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霍阑说。
梁宵叹气:懂什么了?
霍阑看着梁宵,良久抬手,揽住他脑后,轻轻揉了下。
梁宵对他们霍总这个动作从来没抵抗力,这些天触觉比平时敏感,更能察觉到那点掌心熨帖在脑后的安稳暖意。
梁宵刚才始终留意着霍阑情形,这会儿身心放松,忍不住眯了下眼睛,蹭了蹭微温掌心。
霍阑微怔,看着他。
梁宵忽然清醒,整个人飞快红进脖颈:
没救了。
这罪恶的发情期。
梁宵后知后觉,一并意识到他们霍总甚至还单手托着他的屁股,手足无措想跳下来,晃
了晃,重心一歪就往地上栽。
霍阑单手托不住他,仓促换回双手,把他稳稳抱回怀里。
梁宵面红耳赤但求一死,脑袋用力撞上他肩膀。
霍阑被他一下一下往肩上捣,担心伤到梁宵,用手掌垫了下:会疼。
梁宵没脸见人了:疼死我吧。
霍阑多少能听得出他这是句玩笑话,但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力道和缓地将他额头隔开,仔细看了看。
梁宵脸上滚烫,浑身上下都红,看不出额头撞得怎么样。
霍阑替他揉了两下,将他小心放回地上:我听得懂。
梁宵已经忘了自己问过什么了,挂在他们霍总胳膊上,浑浑噩噩:听懂什么了?
霍阑抬手,在他眼尾轻碰了下,替梁宵仔细拭净被本能激出来的一点水色。
霍阑望他良久,阖了下眼,声音很轻。
霍阑:你是我的天街草色。
次日一早,抱着霍阑睡了一宿的梁宵醒过来,瘫在床上怔怔睁眼。
霍总深藏不露。
直到现在,梁宵还没从他们霍总昨晚那句话的杀伤力里缓过来。
梁宵对着天花板愣了半天,飞快按开手机,翻出耳机插上,给自己放了几遍《清心咒》。
霍阑晨练回来,带着早餐推开门,被梁宵的姿势引得在门口迟疑了两秒:
梁宵听见动静睁眼:霍总?
霍阑敛了下眸,并没再纠正:嗯。
梁宵松开盘着的两条腿,把耳机连手机一起塞到枕头底下:我发情期过了。
昨晚霍阑终归不放心,又帮他做了一次临时标记,稳定了信息素。
今早醒过来,梁宵还没留意,翻手机插耳机放歌全套动作一气呵成,才发觉自己好像恢复了正常。
久违的神清气爽身轻体健,有力气得能绕着别墅跑整整两圈。
霍阑怔了下:过了?
过了。梁宵点点头,站起来,给他从床上蹦了两下。
他发情期的状况严重,稍不留意就要出事,这些天没少折腾霍阑。
梁宵一直盼着发情期尽快过去,好让霍阑能安安心心合眼休息,这会儿也忍不住有点高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就是还没太从霍阑过高段位的总结能力里缓过劲。
梁宵听了十遍清心咒,自己细品了品,觉得这件事要解决恐怕没法急于一时。
何况也不是太急着解决。
梁宵耳朵又有点烫,忍不住在心底重新复习了一遍他们霍总
那句话。
他这些天一直没什么力气,走路稍远些都打晃,现在终于恢复了自主行动,心情好得不行:今天天气好,我能出去透透气吗?段哥说――
梁宵愣了下,看着霍阑:霍总?
霍阑:能。
梁宵皱了下眉,没说话。
霍阑在门口等了一阵,散尽身上沾的清晨凉意,走过去,把早餐放在床头,伸手想抱他去洗漱。
伸到一半,霍阑忽然想起梁宵的话,收回手。
霍总。梁宵握住他手臂,怎么了?
明明霍阑进门的时候,看起来心情还久违的不错。
梁宵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用错了称呼,稍一犹豫:霍阑?
霍阑手臂轻滞了下,阖上眼:叫不习惯可以不叫。
不是我不习惯。梁宵说,我怕配给我那个生活助理听见。
霍阑微怔。
他已经不敢跟我说话了。
梁宵指指门外,压低声音:再听见我这么叫,以后说不定见着我三米开外拔腿就跑了。
霍阑没考虑到这一层,愣了半晌,脸色缓和了不少:你需要他在三米以内?
梁宵歇了这几天,等恢复开工,要顾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不能只靠一个经纪人和一个半大的小助理。
霍阑不大清楚演员的工作流程,想起星冠旗下那些被助理团队簇拥着的艺人,倒不觉得梁宵的要求有什么不对。
霍阑想了想:是艺人部配发的。我叫他们要求――
不用。梁宵飞快谢绝,三米外挺好的。
霍阑微怔,迎上他敬谢不敏的坚决架势,半晌轻抬了下嘴角。
好。
霍阑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发顶:去洗漱。
梁宵平时没那么敏感,察觉到霍阑身上沉涩渐褪,慷慨贡献出脑袋让他摸着过瘾,从搅成一团的被子里把自己解出来。
恢复行动力之后,洗漱也跟着方便了不少。梁宵飞快洗脸刷牙收拾妥当,又忍不住推开窗户深吸了几口气,荣光焕发回了床边吃早餐。
霍阑看他精精神神地来回折腾,瞳底也渐渐带了些笑,
迎上梁宵视线,把他那份早点递过去。
梁宵正饿,接过来囫囵吞包子,抽空端起豆浆吹了吹。
昨晚。霍阑特意和段明问过,去买了梁宵吃得惯的早点,看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忍不住伸手,帮他端住豆浆:买房的事――
梁宵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豆浆:以后再说吧。
霍阑点了下头,隔了一阵,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继续往下说:你租
的住处。
梁宵几乎忘了自己还租了个房子了:怎么了?
霍阑迎着他的目光,沉默下来。
主意其实是梁宵的经纪人出的。
管家一力赞成,那个小助理也一再打包票,说梁哥绝不会不愿意。
他原本不愿这么做,想着毕竟不急于一时,还准备再斟酌几天。
可梁宵的易感期过了。
霍阑从没做过这种事,沉默半晌:暖气。
gu903();梁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