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言少钱没回头,你挑衅我那么多次,还不准我反击?
准,当然准,沈酌唇边笑意扩大,再激烈一点我也受得住哦,言哥。
言少钱:
该死。
他不应该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的。
果然跟沈酌在一起久了会被他传染。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念叨着清醒一点不要跟他同流合污,忽脚步一顿:对了,既然你已经知道郑凝,不如再顺便帮我调查个事。
沈酌:什么?
言少钱:查查她是不是真的有个单亲妈妈。
沈酌迟疑了一下,好像想问为什么,最后却没问出口,只道:乐意效劳。
言少钱点头,抬脚往厨房的方向走: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沈酌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柔和了一瞬。
言少钱果然还是言少钱,换了一个人什么的,肯定是他想太多。
单纯是捡回一条命后心态变了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
沈酌这么自我安慰着,迅速把来自竹马的嘱托安排上了。
言大王自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当年他的山寨能够壮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做的饭好吃,抓住了兄弟们的胃,也就俘获了他们的心。
可惜,当年他未过门的压寨夫人没能尝到,他就已经身死魂穿了。
沈家有保姆,但言少钱觉得自己手艺不比保姆差,还是跑去厨房帮忙。
他穿到现代三个月,从原主脑中扒出了很多东西,除了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知,还有无数菜谱。
单纯从这一点来看,他愿意相信这位是自己转世。
言少钱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螃蟹,饭桌上跟陶琴女士聊了会儿天,退席之后直接洗过澡准备睡觉。
实在太困了,明天还得起来上班。
然而他刚躺到床上没五分钟,就听见敲门声。
言少钱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沈酌鬼鬼祟祟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抱着枕头站在门口,轻声问:你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能回答我?
梦游。
沈酌轻笑,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在床边坐下:不开灯吗?眼睛看得见?
看不见,习惯就好,开灯睡不着。言少钱眼皮也没抬,你过来干嘛?
跟你一起睡觉啊。
谁允许你跟我一起睡了?
言哥怎么能这样,沈酌语气里透出一丝委屈,是你主动跟我说的,说要跟我做一辈子,同睡一张床,同住
停停停,言少钱急忙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言哥居然不记得了吗,沈酌表情一下子淡了,脸上被透进窗户的月光打上阴影,显得晦暗不明,他声音很轻,像某种恶魔的低语,我五岁那年,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你想反悔吗?
言少钱:
哦。
五岁亏他还记得。
他艰难地在原主留下的记忆中刨了刨,果真挖出这么一段,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可是我记得我原话说的是做一辈子的朋友,最后两个字被你吃了吗?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沈酌微微一顿,随即松口气,猛地扑住了他:你果然记得,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忘的。
言少钱:
真是麻烦啊。
他实在心力交瘁,懒得跟对方计较,抬手把他扒拉到一边:别闹了,要睡觉就好好睡觉,我困了。
沈酌居然真就妥协了,乖顺地放好枕头,在他身边躺下并跟他钻了同一个被窝。
言少钱:
算了。
这货过来只拿枕头不拿被子,目的简直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反正沈家财大气粗,一栋豪宅八百平米,卧室比别人家客厅还大为了填满这么大的卧室,全部用的大尺寸双人床,可以并排躺下三个两米高的壮汉。
就算沈酌跟他一起睡,也是绰绰有余。
言少钱本来都快睡着,可姓沈的这一躺下,他反而又有点精神。
也不知怎么,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沈酌,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怎么样?
沈酌呼吸一滞:消失是什么意思?
就是言少钱不好跟他讲穿越的事,只能选个比较接近的,比如死了?
沈酌皱眉: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只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言少钱一阵无语,心说这天真是没法聊下去:你回答不回答?不回答就算了,睡觉。
沈酌沉默片刻,轻轻叹气:如果你消失了,我就让全世界陪你一起消失
言少钱:
出现了,传说中的霸总语录!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沈酌不紧不慢地补上后半句,既然不能让全世界消失,就只有我在全世界中消失,这样我们也算永远在一起了。
言少钱眼皮一跳:殉情啊?
还真是沈总能干出来的事呢。
果然还是不能告诉他真相。
言哥如果不想让我陪你一起消失的话,还是陪我一起活着比较好哦,沈酌眯起眼,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番话,但如果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我可是会密切关注你的。
你现在关注得已经够密切了,言少钱十分头疼,我真是不懂,你究竟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沈酌忽然凑上来,胳膊撑在他身体两侧,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我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吗?
这个距离未免有些太近了,即使言少钱看不见,也能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那声音轻柔地卷进他耳廓,羽毛似的,搔得他怪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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