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岑清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你刚刚哭是因为我抓疼你了?这样很疼吗?”
作为一棵皮糙肉厚的大树,岑清表示,她真的不懂这些娇花的痛觉究竟有多敏感。
她愧疚的咬了咬唇:“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墨吞的笑脸僵硬了一下,慌忙摆手,“不用不用,其实我一点都不疼的,我刚刚没有哭,是花汁啦!男子汉从不哭的。”
“真的吗?”岑清狐疑。
墨吞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他自诩男子汉,怎么能比女孩子还有柔弱,于是他重重的点头:“嗯!”
岑清这才笑起来,“那就好啦,你腿上肉挺多的还挺舒服。”
说着她又捏了捏,下手没个轻重,墨吞嘴巴一瘪眼睛一垂,却在看到岑清嘴角的笑容时打了个哆嗦,这才反应过来,小男子汉是不能哭的!
他吸了吸鼻子,“我我我我我不疼……呜……不疼……”
岑康警告的看了一眼岑清,告诉她适可而止。
他这个妹妹,鬼精鬼精的,一开始或许是没明白,但是到现在铁定就是在欺负人家小孩。
爹和祖母的性格坦荡,娘生性温柔,就算是像他这般继承了奶奶的端庄温和,也比岑清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一身恶趣味要强。
岑清吐了吐舌头,收回了手,“好了,你不是要跟我们总结一下上节课的内容吗,快点说啦。”
岑康深深的看了看眼神期待的岑清以及吸着鼻子噙着泡泪的墨吞,然后迅速的移开视线。
“你要知道,植物与人不同之处在于,我们孕育后代是可以单纯靠授粉的。”岑康垂下眼,阳光从侧面照射下来,他的半边脸落在阴影里,岑清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心慌。
“授粉又分为同花授粉和异花授粉。”
岑清点点头,这些只是她的传承里也是有的。
“所以你没有明白这里面所蕴含的意思吗?”岑康幽幽的叹了口气。
岑清紧张兮兮的摇摇头,“什么意思?”
岑康正准备加一把火,就听到墨吞忽然开口,“就是自己给自己授粉也能够怀宝宝!清清,你有宝宝啦!”
他说的欢快,岑清却像是瞬间被雷劈中了。
“怎么可能?!”
她求助般的看向岑康,却见她哥竟是表情沉痛的点了下头,她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哥哥哥哥救我我不要生宝宝!!”
岑康嘴角抽了抽,虽然岑清哭的是声势浩大,但是眼角一滴泪模样都没有,他半点不急,但是墨吞却被吓着了。
他焦急的围着岑清转着圈圈,“清清你别哭了,清清的宝宝肯定也很可爱的,我娘说了有了宝宝之后就有玩的东西了,你该开心才是呀!”
岑康无语,所以你究竟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出生的,是被当做你娘的玩具长大的吗?
有了人围着圈安慰之后,岑清的干嚎声更加惊天动地了,岑康揉了揉额角,被嚎的有些头疼。
他了解他的妹妹,他这段真假参半的话她一定会相信,但是自花授粉对她来说概念并不算清晰。
多一棵树少一棵树,说不准还正如墨吞所说的那样能多一个属于她的玩具,岑康心里冒着黑气,是打定主意了要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
平时无法无天也就算了,毕竟有爹娘给她兜着,外人无法伤害到她,可是一些不应有的尝试很可能却会伤害到她自己!
于是他决定下一记重锤。
“墨吞。”
墨吞还在围着岑清打转,并没有听到岑康的话。
岑康耐心的又叫了他一声。
但是不知道这小傻子是真没听到还是顾不上,还是岑清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推了推墨吞,“我哥叫你。”
墨吞松了口气,欢喜道:“清清你不哭啦。”
被人这样关心,岑清自然是欢喜的,但是余光一看自家哥哥脸色有些恐怖,她赶紧把墨吞往岑清身边一推,小声说:“我哥叫你呢!”
