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的胆子!!
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明微真人对他的容忍已然到了极限,发怒道:你一个受俘之人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也有资格问东问西?如今炀国都灭了近四年之久,尧国找你也不过是为了永除后患,你还真当自己有何价值?这里若是当真有人想讨好尧国,何不一剑杀了你提着你的脑袋去邀功,留你一个废物做什么?!
你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用处吗!就算没有你,单凭我们照样也能找到血窟洞!不妨告诉你好了!本座自见到你的那晚起,就没指望能从你身上找出什么线索,原本只是好心留你一命,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敢在本座面前没完没了口出狂言!活腻了是不是?!
方无澜剑眉倒竖,火气越说越大,浮荒之巅上已经许多年没人敢这么招惹他了,从方才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眼下更是怒到急火攻心。
现在你要么随他回东靖,要么随本座回尧国浮荒之巅,再敢多废一句话,本座就一剑削了你的脑袋!
他怒如雷霆滚震,说罢凶狠地剜了李如期一眼,一拂宽袖,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李如期直接被他劈头盖脸骂懵了。
他愣愣看着那道背影,眼睛发直:
什么狗脾气?!!
楚眠风低叹了声,见状也没再多言。他面色泛白的抵唇咳了两声,抬起头看向闵韶他们两人,道:时辰不早了,二位也奔劳了一日,先将此人留在这里吧,去楼下用些晚饭,回来早些歇息。
温声说完这些,他也没再多留,转身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温玹也有些饿了,正想跟着离开,李如期却突然出声在背后叫住他:
诶,等等
温玹迟疑了下,还是顿住脚步,转头看他,有事?
李如期道:你们下楼吃饭?那我呢?我饿着?
温玹也不知再说他什么好,无语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不能随意走动。
李如期看起来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挑了挑眉嗤笑道:那怎么办?我从洞里出来已经快两日没吃东西了,你是想把犯人饿死不成?
他向后靠了靠,退而求其次道:不如这样吧,你端些饭菜上来,什么都行,我不动,你喂我,这样总成吧?
温玹太阳穴微跳,正想回他一句成个屁,话还没出口,就听见闵韶忽地冷笑了声。
继触怒明微真人后,李如期又接连触怒了第二个不该惹、惹不起的对象。
但他不明所以,一转眼便见到闵韶微眯起眸,冷冷看着他。
只见那薄唇轻启,危险的吐出一句:不如我来?
李如期狠狠地受宠若惊了一把,对上那双冷得深不见底的眸子,一时惊疑顿住。
他之所以敢出言挑衅方无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因为是方无澜身边有个楚眠风,只要他不作得过分,以楚眠风的冷静理智断不会让方无澜将他如何。
李如期做了那么多年将军,嘴欠轻浮是有,但胆识机智也有,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就眼下的这些人而言,说暴的数方无澜,说狠的却得数闵应寒
别的不说,他身上现在就还疼着呢。
不等他做出反应,闵韶已经靠近了过来,李如期下意识想避开那道压迫感,蹬着地面将椅子往后挪,边拖出冗长的摩擦声,边警惕道:
你想干
话没说完,一只手掌便伸过来力道极大地扼住了他的脸,将他的话悉数阻断堵了回去,逼迫他将嘴巴张开。
李如期顿时一惊,紧接着,一颗浓黑无味的辟谷丹就被毫不留情的生怼进了嘴里,骨节分明的手掌用力一掐,又狠狠把他的下颚合上了。
!
要知道一枚辟谷丹的大小可足顶得上半颗鸡蛋大小,那玩意生生卡在他喉眼里,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直憋得他脖颈通红。
但君无戏言,闵韶说要亲自喂他,便是真要亲自喂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将他两颊掐得深陷,掌心向上死死抵住他的下颚,眼眸淡漠,动作却凶狠得吓人。
温玹:
温玹略微惊异的看着这一幕。据他所知,即便是如今的闵韶也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旁人若非刻意招惹,他也不会有意将人如何。
看来李如期这是不巧,也正撞在闵韶的厌恶点上了?
温玹一时竟有些同情他,但视线看着李如期的同时,余光又不觉暗暗地瞥着身前那人冷冽棱厉的侧脸
那张脸上不见从前的柔和,有的只是冷漠狠断和常附于身的淡淡戾气。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人无论是八年前的清俊潇洒也好,八年后的淡漠孤冷也罢,都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闵韶并没留情,没过多久,李如期脖颈的红就蔓延到了脸上,他不知是羞愤的还是被憋的,额角渐渐起了青筋,眼中惊怒交加的睁大着,一副只要松开手就会立马破口大骂的模样。
闵韶看起来下手极狠,却也只是强行扼住了他的嘴,并没有极其过分的动作,但架不住李如期抗拒得厉害。温玹看着看着,目光又不得不被引回了那只扼住那人脸颊的手掌上
非要说句实话的话,眼前的景象其实还是颇有些喜感的。
温玹脑中一闪而过,不知为何忽然有了这么个念头若是闵韶的动作再轻柔一点、温和一点,似乎还挺像以前顽劣时期的闵应寒会做出的事。
他唇角因此而微微扬起丝弧度,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最后看了眼那张侧脸,又咽回去了。
李如期还在如砧板上的活鱼奋力挣动,他身上被绑了特殊的绳子,四肢全然挣脱不开,头颅能活动的范围又极其有限,几乎已经算是无处可逃,但闵韶却半点余地不给他留,另一只手忽然紧扣住他的肩膀,用力一压!
李如期整个人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强横力道,绝望的钉在了椅上。
整个过程没用太久,丹丸便在他口中渐渐溶小了一些,终于达到喉咙勉强能容下的大小时,忽地听他喉间传来咕吨一声!
操!!
紧窄的喉咙顿时感受到了被生挤开的疼痛,临近胸口的某处喉管还被堵得不上不下,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却也是种极其难受的痛苦。
李如期龇牙咧嘴,想骂又不敢骂出声,暗自在心里将虞阳从上到下问候了一百八十遍。
闵韶松开他,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旁边的帕子,淡漠得近乎冷酷的擦拭着那只修长有力的手,脸上虽说不上有什么表情,眉间却自然而成的附着戾色。
李如期一脸菜色,那种堵塞压抑的憋在胸口,想顺顺不下去,想干呕又不愿那么丢脸,他喉咙生疼,野兽似的呲着牙,看起来脏话已经堵在嘴边了,却忍住了没骂。
闵韶缓慢地、仔细地擦净了那只手,将帕子丢回一旁,这才眸色冷冽漠然的看向他,声音听来冷淡,却带着几分威迫,沉缓道:
管好你的嘴,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如期:呸!!多大个人了还吃醋!!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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