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温玹躲在暗处等了片刻,没过多久,便见闵韶拿了把普通的纸伞出来,继续按着路往前走。

温玹便继续自以为隐蔽的跟着他,却不知闵韶正在前面等着。走到一处巷口拐角,他浑然不觉的跟上去,却在转角的刹那蓦地瞥见眼前一堵高大阴影,慌忙在撞上去之前停住了脚步。撞破了秘密似的,略带无措的抬头看向闵韶。

他眸中有些尴尬,也有久别后的惊异,半晌才讷讷道:师兄

眼前的闵韶变得和两年前完全不同了,除了额间那抹瞩目的道印,眉宇之间的气质也与从前判若两人。

温玹一时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用漆黑的眸子瞧着他。

闵韶长了他两岁,身形比他要高出不少,没有任何重逢后的寒暄,只是沉冷地看着面前的温玹,问道: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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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往事

温玹赶忙解释,与他说话的语气仍和两年前一样轻松亲近,我不是有意要跟你的,我就是,嗯就是一时好奇,想看看你平时下山都去哪了

闵韶没说话。

巷口的风很冷,吹得两个人发丝都有些乱,这里的光线有些暗,温玹一时没看清他的表情,又继续道:你这两年都在做什么?一直在山顶吗?我听师尊说,你练了无情道,平时好像都没什么时间下山,应该很辛苦吧?是不是很忙啊,这么久都没时间回来

他说话时闵韶始终没作声,温玹说到这里又抿了抿唇,问起道:你修炼得怎么样了?

闵韶这时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冷,是温玹极少听过的漠然。

他道:不关你的事。

温玹略微睁大眼眸,诧异地看着他。

四周灯火朦胧,温玹借着昏暗的光线,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张脸与两年前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比从前少了许多少年稚气,平添了几分棱厉冷峻,身材更高大了些,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甚至不愿稍稍低下头来与他对视,只是略微垂着眸,冷漠得几乎绝情。

温玹一时觉得心口漏了些什么,微动了动唇,异样道:什么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我们不是师兄弟吗?这种事连过问一句都不可以吗?

所以呢?闵韶反问,你想知道什么?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你若是也想练的话,该去找师尊,而不是来找我。

温玹眸中顿时被震愕和惊怒掩盖,眼神像是从来没认识这个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难以置信的直直看着他,微愠道:闵应寒,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关心你,你却以为我是想贪图你那什么无情道吗?

是么。闵韶眸中毫无波澜,如同结了冰的幽潭,若是如此,那日后便不必了。

巷口的灯火被吹得摇摆难定,冽冽冷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袍袖摆,乌云黑沉压顶,天边泛起霎倏的紫白,从很远处传来隐约低闷的隆隆雷声。

温玹盯着他,手暗自在袖中攥了攥,什么叫不必了?

意思就是,从今往后,不必再挂念我。温谨央,我们的道不同,为谋无益。闵韶神色淡漠。

如今我修炼了无情道,和你,和世人,都不再是同一类人。你若是以为师出同门,便该将我与你划归一处的话

他寒声道。

那你便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师兄吧。

头顶浓云翻涌,巷口凛冽的冷风灌进衣襟和袖口,遍体都是凉的。

温玹倏然睁大双眸,僵在原地,愕然而陌生的看着他。

半晌,他动了动,仍是未从中缓和过来,抬起手想要拉住闵韶,不是

闵韶却退开一步,眉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冷漠深暗的看着他。

沉声道:我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你自己保重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没再等温玹回答,转身便走了。

昏暗的巷道将他的身影映得有些模糊,雷声愈来愈近,暴雨前的凛风呼啸肆虐着,终是将杵在墙角的伞刮倒了。

温玹仍站在原地没有动。

闵韶的反噬已经隐隐开始发作了,但他并未走远,只是在巷路深处拐了弯,将身影隐没在暗处,背靠着墙,暂忍住胸腔里愈渐腾起的灼痛。

天边雷声阵阵,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温玹的身体怕冷,如今正是深秋天寒的时候,着了凉断然很不好过。

但他却一直立在那里,身影被昏沉的光线勾勒得很模糊,一动不动的,脸笼在黑暗里,神情难辨。

跟前那把未拆封的伞被风刮得摇摆挣扎,最后顺着滚了几圈,停在他的靴尖前。

直到天边一声惊雷落下,滂沱大雨终是汹涌猛烈的砸了下来。整个镇子被雨幕浇得朦胧不清,耳边俱是暴雨冲刷的声音,眼前的视线愈发难以辨别。

温玹浑身被浇得湿透,狼狈地站在雨里,终于稍稍挪动了脚步,转身想要往回走,刚刚侧过身来,却又顿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脚边的伞。

半晌,一脚用力将它踢到了墙角,转身走了。

闵韶仍站在墙壁的阴影处,将一切尽收眼底,见他真就这样淋雨而去了,微叹了声,紧皱着眉闭了闭眸,傻子。

他眉间的道印已经隐约泛红,但仍是放心不下,忍了忍,还是跟了过去。

温玹没有打伞,也不出所料的没有用结界避雨。街上的店铺大都早早关门了,仅剩的灯火也被暴雨洗礼得依稀不清,他就这么不快不慢的走着,硬是淋着回了天隐山。

因有暴雨影响,闵韶的气息掩藏得很好,一路也没被察觉。

温玹到了山脚下,却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冒着倾盆的雨水,走近了山门,站在那棵四季长盛的粗壮桃树下,站了好一会。

半晌,闵韶见到他突然化出剑来。

没有灌注任何灵力的剑在黑寂中泛着微凉的寒光,温玹将剑尖直插到地上,湿润的土壤立刻被翻起很大一块。他将剑当做铁锹用,将树下某处挖开了一个小坑,很快,剑尖便戳到了一个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