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荣宠之路》TXT全集下载_17(2 / 2)

gu903();可是,以陆谨沉的性子,这一路他竟没有忍不住冲出来。

兴许,他早已经离开了。

也兴许,他不在乎了。

这样,也好。

次日,一宿无眠的陆谨沉接受了皇上的安排,带着谕令前去月兰犒军。

来回算来,最快也要三个月。

这件事他本来想推给别人,经过昨晚的事,他决定自己领命。

也许,等他回来的时候,薛镜宁和左悠年都已成亲了。

若果真如此,他也只能认了,只要她真的感到幸福。

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叮嘱自己的心腹荣玉:“派人暗中保护薛镜宁,别让她受到欺负遇到危险。如果……有二皇子的人在,你们就不用出头了。”

三个月后。

陆谨沉从月兰归来,还没来得及回侯府,就先去了折柳院。

他以为时间能改变什么,比如改变对薛镜宁的痴缠,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心里那股执着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

他必须要去见她,至少……去看看她是不是仍旧一个人。

如果她真的和左悠年在一起了,那么他再不舍,也只得放手了。

结果,到了安静寂寥的折柳院,才知已是人去院空。

这几个月他隔绝了一切与薛镜宁有关的消息,此刻站在长了杂草的空荡庭院里,一时脑中轰然炸开。

她……她真的与左悠年在一起了?

陆谨沉浑身冰冷颤抖,一种无法抑制的悔意涌上心头。

他不该走。

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在对薛镜宁的事上,他更是小气至极,小气到除了他自己,不愿任何人接近薛镜宁分毫。

他怎么会蠢到自以为是地放手成全!

陆谨沉怔然之后,飞也似地奔到对面的随心居,拍门不止。

却一直无人应答。

他纵身一跃,便跃入了院子。

没想到,这随心居竟也荒弃了。

难道……左悠年将薛镜宁带去了他的二皇子府?

陆谨沉攥紧了双拳,快马回了侯府。

他在去月兰之前叮嘱过荣玉,让他盯着一些薛镜宁的消息,别让她受到欺负或遇到危险,现在他得马上去问问荣玉,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荣玉见陆谨沉回来了,欢天喜地迎他进府。

侯府的其他人更是高兴极了,特别是林语,一见到久别的儿子,眼泪就下来了。陆谨扇也红着眼睛牵他的袖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嘴里就不住地喊哥。倒是侯爷什么也没说,只是欣慰地看着他,去月兰历练了三个月,到底不一样了,少了几分公子哥的稚拙,多了几分男人的沉稳。

陆谨沉向父母行过礼,宽慰了母亲,又揉了揉陆谨扇的脑袋,几人便去了静心堂。

太公年事已高,不常出来,终日只在静心堂里养身,府里没有大事也不会去惊扰他。

陆谨沉去向他请安,告诉太公自己回来了。

陆太爷看着许久不见的孙子,精神稍好了些,拉着他仔细打量,见他好好的,只是黑瘦了些许,便不多说什么,叫他多吃点饭,把身体补回来。

陆谨沉连连应是,陪着家人又说了几句,便提出要回自己的院子放东西。

几个月不见,他也甚是想念他们,不过这次回来之后很长时间不会再出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叙,此刻他更想赶快知道薛镜宁的消息。

陆太爷点头:“去吧。”

陆谨沉立即起身快步往外走去,一刻都不愿耽搁。

余下众人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默默叹息。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放东西是假,忙着去探听薛镜宁的消息才是真。

和离后的那段时间,他隔三差五就去纠缠薛镜宁,他们又何尝不知呢。只不过这事勉强不得,人家就是铁了心要离开他,又有什么法子。

陆太爷淡淡道:“该。”

自打陆谨沉跟薛镜宁和离,他好生恼了陆谨沉一段时间,现在提起薛镜宁的事,他还是觉得,是这个不知福的孙子活该。

若是陆谨沉这混小子好好对薛镜宁那孩子,这会儿恐怕他都抱上重孙了。

林语默默红了眼圈,她到底是心疼儿子的,看着儿子和离后就没开心过,她比谁都难受。

以前是希望儿子跟秦之眉好,后来他们双双嫁娶了,她也就断了念想,谁知道因着当年的事,薛家那姑娘便不要陆谨沉了。

那之后,陆谨沉就与秦之眉彻底疏远了。她为了儿子,也狠下心与秦家断了往来,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薛家那姑娘还是不要他了,甚至为了躲他都远远地离开铎都了。

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陆谨沉从静心堂出来,等不及回自己的院子,拉过候在外面荣玉就去了僻静的角落,问起薛镜宁的事来。

荣玉跟在陆谨沉身边,最清楚他对薛镜宁有多上心,于是连忙事无巨细地禀报起来:“小侯爷,薛姑娘在你离开铎都后的第五天,也离开了铎都,去了遗州……”

他才说了第一句话,便被陆谨沉打断:“去了遗州?她一个人去的?没和……没和二皇子一起?”

