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夕愣了一下,她看着梁霁辰,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开,随便开,我今天就坐这里了,你要撞车,我陪你,你要是被抓了坐牢,我等你,”梁霁辰看着易佳夕,“你自己看着办。”
易佳夕咬着嘴唇,颤抖着手,把钥匙拔下来,扔到他身上。
他明知道的。
明知道她不会舍得让他受伤,也不会舍得让他等。
“你这个骗子,臭木头。”易佳夕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车里都是他身上温暖柔和的木质香气,侵入她每一个感官。
“你坐过来,坐到我身上来,”梁霁辰拉她的手,“让我看看你。”
“凭什么,我们分手了。”
梁霁辰低声笑了笑,他靠过来,“分手了?好,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易佳夕,要跟我分手。”
他又在挑衅她。
易佳夕不甘地回过头,口不择言,“梁霁辰!我们分……”
她的话被吞没。
梁霁辰吻上她的唇,带着酒精的味道,还有薄荷,柔软的,蛮横的,他还在生气,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你这个骗子,骗我。”她好委屈,忍不住哭了。
这是梁霁辰第一次看见她哭。
他喜欢她高傲,耀眼的样子,却拿她的脆弱无可奈何。
“不哭,奶昔,不哭。”梁霁辰这样叫她,让她生气,也逼出她更多的眼泪。
易佳夕好生气,口红都被他吃没了,她不甘示弱,手往下探,听见他呼吸乱了。
这时候,梁霁辰还在说,“我们没有分手,我不同意,听见了吗?”
易佳夕鼻子酸酸的,心里柔软一片,她轻轻碰着他的唇,向他道歉,“对不起,木头。”
“我等了你好久,等你想明白。”他的声音沉重,将她抱得很紧。
易佳夕不想再等了。
她走过许多个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带走一样东西,因此,行李箱变得越来越大。
但她发现这不是坏事。
人必须带着包裹前行,那是负担,也是依托。
那些回忆,画面,每一个细节,他亲吻她时的表情,睡着的样子,他的声音,气味,手指……
都是易佳夕不能丢掉的。
“我爱你,梁霁辰。”易佳夕的呼吸带着酒气,
但她知道这不是醉话。
她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想这样,但她希望这句话,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前。
要让梁霁辰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等待。
他闻言,大为震动,好像是怕自己听错了,一边亲吻,一边要求她再说一遍。
一遍不够,还要再说。
易佳夕几乎是被抱着进房间。
或许是太久没有亲密,她有些害羞,这时候,反而开始扭捏,她要去洗澡,不让梁霁辰跟着。
梁霁辰不太高兴地问她,“不是说爱我吗?”
易佳夕郁闷了。
“你准备拿这句话来要挟我一辈子吗?”她点着他的鼻尖,想要逗他,却被一下子横抱起来。
梁霁辰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洗不干净,我帮你。”
棠芯城城整理:不舍得让他们分开太久,就在今天和好吧,还好是存稿。
明天会放上结局,然后过几天开始更番外(考虑到一些读者不想看悬疑那部分,就把案件的具体解答放在番外里,可选择跳过)
关键词:木头木,奶昔奶
第49章
易佳夕被抱着进浴室。
然后被抱着出来。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被抱着走来走去的感觉。
还不等躺到床上,她易佳夕又要求梁霁辰抱着她在房间里走一圈。
不为什么,她只是特别喜欢听梁霁辰的心跳声,好像刚才在她身后,贴住她背的时候,那富有生命力的心跳声。
想起梁霁辰刚才的表情和动作,易佳夕脸上一热,越发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里。
梁霁辰将她稳稳地托住,从房间这头,走到房间那头,来来回回好几圈,易佳夕不说,他也不停下来。
这游戏来来去去也容易乏味,主要是路线太单一,无法刷新地图。
“好了,停。”易佳夕对他做了一个中止的手势。
顿了顿,梁霁辰才说,“要停也是你,不要停也是你。”
易佳夕被他放在床上,她仍然搂着他的脖子,“我什么时候叫你不要停?”
梁霁辰没说话。
他只是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
易佳夕秒懂,她把头埋进被窝里,结果被子马上就被梁霁辰掀起来,他躺进来后,把手掌盖在易佳夕的脸上,“我的手很大,你藏这里。”
想到刚才他的手都做过些什么,碰过哪里,易佳夕忍不住张嘴轻轻咬他一下。
“属狗啊?还咬人。”梁霁辰懒洋洋地看着她,却不把手抽回去。
像是给她咬。
易佳夕却不舍得了。
她拿脸轻轻蹭了蹭,小声道,“属猫。”
梁霁辰从被子里把她捞起来,放在身上,这让易佳夕想起,从前他就喜欢这样。
“我有没有胖?”
