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钱习业震惊了,几个书生被吓懵了。
碧荒……
碧荒习惯了。
她检查了一下钱袋子,心思会转了一瞬之后抬起头对着几个书生一笑。
比起岑行戈凶神恶煞的脸,本来就长得美,还性格温和的碧荒简直就是救命的稻草,她抢在岑行戈开口前快速开口,“我们无意为难你们,只需要你们为我们让开路。”
几个书生脚下飞快的挪开了道。
碧荒点点头,一手抓着岑行戈的手,一边习惯性的扯住了钱习业的领口,疯狂往前。
在他们身后,被抠掉了一块墙角的主人家拿着棍子刚好出来。
远远的三人还能听到身后的怒吼声和哭嚎声。
“小畜生们不好好念书,天杀的来毁我家墙!!”
“不是我们,我们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啥存稿箱里没写完的又发出来了
窒息,深深的窒息
晚一点补全全部内容
先买的宝贝就当福利啦!
才不是我短小qaq
第53章哥哥
“好险好险,娘子多亏你机智!”
岑行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到后面的惨叫声就觉得庆幸不已。
碧荒淡淡的看他一眼,将钱袋甩进了岑行戈的怀里,“不过相公确实做错了事情,等到人散了,还是把银子赔给人家。”
“这事娘子你就放心吧,为夫的为人你是最清楚的。”
说完他看向同样擦着汗的钱习业,“现在你该带我们去找威胁你的人了吧。”
钱习业跑得直喘气,一边喘一边点头,抬头余光一瞥却是瞬间身躯一震。
“怎么了?”
“行戈,我觉得我们大概不需要再去找人了……”钱习业喃喃念着。
岑行戈跟着钱习业的目光抬起头,道路的尽头,众星捧月般簇拥的贵公子缓步踏行,身后是一群鼻青脸肿哭天抹泪的熟悉人影。
岑行戈一看就乐了。
“哟,真是冤家路窄。这就是欺负你的那认?”
钱习业点点头,看了看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一群人,再看看他们这边三个人中一个是文弱书生另一个一个孕妇的组合,扯了扯岑行戈的衣角,“行戈,要不我们还是跑吧?”
岑行戈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微抬着头骄傲而锐气十足,“跑什么跑,我和娘子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四个拳头,这群小弱鸡谁能抵挡!”
碧荒也安慰他,“别担心,你拿着这个吧,能够保护你的。”
钱习业愣愣的接过碧荒递给他的一根树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树藤似乎动了动。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用,抿着唇捏着藤蔓往后退了一步。
碧荒跟着岑行戈往前走。
若是在半年之前,对于这种小儿科似的争斗,碧荒只会淡然而包容的一笑,结果为何全凭岑行戈一人,但是在不知不觉当中,碧荒已经变了,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变得越来越有“人”气了。
不再是浮于众生之上的神明,对所有子民温和却淡然视之的领主。
她现在是大庆朝厉县钱家村不学无术的混子岑行戈的娘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碧荒眼里流光闪烁,看着眼前表情狰狞不怀好意的书生们,默默的捏起了拳头。
岑行戈说得其实还不够准确。
她的拳头,不是“颅骨碎裂、脑浆迸溅”这样简单,能够支撑起一个星球的巨大本体,足以支撑她——一念成飞灰。
为首的人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锦袍,秋日的天还算是凉爽,那人却已经围上了狐白裘,白色的细嫩绒毛围着他的脖子,更是显得一张稚嫩的小脸更加的水润透白。
岑行戈半眯着眼,看着中间身材矮小的公子哥,一双水润的眼睛在阳光下似乎盈盈闪着光,唇红齿白像个小姑娘,却有着身居高位特有的倨傲和贵气。
“我怎么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碧荒也认真看了看,说:“像祖母。”
岑行戈一惊,正准备仔细看看,那小子快朝上天的鼻孔就已经直直的戳到了他面前。
“就是他们?”
小公子开口,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稚嫩。
岑行戈的铁拳都捏好了,瞧着这刚出总角之年的小孩,默默的又把拳头给散去了。
他拉着碧荒往后退了一步,直退到钱习业的身边,戳了戳他,“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帮女人出头威胁你的公子哥?”
