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门外守得提心吊胆,实在担心梁宵可能死在里面了,火急火燎冲进来:霍总,梁先生

梁宵还站在门口,不及防备,脑袋跟门磕得结结实实。

霍阑:

梁宵:

管家扶着门,颤巍巍看着滑下去的梁宵:梁先生

梁先生气息奄奄:啊。

没料到屋里是这么个平静到诡异的局面,管家有点心梗,扶着胸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霍阑头疼更甚,按着额角深吸口气:出去。

管家飞快答应,刚想把地上的一滩梁先生一起拖出房间,霍阑已经走过去,单手把人拦腰捞了起来。

管家不敢往下看,闭紧眼睛退出去,合上门。

卧室重归安静。

梁宵对他们这种有肌肉的alpha做事的方式一向不太能理解,被霍阑捞着放在沙发上,还有点头晕,眨了下眼睛抬头。

霍阑没在看他。

台灯的光从霍阑身后打过来,给整个人加了层朦胧的光晕。

高挑强悍的alpha探身撑住沙发,右手探向他脑后,稍稍施力拢住。

梁宵估计他是要咬了,主动亮出后颈。

隔了两秒,霍阑松开手,站起来。

梁宵愣了下,看着霍阑打开小冰箱,挑了个中号冰袋给他,才意识到对方刚刚是在测量他脑袋后面撞了多大的一个包。

也不知道霍总为什么要在冰箱里放冰袋。

可能是因为霍总的脑震荡也还没好。

管家救人心切,那一下撞得实在不轻。梁宵接过冰袋,敷在脑后,一阵疼后知后觉翻上来,没忍住吸了口气。

霍阑蹙眉,转身往外走。

梁宵蹦起来,一手捂着冰袋,单手拦住他。

霍阑回头。

梁宵摘了口罩,刚想说话,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啊那一声怕已经扣了十万,咬着舌头生生刹住。

霍阑看着他。

梁宵闭着嘴。

霍阑阖了下眼睛:这句不扣。

梁宵应声开口:不用找医生。

霍阑刚亲手摸了有多大个包,不大放心,眉峰蹙了蹙。

梁宵闭着嘴。

霍阑:

霍阑:这句也不扣。

不是。梁宵松了口气,一溜烟飞快说完,小时候没睡好,我脑袋后面本来就有个包。

不明原因的,很多地方有把无辜的新生小孩子脑袋睡扁的传统,梁宵在没能力用语言进行抗议的年纪里,主要用行动抗议了这件事。

但抗议得也不太圆。

头发遮着看不出,用手摸就鼓起来一块。

管家那一下还撞得当当正正。

自幼接受精英教育的霍总看起来不大能理解这种传统,看了他一阵,谨慎避开了不擅长的范围,没再追问。

已经占了两句话的便宜,梁宵自问不能得寸进尺,很有节制,闭上嘴坐回沙发。

这一阵已经足够霍总清醒,那点冰箱待机的缥缈彻底没了,整个人又嗡一声启动,信息素冰天雪地铺下来。

梁宵冻了个激灵,想起正事,伸手拽他,指指自己的脖子。

霍阑气息微滞。

他这个动作原本没问题,奈何这几次给霍总灵魂里种下的阴影太深刻,扫了一眼,被闹得刚好些的太阳穴就又蹦着高的一疼。

几天都没能睡好,烦躁本来就如影随形。他自问最近已经被气得太不够冷静,按住太阳穴,忍着脾气闭上眼:不用了,走吧。

梁宵闭着嘴。

霍阑等了半天,睁开眼睛。

梁宵给他画了个半个人大的问号。

霍阑:最近不临时标记了。

梁宵:!!

霍阑麻木看着他弯着腰尽职敬业点第二个感叹号最后的那个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我用抑制剂。

之前的情况都没这么严重,他还没用过这种针剂型的抑制剂。

听说效果要比喷剂的强很多,副作用虽然多,但能把需要临时标记的次数压制下来。

总比气死强。

梁宵劝过一次,看他凌厉坚决得眉间都隐约挂了层白霜,只好惋惜地叹了口气。

霍阑知道他惋惜什么,冷冷清清看他一眼:按期来,钱照结。

梁宵眼睛亮得差点儿没绷住,觉得毕竟占了便宜,拼命绷着嘴角压回沉稳温良,凭空给霍总写字:不合适。

霍阑早不信他这点温良,不作解释,随手把那几个字挥干净,替他了开门。

你说。

段明愕然:霍总不咬你。

梁霄点头。

段明:还让你上去。

梁霄稍一迟疑,点点头。

段明:还给你钱。

他们还在片场,有所顾忌,声音压得不能更低,梁宵硬是从经纪人的气音三连问里听出了鲜明的问号感叹号感叹号。

梁宵其实也没太想明白,本来想问,但挣的钱实在不够字数:是。

段明查了进账,匪夷所思:餐补照给。

梁宵:是。

段明忧心忡忡:霍总真伤了脑子吗?

两人一个omega一个beta,对alpha的各方面具体设定了解也不全面,想了半天全无头绪,又回去凑头翻那本精装版的《当代医学知识大辞典》。

翻了两页,恰巧苏蔓刚揍完人,一身洋裙神清气爽过来:梁宵?

今天她的戏多,一直在片场,已经拍了三场戏。

过两天轮到她被云敛骗钱,苏蔓原本打算找梁霄对对戏,一眼看见他手里那本大部头,不禁好奇:什么书?

梁宵朝她亮了下封皮,抬头笑了笑:蔓姐。

苏蔓对医学兴趣不大,摆摆手,大马金刀一甩裙摆坐下,分了他一瓶矿泉水。

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