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奴才们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全都出去,把地方留给太后。
君墨影拉住她的手,凤浅回以无所谓的一笑,用口型对他说:“不要紧。”
在冬阳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看着已经落得快找不到影子的太阳,红霞晕染了半片天空,泣血一般的如歌悲凉,偏又美得惊心动魄。
冬阳看着她半边恬静的小脸,觉得她跟失忆刚醒来的时候相比,好像变了很多。
“娘娘,您不恨太后吗?”
“什么?”凤浅把目光从那片艳色的晚霞上收回,转过去好笑地看着冬阳。
“奴婢知道不该这么说,可奴婢看着您吃了这么多的苦,心里实在难受。太后一次次地欺负您,曾经还险些将太子和长公主……”
那一夜的污蔑,那一次的杖刑,冬阳永远忘不了。
不只是她,凤浅同样忘不了。那件事,也是她最讨厌太后的地方。
除此之外,太后的针锋相对似乎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有些怜汐做的事,她也不会因为太后和怜汐的关系就牵扯到太后身上去。
“可是冬阳……”凤浅抬头,神色中掠过那么一瞬间的迷惘,“她是太后,难道要我去求皇上,给她一个斩立决吗?”
冬阳只当她说的是“太后”那身份,想也确实如此,哪朝哪代,能有太后给妃子偿命的?
却不知凤浅说的是君墨影和太后之间的关系。
不是亲生的,却有二十几年的恩情。别说她开不了那个口,就算开得了,她也不会说。
难道真要给君墨影留下个“为女人弑母”的千古骂名吗?
不该的,他是明君。
更何况,他已经很辛苦了,她不想让他更辛苦。
只要太后以后不再针对她——她也不苛求如何和颜悦色的喜欢,只要不再对她下手,她可以把那些过去全部遗忘,全当是她为君墨影做出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