线。
霍阑还坐在地上,眼底血色未褪,视线定定追着他。
霍阑肩宽腿长,虽然学了他的姿势,多年养成的规矩板正还是抹也抹不掉,肩背沉默着笔挺锋利。
锋利得像是开了刃,鲜血淋漓,割开暗沉昏淡的现实过往。
不伤人,只伤己。
梁宵胸口翻扯着疼,不等霍阑了,转回身半跪下来,把他整个抱住。
霍阑微微打了个哆嗦,艰难推他:凉。
没事。梁宵收紧怀抱,抱着就不凉了。
不是
霍阑胸口起伏得激烈,阖紧眼逼自己:我身上凉。
霍阑低低吸了口气:你会冷――
霍阑。梁宵说,你冷吗?
霍阑说不下去了,闭着眼睛摇摇头。
你冷。梁宵抱着他,你只是习惯了,你也冷,没人不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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