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摩发出了鸡叫,然后把在场的小老弟们打了一个包,一股脑儿地塞进了盥洗室里,好些叠罗汉一样,一个摆在另一个的上面,不停地在体重秤上码放着百鬼七乘以二十四小时行,很快就码到了房顶上。
你们看看,你们需要减肥吗王摩鸡叫道。
大家低头一看,发现体重秤上的数字依然岿然不动。
零。百鬼七乘以二十四小时行的大兄弟们异口同声地念道。
王摩把坟头儿蹦迪的老弟们塞回了自己的床底下,让他们好好地反省一下,然后就拖着折腾了一早晨的疲惫的身体来到了楼下,打算看看有没有油条油饼儿豆腐脑儿之类的早饭,也好慰藉一下自己的此番辛劳。
然后他果然如愿以偿地在楼下的餐厅里看到了他们之前一直吃东西的那家小店的早餐。
他们家的老猫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开饭。
猫哥早。王摩于是很有礼貌地跟老猫打了个招呼道。
早,小老弟,你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啊。老猫看了看王摩的脸,目光尤其精准地定位在了他的眼圈上面,然后发现并没有发黑的迹象,于是颇为放心。
是啊,昨天有点儿累了,所以睡的很好。王摩点头道。
你这哪里是有点儿累了,明明就是跑了个马拉松啊,老猫在心里纠正了王摩的说辞,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没有在明面儿上吐槽。
猫哥,谢谢你又这么早出门一趟,去买这家店的早餐。王摩坐到了桌子旁边,然后对老猫的跑腿表示非常感谢。
老猫:
今天不是我去买的早餐啊。老猫说。
我也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出来的,这些早餐应该是荀应去买的吧。
王摩:
这种画风,跟他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师兄,画风颇为不同啊,王摩心想。
就在王摩这么寻思着的时候,荀应也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了餐桌旁边坐了下来。
因为家主也到齐了,所以一家人开始了愉快的早餐。
王摩昨天晚上累了个半死,今天早晨又受到了惊吓,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美美地享受一顿丰盛的早餐了。
然而他却觉得哪里不对。
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自己。
于是王摩顺着自己的第六感抬头一看,就看到荀应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王摩:
王摩看着荀应正在那里咬着一根油条,一口一口地吃着,但是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不由得产生了一阵幻痛。
他这又是抽的什么风啊,王摩心想,然后假装没看到似的,继续埋头扒饭,简直要把自己毛绒绒的小脑袋都要埋到盛着豆浆的汤碗里去了。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每一次王摩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的时候,就会发现荀应的眼睛还在契而不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啊。
王摩这回是彻底被荀应给看毛了,于是他急三火四地吃了一根油条一张油饼儿一个鸡蛋一个包子,喝了一碗豆浆之后,打了个招呼就溜之大吉了。
王摩直接悄咪咪地溜到了一楼的盥洗室里藏了起来,打算避避风头再说。
他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又不好意思呆的时间太久,要是一头扎进盥洗室里不出来,造成什么误会就不好了,体感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打算推门出去。
然而王摩一推门,就看见关系似的外面直挺挺地站着荀应,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啊!王摩发出了鸡叫,把老猫也招了过来。
老猫从今天早晨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现在看起来,果然挺不对劲的。
他看了看王摩,又看了看荀应,然后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叹了口气。
唉,不瞒你说,我以前没成精的时候,都不如你这么粘人。老猫看着荀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声叹息。
第177章
王摩:
荀应:
有事吗王摩看了看守在厕所门口的荀应,忽然疑惑他是不是也是一只猫变的。
而且还不是那种高冷不给撸的品种,而是那种给一个小鱼干儿就会朝着你翻出肚皮,被拐回家之后都没来得及有什么应激反应,就开始登堂入室撒娇要罐头,无论你是上厕所还是洗澡,都会蹲在盥洗室门口等你出来的主儿。
这跟他昨天说好了的人设不一样啊,王摩心想。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着你。荀应说。
老猫听到这里,就意识到自己如果识趣的话,就应该走开了。
于是老猫一猫腰,从附近的窗户上跳了出去,只留下王摩和荀应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想看着我的啊。王摩哭笑不得地问道。
今天。荀应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王摩:
因为昨天我没有好好的看着你,才出了那种事,我错了,我会以实际行动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的。荀应说。
王摩:
你能改正错误我当然欢迎了,问题是你也不能一下子就从丧偶式恋爱biu~的一声就改成了跟踪狂啊,有些事情猫做了是萌点,人做了就是变态啊大佬,王摩在心里发出了鸡叫。
然而为了呵护荀应那摇摇欲坠的情商,王摩并没有把自己内心深处的鸡叫爆发出来,而是选择了比较委婉的方式向他提出了意见和建议。
这个事儿吧,不能急转弯。王摩捻着自己不存在的须说道。
要有一个过渡,要有分寸感。王摩掰饽饽说馅儿地解释道。
其实他在遇见荀应之前也是个钢铁直男,然而已经被荀应的恋爱商给打击折了,进行了重塑,百炼钢都化为龙须面了。
明白了吗王摩看着一脸懵逼的荀应,于是歪着头看着他正在急速收缩着的瞳孔问道。
荀应:
太难了,社会科学太难了。荀应说。
王摩:
阿摩,我会努力的。荀应说完,有些恍惚地飘回了书房里。
王摩在教育完了荀应之后,拖着精神百倍的身体和苟延残喘的大脑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捯气儿。
也许这就是真爱吧,都已经这样了,双方竟然还在契而不舍地尝试着跟对方谈恋爱,除了真爱之外,我真的解释不了,王摩心想。
他五脊六兽地在床上滚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刚才荀应好像是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