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2)

gu903();她不知是哪儿来的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怕是话本子看多了。

她面上带着恭维,明显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但眼里的那丝兴奋和期待也不假。

江湖门派,总会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神秘感。

人常常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一面,谁都喜欢潇洒自在,无所不能,正因为自己没有,更加奢望。

至少有这么一种日子可盼着,心头也安稳许多。

实际当真如此吗,没有的,每一个神话故事的背后,都藏着无数心酸,但这些一般人看不到,也不愿意看到。

她算起来,也才十六七岁,对外面的世界存着向往,是好事。

他突然想着,想要她就这样一直怀着期待下去,不想让任何东西去破坏她心中的美好。

他放下手里茶杯,遂了她的意,“你怎知道我会。”

这一吵,两人没山崩地裂,反倒多了几分亲近,她突然没之前那么顾及了,明目张胆地拍起了马屁,“郎君什么不会?”

她脸凑过来,他看着她挺巧的鼻尖,灵巧又可爱,白白嫩嫩的,没忍住轻捏了一下,“你等着。”

裴安自己去林子里砍了一根青竹回来,坐在营帐的灯火底下,拿小刀钻起了孔眼。

程娘子的兔子也烤好了,一掀开帘子,没看到想象中的拔刃张弩,意外地和谐。

两人一个埋头用小刀细细地打磨着竹孔,神色认真,一个挨在他身旁,双手搭在膝上,歪头看着他手里的活儿,也是一脸认真。

比起两人郎才女貌的相配,灯火下,氤氲在两人之间的那份岁月静好的宁静,更为打动人。

所有小娘子都向往着自己身边能有一个知心人,不求荣华富贵,唯求君能伴我一生。

程娘子神色愣了一下,眼底露出了几分真实的羡慕,实在有些不忍打断,正要退下去,便听裴安道,“进来。”

“堂主,夫人。”程娘子打了一声招呼,将托盘放在了木几上。

芸娘起身去接,“多谢程娘子,好香。”

程娘子笑了笑,“夫人喜欢就好。”知道自己惹了一把火出来,也不敢再多留,刚转身,裴安抬起头,吩咐道,“晚些寻一身粗布衣裳来,给芸娘。”

他要去江陵的消息,必定已传了出去。

狗逼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萧侯爷这些年势力扩张了不少,人已经下狱了,也不会蠢到连是谁害的都不知道,必会倾其所有对他发难。

萧侯爷一倒,朝廷那帮子本就坐不住的人,只会更加坐立不安,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回不了临安。

有御史台在明,走官道先将其引出来,让卫铭带队解决掉。

他和芸娘先隐藏身份走水路,混在明春堂内,暂且过几日安静日子。

“行,属下待会儿送来。”

走了这一晚上,芸娘也有些饿了,起身去打了一盆水,端到裴安面前,让他洗手,“郎君歇会儿吧,趁热着咱先吃。”

做工人最忌讳中途停顿,“很快就好,你先吃。”

芸娘当真没客气,净了手,拿了一只兔腿在手里,也不讲究高门里的规矩,一面啃着,一面继续蹲在他身旁。

中午过后,她没用饭,他也没有,香气飘过来,裴安有些受不了,瞟了她几眼后,见她丝毫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对她的不长眼色,颇有些不满意,干脆出声,“拿过来。”

“啊?”芸娘一愣。

裴安无奈,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啃过几口的兔腿送到了嘴边,照着她的牙印儿一口咬了下去。

芸娘一脸惊慌,“我,我吃过的......”

他没咬两口,囫囵将嘴里的兔肉吞了下来,看向她,“你什么我没吃过。”

那眸子里的一道亵玩之色明显,芸娘脸色很快红了起来。

明白了,他是在对她耍流氓。

“郎君自己吃。”她作势要将兔腿拿回来,还没转过身,他一把擒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头去抢,芸娘跌在他怀里,见他这副豁出去不要脸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了,生出了几分乐趣,故意递到他嘴边,待他要咬了,又突然抽了回来,就是不给他,两三个回合后,他似是恼了,黑漆漆的眸子抬起来,盯了她两息,再埋下头,便一口含住了她的指尖。

温热的潮湿,黏在指尖上,如同一道电流,麻了她半个身子,芸娘还未回过神,他又是一吮,她似乎碰到了他唇齿内的柔软舌尖。

这人愈发不知羞了!

她耳尖红透,忙将手腕一转,整个兔腿都塞在了他嘴里。

适才她的指尖在他齿内一勾,他险些没忍住,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她吞了,奈何手里的笛子还未钻好,只能先做罢。

两人都察觉了出来,再这样闹下来会出事,默契地安静了下来,他雕刻着笛子,芸娘慢慢地往他嘴里喂食。

人喂饱了,笛子也做好了。

营帐内笛声散不开,裴安拉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处山坡。

月亮很大,银光洒下,亮如白昼,星星倒没见到几颗,他拿出笛子来,她期待地看着他。

实则只听过一回笛声,父亲参军临走的前一夜,吹给了她和母亲。

那时她虽只有五六岁,至今都还记得那笛声甚是好听,没有半点悲伤,空灵激扬,充满了未知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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