“薛姑娘带着雪扇去的,二皇子没有去。”荣玉忙道。

陆谨沉心里涌出铺天盖地的欢喜,这么说……他们没在一起?

遗州他是知道的,薛镜宁的母族阮氏就在那里,所以她只是去自己的母亲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你接着说。”陆谨沉努力掩下激动。

荣玉便接着说道:“我谨遵小侯爷的吩咐,见薛姑娘准备离开铎都,忙带了一队高手暗中保护。不过,这一路上不止我们的队伍在保护她,还有二皇子派的高手也在暗中护送。二皇子的人也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他们戳穿也没有找茬,我们相安无事,一起暗中将薛姑娘安全地护送到了遗州。”

陆谨沉蹙眉:“继续说。”

荣玉又道:“我们到了遗州后,依旧暗中保护着薛姑娘,二皇子的人也没走,和我们一样在暗中保护。”

陆谨沉听得烦闷,他不想知道左悠年做了什么,只想知道……

“她在遗州过得好吗?”

荣玉忙回道:“薛姑娘过得很好,她在遗州租了一个小院,平时就和雪扇在小院里织织荷包,有时候一起上街买东西,看起来还算宽裕。”

陆谨沉稍稍放心,快步往外走:“今晚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出发去遗州。”

荣玉一愣,忙追上道:“爷,我还没说完,薛姑娘这会儿不在遗州!”

陆谨沉顿住脚步,简直想踹他一脚:“那她现在在哪里?你赶紧说清楚!”

荣玉连声道:“在京州!在京州!薛姑娘前些日子从遗州去了京州乡下,我派人暗中保护着,请小侯爷放心。”

陆谨沉脸色顿变,所有的欢喜在霎时间消失无踪。

她……她回了京州。

是去找她的“宵哥哥”吗?

当夜,陆谨沉喝得酩酊大醉。

他不敢去京州了。

如果他赶去京州,看到的却是薛镜宁与别的男人恩爱的场景,不如杀了他。

他昂起头,又灌下一壶酒。

突然,一只手劈手夺过他的酒壶:“陆小侯爷,你这都多少次借酒浇愁了?”

陆谨沉睁着朦胧的醉眼,呵笑一声:“是阿席啊……你又不能跟我喝酒,管我做什么。”

来的人是五皇子左席涯。

陆谨沉和左席涯年纪相仿,自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陆谨沉见了别的皇子,终归要叫一声皇子殿下,但是对左席涯却总是直呼其名。

不过,因为左席涯从来不喝酒,所以陆谨沉想借酒浇愁时,要么去找酒鬼朋友,要么独酌独醉。

左席涯叹了一声,他对陆谨沉和薛镜宁之间的事不说了解得一清二楚,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本来以为陆谨沉这次去了月兰,回来就能放下,没想到还跟从前似的,难受的时候就灌醉自己。

“阿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左席涯给陆谨沉倒了一杯清茶,让他喝下去去酒气。

陆谨沉却惨然一笑:“你不懂。”

“不过就是人家姑娘为了躲你去了外地,你就这么消沉?实在不行,再像从前那样穷追不舍呗,不比在这里喝闷酒强?”左席涯劝慰他。

“你不懂!”陆谨沉从他手里抢过酒壶,咕噜咕噜又灌了一大口,才跟他说起“宵哥哥”的事来。

他喝醉了,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左席涯认真地听完了,才明白来龙去脉。

“照你这么说,薛姑娘和她的‘宵哥哥’从小一起长大?”

陆谨沉苦笑:“嗯。”

从薛镜宁去了乡下庄子,他们两人就相识了吧。

她最孤苦无依的时候,“宵哥哥”就在她身边陪着她了,也难怪她心心念念着他,说梦话都会叫“宵哥哥”,他拿什么跟她的“宵哥哥”争?

左席涯暗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提醒他:“她如果真的喜欢她的‘宵哥哥’,那么青梅竹马长大,早就在一起了。”

陆谨沉微怔,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左席涯嘴角噙笑,继续提点:“所以啊,那个时候没在一起,这会儿也未必会在一起。”

陆谨沉渐渐坐直了身体,喃喃道:“说得也是。”

就算薛镜宁曾经真的喜欢过“宵哥哥”,他们之间肯定也有不能在一起的原因,那些阻碍不会因为过了一两年就消失了。

更何况,薛镜宁嫁给他之后,已经喜欢上了他,作不得假!

她现在是喜欢他的。

就算对他失望了,也未必会回头找别人。

他不应该这么早就放弃!

左席涯见他已经醒了酒,一字一句地跟他说:“你和薛姑娘现在唯一的联系就是你了,只要你放弃,那么你和她就真的全无关系了。如果你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么你就放手。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你就必须坚持。破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补的,但是努力修补的话,总归会比之前好。”

陆谨沉彻悟:“多谢!”