钱习业沉重的点了点头,“是!”
岑行戈:“……”
他抽了抽嘴角,“这小子毛长齐了吗?”
然而他的小声吐槽似乎是被当事人听见了,那小公子眼一瞪,黑漆漆的眼珠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冒出水来,厉声质问也带着一股奶气,“真是粗俗至极!”
他眼一转,就看到岑行戈身边的钱习业,瞬间更为愤怒,“果然是蛇鼠一窝,自己没有本事就知道欺负同窗欺负女人,还带着一个混混,一个……孕妇?!”
小公子最后惊讶得声音都拐了个弯,尾巴上的颤音让岑行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岑公子,就是这几个人,特别是姓钱的,本身就不学无术,偷拿了别人的文章去给柳先生看,被柳先生收为了弟子,结果呢,没到多久就原形毕露,欺负起柳先生的侄女来了!如果不是公子撑腰,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世道还怎么活!”
“龚要!你说话要讲证据!”钱习业眼眶都红了,看上去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咬他一口,他身边的岑行戈握着拳头冷笑着发出来“咔哒”的一声。
龚要被他这表情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瘦弱的小公子,小公子皱着眉往旁边走了一步,龚要没发觉小公子的表情变化,只是撞到人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他现在身边可是站着有无数暗卫守护着的京城来的公子哥,说不定还是个小王爷小皇子呢!
觉得自己底气十足的龚要立马直起了腰,“证据,证据不就是你旁边的人?这姓岑的这谁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成日里被赌坊围追堵截,就是个欠钱不还把自己家输得倾家荡产的混混!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你!”钱习业怒到了极点,却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岑行戈的表情冷了下来,就连脾气最好的碧荒也沉下了脸。
就在这时,一直冷漠高傲的小公子忽然开口,“你说他姓什么?”
不用别人回答,岑行戈抬着头不屑的冷哼,“我姓岑。”
小公子上前一步,瞧着竟是有些激动,“你叫什么?”
岑行戈冷笑着启唇,“我叫……”
小公子目光炽热的盯着他,“叫什么?”
岑行戈不耐烦的做了个掏耳朵的动作,小公子立刻嫌弃的退后了几步,但是视线还是在岑行戈的脸上逡巡着,期待的等待着岑行戈的答案。
“我叫……我叫什么关你屁事啊!”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对着他突然热情起来的小公子,“我们俩不是一路人,你离我远一点,不要以为你突然变了个性格就能麻痹我,告诉你,像你这种有了权力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的纨绔我见得多了,我该揍还是得揍。”
小公子眨眨眼,看上去有些委屈,他转身看向龚要,指着岑行戈直接不客气的命令,“告诉我他叫什么?”
龚要愣了一下,“他就是个小混混,岑公子没必要知道他的名字污了你的耳朵……”他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失了声。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叫什么!”小公子看上去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着。
龚要耳边一阵轰鸣,脑海里盘旋叫嚣着的是后悔还是恐惧他也分不清,他只听到自己张开了嘴,却是身后的人讨好的发出的声音,“岑公子,这人叫岑行戈,是钱家村里的一个混混,跟您这种天上的贵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
不是的……
龚要脸上露出了一个似喜似悲的笑,他想要阻止后面的人继续说话,心里却又有着拖个垫背的想法在阻止着他。
果然,小公子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两下,“来人!”
两个身着黑色侍卫服的暗卫半跪在道路的两边,垂着头恭敬的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把他们俩给我拖下去!”
“是!”
“这、这怎么回事?”钱习业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拖下去的龚要和另一个人,心中后怕的在岑行戈的耳边小声问,“这小公子也太喜怒无常了吧,刚刚还要给龚要出头呢,这转头就把人拖下去了。”
其他的书生吓得面白如纸抖如筛糠,可方才刚大发雷霆的小公子此刻正瘪着嘴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岑行戈,而他的好友此刻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是想笑又好像没有。
然后他就听到这辈子最难以置信的话,他听到小公子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
“哥哥。”
而他的好友则是语气十分恶劣的回话,“做什么?”