墨吞这才反应过来,茫然的看向岑清,憨憨一笑:“哥哥你叫我呀?”
谁是你哥哥???
岑康脸色由青转黑,身上笼罩着一层恐怖的气压。
饶是墨吞再心大,也察觉出了此刻的气氛很不寻常。
他怂怂的缩了缩脖子,“怎、怎么了?”
岑康严肃而慎重的告诉他:“你知道吗,你现在有很大的可能性也已经怀孕了。”
墨吞一呆,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是男孩子!”
岑康痛心疾首:“是人类的性别观根植太久都让你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人类繁殖生育、植物开花结果,你有花就能生孩子,跟你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墨吞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越是这样,他心里就是慌张惶恐,最后他憋红了脸,“我爸就没有生孩子!”
岑康对他自己的认知并不清晰,他自认为温和沉着,实际上焉儿坏。
平时里对着家人都是真切的关心时还让人觉察不出来,可一对着其他人,这坏水儿就直往外冒。
而且因为平日里的靠谱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他对着这两人半真半假的忽悠说出来竟是让两个单纯的小崽子全都信了。
向来喜欢直来直往有一说一的岑清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瞬间就被带进了沟里。
不光带进了沟里,她还能帮着她哥在非故意而为的情况下把别人也带进沟里。
她说:“墨吞你的想法太有问题了!你妈生孩子是因为爱你爸,而不是你爸不能生,你不能把情分当做是女孩子的该尽的本分。”
岑清的一番话让墨吞彻底的焉了。
清清的话肯定不会错的,那他就是说错话了,他居然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
好想要在清清的面前狡辩!
想着想着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抽泣着,“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岑清:“你们花怎么动不动就流花汁。”
墨吞吸吸鼻子,低声道:“对不起。”
岑清拿着帕子给墨吞擦了擦脸,“你别哭了,你不是说有了宝宝生下来之后就有玩具玩了吗?”
墨吞:“我没哭。”
岑清:“我知道是花汁,所以你别哭了,我们是好朋友,连宝宝都一起生,这不值得开心吗?”
墨吞觉得岑清的话有哪里不对,但是小跟班终于被承认了好朋友的地位让他异常的开心,很快就破涕为笑了。
这时岑康却幽幽的开口,“你们大概是没有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岑清不满哥哥吓她们:“哪有什么严重的,娘也生了我们,现在不都还好好的吗?”
岑康:“对,所以娘嫁给了爹,果断时间我就会和爹娘回京城去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我们的家在大庆。”
岑清认真反驳:“植物星也是家。”
岑康点头:“对,是娘家。”
岑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岑康继续开口:“既然你和墨吞孩子都有了,就想爹娘之间的关系一样,你会嫁到墨吞的家里,和墨吞一起住,不能再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岑清都惊呆了,她不服,“为什么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难道要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岑康的话少见的尖锐起来,岑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偏偏墨吞还傻子一样拍着掌喜笑颜开:“太好了清清,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生活啦!我们可以天天一起玩!”
好个屁!!!
