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这三天,霍阑确实是一直在替他临时标记。

发情期腺体敏感是omega的身体本能,梁宵本以为撑过几次,慢慢适应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居然没有半点好转。

霍总倒是天赋斐然。

明明第一次还按了左胳膊按不住右胳膊,揽住肩膀压不住腰。

到现在已经能很利落且全面地把他压制在怀里,边低声哄他别怕,边拿手腕给他咬,边熟练地咬他的脖子了。

梁宵无力回天,浑浑噩噩被咬了三天,现在想起来依然心绪难平。

段明看他神色变幻不定,基本已经猜出了这三天的剧情,不再刺激梁宵,换了件事:你那件睡衣到了。

梁宵还恍惚,听见他说睡衣,又忍不住想起霍总这三天照顾他几乎没合眼,连衣服都没怎么脱过:什么睡衣?

不是你买的吗?段明担心他给咬傻了,摸摸他额头,送霍总的,核桃的还礼。

梁宵尽力回神,记起始末:对。

核桃已经吃完好几拨了,霍总易感期对核桃的执念很强,卧室里还有不少存货。

梁宵不舒服时,一睁眼就看见霍阑寸步不离守着他。等好受些昏睡过去,偶尔迷迷糊糊醒来,就会看见霍阑在灯下剥核桃。

拿看起来甚至很专业的工具一夹,核桃皮跟着碎开,细细拆解,把里面的仁剥出来。

动作熟练,轻捷无声。

梁宵这几天意识混沌,有时候看得出神,甚至会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不源于这些天里共处的印象,更像是隔得过于久远、久到已经隐约只剩下个轮廓的,某种安静且朦胧的似曾相识。

段明看他忽然怔怔出神,伸手在梁宵眼前又晃了下:想什么呢?

梁宵沉吟:想我和核桃是不是有段未了情。

段明愣了下:啊?

梁宵和他解释不清,很深沉,摆了下手:回头再说

梁宵被扶进门时晕的厉害,还没留意,这会儿缓过来,回头看了看身后整面墙的书架:这是书房吗?

段明急着叫他坐下,也没仔细看,愣了下抬头:是吧。

梁宵还没见过霍总的书房,想起这些天的执念,忽然忍不住想找两本书。

段明愕然:什么书?

梁宵到现在还惦记着霍总当初说的事,这三天过得神魂颠倒没顾上,这会儿想了想,耳根又跟着一热:就是书。

段明想起来了:你让霍总连续标记三天了,你们两个**,孤A寡O,高度匹配,但你还是念念不忘,很想让他像说好的那样抱着你念书。

梁宵就这么一个梦想,咬咬牙,不要脸了:对。

段明深吸口气:霍总这儿有小黄书吗?

梁宵从《百年孤独》前面转开:没有。

段明几乎想给他捐两本,看着梁宵打转的那一面书架,及时把人拉开:这是经济学著作,《货币战争》。

梁宵换了一面。

段明抬头帮他看:哲学理论。

梁宵又换了一面。

段明:宇宙奥秘。

梁宵:

梁宵不太想圆梦了:有小说吗?

《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段明帮他找,《哥伦比亚英国小说史》、《中国小说史略》。

梁宵亲手安葬了自己的梦想,晃悠悠扶着书架,出门走了。

星冠的会开得不久。

霍阑简洁交代了必要的事务,让秘书部把文件汇总,就叫助理驱车回了别墅。

梁先生睡了。

管家迎上来:刚睡不久,还没醒。

开会耽搁时间,霍阑不放心梁宵,先让管家赶了回来。

管家比他到得早,在路上捡到了失去梦想枯萎的梁先生,不明就里,把人送回了卧室:梁先生今天精神不太好。

霍阑蹙了下眉,点头:知道了。

还不让梁先生用抑制剂吗?

管家犹豫了下:梁先生好像挺不习惯信息素这么活跃的。

霍阑:不行。

看梁宵这么难受着,他当然心疼。

但也不能心软。

梁宵这些年一直用着专用抑制剂,就算再特效,这么多年用下来,也该有了抗药性。

梁宵自己大概也有感觉,本能地跟着信息素的频率调整用量频次。霍阑查过他的用量,几乎一周一支都压不住,中间还要时常再临时补充。

这么用,副作用怎么可能好过。

现在发现了,设法叫他减少抑制剂用量,缓上几个月,腺体对抑制剂的敏感性还能多少恢复,到时候用量也能适当减下来。

梁先生不太会照顾自己。管家想了想,也跟着叹息,要不是有您――

霍阑:不是。

管家愣了愣:什么?

霍阑阖眸,本能地不愿叫自己多想梁宵这些年的经历。

不是梁宵不懂得照顾自己。

是实在没得选,不拼命就挣不来命,拼命就只能抑制剂续抑制剂地透支。

这种事怪不了他。

这些年,梁宵是怎么过来的,又遇到了些什么事。哪怕稍一深想,就是一把刀。

霍阑压下胸口暗涌,吩咐管家:接下来几天,工作照例送卧房,不开视频会议,有事用文字汇报。

管家点头:是。

管家欲言又止:但是――

霍阑:什么?

您也别太辛苦了。

管家犹豫了下,低声劝他:多少休息休息。

梁宵不用抑制剂,信息素每次一波动,就要纯粹靠临时标记来安抚。

发情期omega信息素活跃得要命,不分昼夜地折腾。梁先生自己当然不好受,霍阑这几天都没好好阖眼,也并不轻松。

辛苦的是梁先生。

霍阑觉得他担心错了人:我不辛苦。

管家看着他都愁:但是――

不必说了。霍阑说,我不需要休息。

Alpha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还要强得多,只要不受信息素困扰,罕有会生病虚弱的情况。

霍阑替梁宵临时标记,也是纾解自己体内的信息素,这些天下来,易感期的症状也在逐步减轻,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管家不敢多劝,帮他开了卧室门,整理好要批复的文件,悄悄走了。

霍阑合上门。

卧室安静,窗外日光被窗帘遮挡得严实,床头台灯光线柔和。

梁宵抱着不知什么东西,蜷在床头睡着,手里虚虚攥着本书。

霍阑难得见他看书,莫名生出些不明来由的欣慰,放轻脚步过去,扶住他手里的书看了眼封面:

《当代医学知识大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