后面刚开始只是轻微颤抖的书生众们现在看起来已经是翻着白眼快要晕过去了。
别说,他也想晕。
……
来的时候去怒发冲冠三人行,回来的时候是气氛奇怪的四人组。
岑小公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岑行戈三人的身后,艰难的踏着山路。
有暗卫出现想要扶着他或者抱着他往前都被他拒绝了。
钱习业看看面无表情的岑行戈又看看身后委屈着一张脸的小公子,最后还是决定闭嘴默默的走自己的路。
山路很不好走,前些日子才下过雨,踩一脚下去全是泥,粘在鞋上越走越重。
沉默的走着路,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委屈的大吼,“我走不动了!”
岑行戈头也没回直接吼回去,“那你就回去!”
后面静了片刻。
岑行戈只当这娇生惯养的小子受不得苦不想走了,钱习业却是没忍住往回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把他魂都吓掉了,“小心那边是悬崖——”
然后一阵风吹过,钱习业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夹在了耳后,一抬头就看到黑沉着脸的岑行戈从后面大步赶了过来,背上背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抿着唇偷笑的小公子。
风中带来碧荒轻笑的声音。
“相公就是这样的嘴硬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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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教训
嘴硬心软的岑行戈,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扛着小公子回了村子里。
于是不到一个下午,“岑家小子赌钱又输了还绑架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勒索”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钱家村。
有好心的婶子大娘拉着碧荒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她等孩子生下来给岑行戈一扔就赶紧改嫁,听得碧荒嘴角抽搐不已,好说歹说才把人打发了。
碧荒再一次的感受到了相公的风评在这个村子里究竟是有多差。
“太过分了!这些愚民,怎么能这样怀疑哥哥!”小公子气得脸都红了,稚嫩的小奶音愤怒的说着自己的不满。
“别气了,吃点水果。”
小公子好奇的看着盘子里好些从未见过的东西,有些羞涩的小声道谢,“谢谢嫂嫂。”
对比小公子的愤怒,岑行戈倒是看得非常开,“三人成虎而已,有几件事情是真的?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管别人做什么。”
“那也不行!”小公子一口果子还没咽下去,立马又跳脚起来,努力的想着自己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话语来谩骂,“哥哥是最好的哥哥,是这些人眼瞎!太过分了!都是小猪!”
话音刚落,一声高亢的女高音从门外传来,震得小公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岑行戈——小混蛋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小公子抿着唇,两只小手在披风下紧张的搅来搅去,“是祖母吗?”
岑行戈嗤笑了一声,“是小猪。”
小公子:“……”
“什么小猪?”岑老夫人气势汹汹的迈步进来,手里还提着那根熟悉的木棍。
岑行戈“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指着小公子祸水东引,“他!他说你是小猪!”
小公子:“!!!”
岑老夫人眯着眼很凶很凶朝岑行戈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手机的棍子就“哐铛”掉了地。
岑小少爷今年才十二岁,正是水嫩的年纪。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此时微微泛着红,半张着嘴一脸茫然。
十二岁和七岁的差别是很大的,可或许做祖母的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差别再大也能认出自己的亲孙子。
她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小人精岑小少爷的目光,只见那张有些茫然的小脸刹时一变,唇角往下撇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迅速的聚起了一泡水。
“哇——哥哥欺负我呜呜呜……”
岑行戈:“???”
你以为你才七岁吗?!
然后岑老夫人身体力行的告诉了他,在远离幼孙多年的老人家眼里,别说七岁,就是七十岁的委屈控诉也有用!
岑行戈上蹿下跳的躲避,一边不忿的嚷嚷着。
“哇!祖母您这也太偏心了,这臭小子可是说您是小猪,您怎么不揍他?!”
“他几岁你几岁,当你自己还在喝奶呢?这事要不是你的错我把岑字倒过来写!”
岑小少爷不安的咬了咬下唇,眼神闪烁的问旁边的碧荒,“嫂嫂,哥哥会不会出事啊?”
碧荒安慰他:“放心吧,没事的。”
岑小少爷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碧荒,“嫂嫂,你好美呀。”
童言无忌的夸赞直白又真挚,已经做了母亲的碧荒不由得心下更软和了几分,她将装着水果的盘子更往岑小少爷的方向推进了几分,“多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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