岑清想要愤怒咆哮,但是张嘴的一瞬间,看着哥哥平静却不舍的眼神,她却忽然觉得委屈爆了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次是真哭。
抽噎的上气不接下气。
岑康有些慌,心疼到手足无措。
他终于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慌乱的安慰着她:“清清你别哭,都是哥哥不好,你是我们的小宝贝,我们怎么舍得让你去跟别人住。”
……
等到岑行戈得到女儿出事的消息飞奔而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焦头烂额的儿子和哭声几乎掀开房顶的女儿。
得知事情原委之后的岑行戈:“……”
把温和淡然焉儿坏的“小暖男”岑康揍了个屁股开花。
然后关了禁闭。
事后,岑清瘪着嘴爬去看他。
就着月色看到了颓然坐在地上的岑康。
“哥哥。”
岑康抬头。
他的妹妹与他隔着一扇篱笆木门对视。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一愣。
岑康抿着唇,第一次没有让岑清先:“我先说。”
岑清撅了撅嘴,“好吧,清清就让你这一次。”
“哥哥错了,我不该骗你,更不该让你难过。”
岑清别扭的抓了抓自己的辫子,“没关系啦,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
她声音小小的,似乎是不好意思:“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任性的,让你担心了。”
两人在月光下相视一笑,他们是最亲最亲的亲人。
“哥哥,我会变得更好,不会再让你让爹娘为我操心。”
“清清,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会一直宠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
屋内。
碧荒睁开眼睛戳了戳唉声叹气了一整夜的岑行戈。
“行了,把康康放出来吧。”
岑行戈顿时笑开了花,他低头亲了一下碧荒,转身飞快的出了门。
关着儿身,痛着爹心啊!
碧荒看着岑行戈欢脱的背影,缓缓的从床上靠坐了起来。
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月光和景色,耳畔传来两个孩子被发现的惊呼和岑行戈故作凶恶的冷哼。
这样的日子。
真好。
第92章零伍
岑王府在京中的地位早已为人可动摇,执掌王府的老王爷和老王妃早已退位,承爵的世子却因为一身赫赫战功将这位份又往上提了提。
如日中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夸张。
加之这位新岑王爷家中就娶了一位农妇,后来还跟着舞刀弄枪上了战场,这等剽悍妇人,都觉得新岑王早晚会忍受不了。
男人嘛,谁不爱绕指柔,乖巧柔软的女孩子和一个粗鄙妇人,谁都知道该选谁。
早些年还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把闺女往岑王府里塞,结果一次宴会上这位岑王妃露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人不自量力的想要爬床了。
这等颜色,谁能比得上啊!
做不了岑王爷的指尖雪眉间月,这些人又把注意打到了小世子和小小姐的身上。
岑王府唯一的公子和小姐,这要是攀上了,前途和人脉岂不是全都有了?
这注意打着打着,岑小姐的及笄礼就悄然而至了。
说到岑王府的大小姐岑清,在京城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着一个姿容绝色的娘亲,这位大小姐的长相那自然可以说是顶尖的。
甚至有宫里退下来的嬷嬷赞叹说,这么些年就连宫里伺候着的主子也没得岑小姐颜色好的。
这话一出,可算是得罪了好些人,女人之间嫉妒起来,那手段足以让修罗战场上下来见过了刀枪血雨的兵将汉子感到胆寒。
结果这位岑小姐,一没靠家里,二没靠别人,就靠着自己上门去把对她下手的几个世家小姐脸都给打肿了——字面意义上的打肿。
从此剽悍之名一战打响。
但是就算如此,凭着那张脸和仅次于宫中女儿的地位,想要求娶的人也是前赴后继一捧捧而来。
特别是岑清及笄之后,更是蜂拥而至。
这日,又打发了一个喜婆离去之后,张嬷嬷叹着气,“王妃,咱们小姐还是早日定下吧,否则这府中是安宁不下来了。”
碧荒闻言放下手中茶盏,抿唇一笑,“不急。”
时光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白净的脸在阳光下亮得透明。
“张嬷嬷,劳烦你费心了,只是清儿的事还是让她自己来较为好。”
张嬷嬷还想再劝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王妃淡然笃定的模样,她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人家正经的娘亲都没说什么,你这一把老骨头了还瞎掺和什么呢。
等张嬷嬷退下了,碧荒转过身伸手摸了摸身后花盆里缠着睡觉的藤蔓的小叶子。
小藤抖了抖身子,身体弯曲成了一个问号的模样,像是在疑惑的询问找她做什么。
碧荒轻轻笑了笑,“你回去告诉一声墨吞,就告诉他岑清快要议亲了,作为好朋友的他,是否也该来帮清儿相看一下对方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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