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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血窟洞
既然他这么说了,总归天色未亮,试一试也无不可。几人便披着月色繁霜,带着男子又前往了一趟月老庙。
男子双手被闵韶用灵绳捆在身后,走在几人中间,活像个被押解的罪犯,神色却悠哉悠哉的,边走着边回头瞥了一眼,正对上明微真人那张冷得像口棺材的脸。
明微真人见他回头看过来,还狠狠瞪了一眼。
男子不禁噗嗤一声。
笑什么!方无澜顿时发怒。
失礼失礼。男子毫无诚意的道歉。
楚眠风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和而不失严肃的截过话来,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小兄弟的姓名?
在下不才,江湖人称李半仙。
哪国人士?
炀国。
众人闻言心中俱有些微妙。
炀国,曾经在修仙界也叱咤鼎盛过几年,但后来受到某些原因影响,国势日渐西沉,衰落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五年前被尧国抓住时机一举攻伐,彻底沦丧覆灭。如今在修仙界的五州之中,已经没有它的名字。
众人没再说什么。到了地方,几人翻墙而入,晚上的月老庙似乎无人看守,四周悬挂的灯笼没有一盏点燃,一片黑暗寂静中,唯有树叶沙沙婆娑,树上的木牌相碰轻微作响。
温玹回头看他,你打算如何?
男子朝闵韶看了看,闵韶面无表情的抬手,将捆着他的灵绳收了回去。
活动了下手腕,男子径自走到空旷的场地中央,背对着众人蹲下身来。
他一身简陋的布衣,长发也是用粗布发带随意束着的,不知是不是光线太暗的缘故,身上的寒酸清贫反倒在模糊中不甚清晰,肩膀脊背的轮廓呈现出挺拔坚韧,好似蛰伏着平常难以被人注意的力量,动作利落飒爽的在地上划出阵法。
幽绿的阵光随着他指尖的划动亮起,似乎是因为太过熟练,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不过片刻便完成了一道极其繁复的阵。
紧接着,他将掌心贴于阵眼,随着灵力的灌入,幽绿的光芒迅速增亮,阵法也随之极快地扩大。灵阵启动,一阵骤风猛然袭来,他的衣摆青丝随风凌起,盈天绿光瞬息间笼罩了整座月老庙,道道交织的灵流在地面飞速划过,游鱼般转瞬渗入地底,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
众人看着地面不断旋转变幻的繁杂灵流,一时都有些震惊。
非是因为这阵法有多么强悍,而是
千里回音?闵韶很快认出了这道阵法,不禁蹙了蹙眉。
那是炀国密不外传的阵术,可以在顷刻间捕捉到范围内所有的灵气波动,包括但也不限于周围一切的生灵活物,和正在运作的咒术灵阵。
方无澜盯着眼前盘旋的灵流,多少有些异样的看向阵中那道背影,这人以前是炀国的贵族?
阵法的光亮没持续多久,便渐渐暗淡了下去,直到绿光彻底消褪,夜空再度恢复了原本的黑沉寂色。
男子缓缓站起身,不疾不徐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找到了。
抬手指了个方向,那边。
那是月老神像所在的屋舍,方无澜看了一眼,皱眉道:那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我只能感应到里面的灵流很乱,还挺危险的。男子摸了摸有些扎手的下巴,又道,不过不是在那间屋里,是在它后面。
后面?
那不就是在山里?
众人刚一顿,便听他又道:屋里也有灵气波动,从这里面应该可以通进去。
明微真人听罢便蹙着眉,打头朝里面去了,其余人也紧跟着进了屋里。
屋内的空间并不大,神像前的供桌上点着两盏微弱的烛灯,景象一眼便可览尽。
屋中没有什么特殊的遮挡,唯有眼前这座神像,闵韶一眼定在了上面,道:看来要将这个移开。
那还不简单。明微真人想也未想径直走过去,毫无忌讳的站在神像一侧,掌心一发力,蓦地将沉重巨大的神像连带底座挪向一边。
神像略微晃动,发出底座与地面摩擦的响声,背后的墙壁显露出来。
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异样。
闵韶径自化出长剑,一声嗡鸣响起,剑锋直朝空荡的墙壁刺去,却在中途顿住,如隔了层水镜一般,透明动荡的波纹在剑尖散开。
紧接着咔嚓一声,水镜碎开了裂痕。
是道障眼结界。
结界随着攻势缝隙越来越大,不断延伸至顶梁,徒然一声碎响,整面墙壁轰然破裂,露出了结界下的本貌。
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洞穴。洞里黑暗得半分光线也无,砭人肌骨的阴气从中泄漏出来,凉飕飕的吹得人头皮发麻。洞口的石壁像是从石缝中渗透出来的暗红,如同干涸凝固了的血,隐约透着黑。
众人看着眼前漆黑中渗着稠红的洞口,脸色皆是难看得说不出话来。
谁会想到就在这小小的清平镇上,竟会有一个血窟洞!
闵韶眉梢一跳,脑中忽然掠过前世不好的记忆,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清宣道君。
他若没记错的话,上一世的清宣道君,便是死在了一座血窟洞里。
虽然当年浮荒之巅并未透露出那座血窟洞的地点何在,但这世间的血窟洞,总共又能有几个?
像血窟洞这种阴邪之地,根本不是人为可以造成的,形成血窟洞的因素需要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深重的血腥和煞气,有些人就算刻意去找,一辈子也未必能找到一座。
所以必然是这里无疑了。
闵韶忽然心绪复杂,他此时不必想也该阻止清宣道君进去,但要怎么说?
尚未等他开口,一道金声玉润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此地凶险,清宣道君不如留下吧。
闵韶眸色微变,倏然将视线看过去。
开口的人是温玹。
楚眠风愣了愣,问道:为何?
温玹朝李半仙看了一眼,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此人既然有嫌疑,那还是不要把他带到洞里为好,只我们三人进去,清宣道君不如留在洞外看守此人。
胡言乱语。方无澜瞥了他一眼,清冷道,要留下,也该是从你们两个晚辈当中留下一人,怎可将清宣道君置之其外?何况这洞中凶险难测,就凭此人的能耐,又敢在里面做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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