“你老是问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梁霁辰说。
易佳夕听了这话,刚想反击,忽然又听见他说,“已经好久没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了。”
他的语气有些难过。
梁霁辰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弄得她有些痒,却不舍得躲开。
怕他难过。
“八个月。”易佳夕忽然说。
梁霁辰勾着她的手指,“什么?”
“我说,八个月了,只有你把我抱起来过,我当然问你啊。”易佳夕回身抱住他,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因为洛佩尔,她才知道这是松香的味道。
拉大提琴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点。
这很奇怪。
这八个月,梁霁辰不在她身边,她看不见,摸不到,然而他的形象却愈发清晰起来,变得无处不在。
她每一次听到大提琴音乐的时候,每一次从烤箱里取出饼干的时候,还有睡觉时,身边空落落的一大片空间。
总会提醒着她,曾拥有什么,然后失去什么。
她抬起眼,看见梁霁辰微微泛青的下巴,那里有一点凹陷,再往上一点,是他的嘴唇,她轻轻碰一下,就被他咬住。
好像是在报复她刚才的行为。
“八个月了,你还知道,”梁霁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他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易佳夕不想听他道歉。
他不该道歉。
在这段时间里,易佳夕最想找到他,告诉他,对不起,是她说了过分的话。
但易佳夕知道,梁霁辰要的不是这个。
他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一些更确切,更鲜明的东西。
易佳夕攀到他的耳边,低声报出一串数字。
刚好十一位。
梁霁辰有些诧异,他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再将易佳夕一把捞起来,正面抱着,眼神干净得发亮,“背下来了?”
易佳夕又露出那副得意的小表情,“那当然,这又不难,只要我想,没什么背不下来的。”
“意思是,以前是因为不想背?”
易佳夕重重地朝后仰头,作出无奈的样子,打算从他身上下来,梁霁辰托着她,让她好像坐摇摇椅那样,下不来,只能两边摇摆,很快就把她逗笑了。
“你以后逗孩子肯定是一绝。”易佳夕笑着,一手掩着浴巾,害怕自己动作太大浴巾会掉下来。
梁霁辰看着她,突然停下来,“孩子?”
“我……就随口一说,”易佳夕也有点被自己吓到了,“你别多想。”
她想要从他身上下来,梁霁辰却拽着她的手,固执地不许,易佳夕有些慌,又忍不住发笑,“别闹,浴巾要掉下来了!松手……”
“我帮你。”梁霁辰右手松开,捏住浴巾下摆轻轻一拽,薄薄一片如雪花般落下。
易佳夕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朝他身上扑去,梁霁辰低声笑了笑,伸手揽住他。
“你故意的。”她哀怨地说。
“孩子?”梁霁辰又重复了一遍,这话显然让他上了心。
易佳夕“嗯”了一声,“你想过吗?”
“你呢?”
她柔软地靠在梁霁辰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决定实话实说,“说真的,没想过。”
孩子这种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遥远了。
“但是,”易佳夕不想让旧事重演,她不想因为话没说清楚,让他误会,“我只是没想过,并不是抗拒,怎么说呢……”
这样趴着大脑缺氧,易佳夕有些无力思考。
她一时忘形,撑着手臂想坐起来整理思路,到半路才想起现在的状况,不得不靠回去。
“我只是没想过,就好像我没想过结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愿意跟你……”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突然停下,恨不得把刚才那话撤回才好。
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看易佳夕懊恼的扁着嘴的样子,梁霁辰手伸到她脸上捏了捏,玩笑道,“我懂你意思,不过,求婚这种事还是留着我来,行吗?”
可以啊。
这么久不见,木头都学会开玩笑了,还敢在记者面前拿她打趣。
易佳夕抬头看着他,“你真的懂?”
梁霁辰拍拍她的背,像大人哄小孩睡觉那样,缓慢而有节奏,“其实我也没想过孩子这个问题。”
他没说,其实在易佳夕出现以前,他很多事情都没想过。
他从六岁开始学琴,沉浸在古典音乐的固有法则里,那是个泾渭分明的世界,重音、弱音、休止……像一段既定的路线,该走哪里,该怎么走,永远不会出现偏差。
然而易佳夕,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她随意的闯进来,破坏他的规则,到处捣乱,然后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离开,那天在电话里,听见她说没想过他们的未来,那时候他的确灰心了。
他是有怪过易佳夕的。
既然那么随意,又为什么要来招惹他,又怪自己,怎么那么轻易地,被她一点吃的哄得团团转,提前想好那么多计划,结果易佳夕告诉他,她什么都没想过。
就像是被魔女诱入精心准备的糖果屋,把他困在里面。
其实根本是他甘愿进来的。
gu903();他想一直留在她的糖果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