翌日,陆谨沉便安排好了庶务,独自一人快马去了京州。

没日没夜地赶到了京州后,他马不停蹄地去了薛镜宁的小院。

可是,这小院却杂草丛生,似乎没有人回来住过,连陈宵都没再来打理的样子。

他记得,他就算从薛忠手里买下了院子,也没有派人去收回陈宵的钥匙,因为那钥匙是薛镜宁给的。

那么,陈宵为何没有再来打理?薛镜宁回了京州,又为何没有回自己的院子住?

会不会,她去了陈宵家中住……

陆谨沉的心直往下坠,一时悔恨没带上荣玉来,当时也没向他问个清楚。

只好连忙在附近到处找人问薛镜宁的消息。

薛镜宁长得貌美,后来又离开这里嫁去了侯府,肯定是这片庄子无人不知的人姑娘。

果然,他拦住一个大婶一问,那大婶立刻就回道:“你要找镜宁啊?”

“是,您知道她?”陆谨沉眼睛一亮。

大婶看着他高大英俊,气质不凡,因而不敢怠慢,忙道:“镜宁这次回来,还带回了一个小姑娘,她们一直住在秋娘家里呢,秋娘家就在不远处,你跟我走就是。”

“好,多谢!”听得大婶说的是“秋娘家”而不是“陈宵家”,陆谨沉顿时舒了一口气,紧紧皱着的眉宇松开了些。

两人很快到了一个小院前,这座小院比薛镜宁的院子小一些,不过外面的杂草都修剪过,一看就是有人住的。

大婶在外面敲门,喊道:“镜宁,来开开门,有客人来了。”

“福婶——”院中传来一声娇声,听得陆谨沉心头一紧,心跳无法抑制地越来越快。

是她!

只听得嘎吱一声,院门被从里面拉开:“福婶,谁来了?”

话音刚落,薛镜宁就怔住了。

“软软。”陆谨沉定定地看着她。

一时,两人无话。

福婶朝两人左看右看,咳了一声,尴尬道:“镜宁,这位公子说是你的朋友,婶子就将他带来了。如果你们不认识,婶子这就赶他走。”

“的确……是我朋友。”薛镜宁艰难地应了一声。

福婶是个热心肠,从小到大没少帮她,这会儿若叫福婶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必定会很自责的。

她不想福婶自责,只好收拾起情绪,扬出一个笑来:“我和他好久没见了,这一下突然见到,我还反应不过来。谢谢福婶带他过来。”

福婶松了一口气:“是你朋友就好。那你们好生聚聚,婶子回去做午饭了。”

“嗯。”薛镜宁笑笑,“明天我和秋娘做了甜糕,给婶子送过来尝尝。”

福婶笑得眼尾的褶子都聚在了一起:“好,我家虎子最喜欢你们做的甜糕了。”

薛镜宁笑盈盈地送走了福婶,转过脸来时已将笑意卸下,冷淡道:“进来吧。”

陆谨沉贪婪地看着她,一刻也不想挪开目光,跟着她进了院子。

“镜宁,谁来了呀?”秋娘从厨房里走出来。

秋娘比薛镜宁大几岁,前些年嫁了个男人,结果那男人没过多久就病死了,秋娘也不改嫁,就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个小小院子。

雪扇去别家拿东西去了,因此家里只有秋娘和薛镜宁,秋娘之前没见过陆谨沉,不认得他。

薛镜宁和秋娘一起长大,两人自小无话不谈,这次回来,她将自己去了铎都的这一年多的事都跟秋娘都说了。

因此,这会儿也不避讳秋娘,告诉她:“他是陆谨沉,靖安侯府的小侯爷,我曾经的……夫君。”

秋娘一听,脸就板了起来,就是那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负心汉?还来找镜宁干什么?要不要脸!

薛镜宁走到秋娘身侧,扭头对陆谨沉道:“这是秋娘,我的闺友。”

陆谨沉颔首,对秋娘道:“多谢你对镜宁的照顾。”

秋娘顿时就被噎住,陆谨沉这句话简直在反客为主,好像他还是镜宁的夫君,所以对着一个外人感谢她照顾自己的妻子似的。

薛镜宁拧紧了眉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怎么还是这样,自作主张地沉浸在过去。

他们已经和离很久了。

“秋娘,你先进去歇着,我有话跟他说。”她拉了拉秋娘的袖子。

她不要秋娘为自己出头,也不想秋娘卷入他们两人之间,所以要先把秋娘支开。

秋娘本来是想替薛镜宁把陆谨沉赶走的,可是触到她认真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入了屋内。

薛镜宁走到院中阴凉处的藤椅前坐下,垂眸道:“陆谨沉,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陆谨沉心中一涩,虽然早就做好了一见到她就被她冷言冷语的准备,可是真听到她这么说,心口依旧还是钝钝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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