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真田一锤下去,病房里寂静片刻,委屈的声音响起:怎么又是我......
柳安抚性质地摸摸切原被锤的地方:医院里禁止大声喧哗,赤也。
还是说你想喝这个?仁王从柳生衣袋里掏出一小瓶蓝色半透明液体。切原嘴一撇,嫌弃般地后仰。[为什么这种东西会随身带啊!]
幸村含笑旁观欢乐的玩闹,直至护士前来打断。
时间到了,幸村君。
是。幸村起身随护士出门。
幸村。穿着淡色病服的身影停步,回头。
真田抿嘴,随即掷地有声:把胜利带回来吧!
这是当然的。没有死角。
大家都在手术室外等待。徐佑坐在长凳上,思维有些与气氛脱节。
他很久没亲身经历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场景了。记得上一次是九岁,恩父从手术室出来,宣布成功,病人家属们感激涕零地要给恩父下跪。然后恩父淡然地摆摆手,牵着他回休息室。
恩父对手术简直着了迷,连欣赏音乐时两只手都是挥舞的样子。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恩父在学屏幕里的音乐指挥家,还闹过笑话。长大后才懂那是在模仿手术时的动作。
这谁知道......手术时主刀是什么动作。
是不是外科医生都会这样?
都二十多年了,他对恩父的事情还心怀芥蒂啊。最近常常回想起......
果然他和医院合不来。
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徐佑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道门,突然有点不舒服。
咳咳给脸上冲刷几次冷水,恶心感才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红光的问题。啊呀,明明看红土场都那么漂亮,他又不是对所有红色都敏感。
镜中的少年面色不太健康,在水珠的衬映下稍显柔弱。棕黑及耳短发被打理得很整齐,眼中神光清亮。
[害怕吗?]
镜中的那个人没有露怯。
他是不是已经厌倦了一个人的球场?幻想的身影不再足够作为支撑他向上的借口?
他不是在害怕身体上的毁灭。
他在害怕厌倦。道心不稳。
精神的动摇最为恐怖。他的本能在制止,所以做出了选择。
是这样吗?
已经忍受不了了吗?
徐佑去医院公园里逛了几圈,回去时手术已经结束,大家都在无声地欢欣鼓舞。幸村被安置在术后监护室,现在肯定不好打扰。
手术的事情似乎平淡如水地过去了。正常到让徐佑产生是不是没触发规则的错觉。
这算是度过了吗?
三月五号真田带着众人的祝福去看望幸村,回来时给徐佑捎话:幸村说明天想见见你。
会不会不合适?才刚刚做完手术,身心不会疲累吗?
徐佑在下午到达医院,幸村笑得很轻松。
现在确实值得高兴。
佑君生日快乐~
谢谢。徐佑微笑,要来幸村的手机开始鼓捣,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当然不是。幸村靠在软软的枕头上,有些无力,有些话......佑君先把门锁了。
?为什么总要锁门?
反锁门回来后,徐佑把传输完毕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我录的曲笛独奏,幸村君闲暇时可以听一听。幸村手术成功,他很开心,也有些灵感,去音乐会所录制了一段,算作迟来的生日礼物吧。
佑君的独奏?那我得听得仔细一些了。
所以,徐佑正襟而坐,想说什么?
幸村转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关于什么的?
手术。声音极轻。幸村转回来看徐佑,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手术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个梦。
我梦见手术失败,我死了。变成灵魂。
我一直漫无目的地游荡,大家都很好,立海也拿下了十五连胜和三连霸。
爸爸、妈妈和由美都很伤心,真田他们也很伤心。不过后来渐渐好了,不会影响到生活和工作。幸村一笑,真田去做警察,莲二当了律师,柳生学医,仁王去演戏,文太开了一家甜品店,和杰克的巴西烤肉店相互帮衬。赤也去职网......
你也在职网。最上面。
是吗......徐佑低头,无悲无喜。
我能看到赤也的全貌,但是我只能看见你的背影。
我不想看你的背影,佑君......太荒凉了,就像在冰雪覆盖的高山上。幸村突然觉得,佑君那道背影,也许可能是他自己的背影。太模糊了,同样的身材,同样的白色吸汗带,同样的中短发,但看不清颜色......
一个人太寂寞了不是吗?幸村握紧徐佑覆着他手背的右手,大概是......不忍心让佑君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挨冻。
噗。徐佑抿嘴克制,两个人一起挨冻?
是啊,能和佑君一起站在山上挨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幸村闭眼回忆,就这么成为灵魂,不甘心,很不甘心。
然后我就醒了。
我想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象征呢?是不是......钟子期也做过这样的梦?
这种事情没人知道。徐佑轻抚幸村不怎么光滑的手背,手术很成功,幸村君。所以不用多想。
幸村深吸一口气,轻吐:那,今后请多指教,佑君。
嗯,请多指教,幸村君。
作者有话要说:
问:近期最想要的物品是?
佑:幸村君的康复通知。
幸:关东优胜奖杯。
第48章新赛季(国三)
gu903();四月开学,新生入部,又是大家尤其忙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