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这是真的吗？”杰西卡的声音变的哽咽。

查尔斯爵士看着杰西卡，说道：“你真的应该感谢我……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恶魔杀死的孩子。我认为你的血脉让那个上位恶魔没有杀你，但其他的教徒却认为恶魔无所畏惧，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那些蠢货认为恶魔挑选你做‘邪恶侍女’，想要把你转化成恶魔生物去地狱侍奉他。

于是他们就把你塞进祭坛的下面。

那个时候，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心中满是对他们亵渎行为的愤怒，他们根本看不出你的血脉有多么的伟大。也让我意识到，和蠢货待在一起只会变蠢，永远也没有办法见到更强大的恶魔，甚至伟大的……以恐惧为神职的厄格斯魔王。

于是，我就把那场屠杀和孤儿院地址告诉了至善教廷。”

第四十一章恐惧魔王

剩下的事情，即便查尔斯不说，大亮也能猜的出来。

肯定是查尔斯以另一个身份把杰西卡带走，把她抚养长大，并想方设法的找寻她的祖先是谁。事实的真相已经解开，受到伤害最大的……肯定就是一直被欺骗、利用的杰西卡

看着强忍着不哭出声，眼泪却一直往下流的杰西卡，大亮有种极为心疼的感觉。

但不得不承认，查尔斯的确救了她，否则她即便不会死在恶魔的手中，也会死在凝视深渊教会的手中。一时间，大亮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恶魔的狂信徒，狡诈又精明的人类。

而且大亮也从查尔斯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厄格斯……”在大亮的角度上看，2000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厄格斯刚刚不久还和他见面谈话。现在一个信奉厄格斯的人就在自己面前，绝对是了解地狱、恶魔的好机会。大亮努力不被哭泣的杰西卡影响，用正常的语速对查尔斯说道：“那条深渊大蟒成神了吗？不愧是碰触神力不仅安然无恙还成为地狱领主王的家伙……

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地狱、恶魔、还有你们那个什么凝视深渊教会，把你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我。

沉睡这么长时间，让我错过了很多事情。”

查尔斯认定了自己的猜测……眼前这位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在黑暗世纪之前陷入沉睡，然后被遗忘于神权时代的超级强者。

现在他苏醒过来，在神明和超级强者都消失之后，他拥有可以颠覆整个世界的力量。

而且他在恶魔和亡灵中有非常高的地位，代表他是曾经邪恶阵营中的重要一员。他的苏醒必定能够撕破这个世界的伪善，让混乱和邪恶不可被阻止的散播……

什么至善教廷，什么帝王权贵，在邪恶的本性面前……全部都是渣渣！

当这个世界变得新的地狱，作为这位魔神的代言人，必定能够成为新的地狱领主王……号令邪恶！

所有的付出，所有的隐忍都将在这一刻得到回报。

查尔斯事无巨细的为大亮讲述着，他所了解的世界和历史。

在神位面被某位超级强者打开之后，世界便出现了除魔法外的力量……就是神力。神可以直接使用神力，而神的信徒可以被神赋予神力的使用权，也就是使用神术。

虽然神权时代结束后，神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但他们的神力依然存在与这个世界中，与一直存在的魔法形成了两个力量体系。

魔法需要开启天赋，需要锻炼对魔法元素的亲和力，需要积累自身的魔力，需要学习施法理论和施法术式……

而神术，只需要足够的虔诚就能与相对应的神遗留在这里的残识沟通，从而获得对神力的使用权。

恐惧魔王厄格斯就是在神位面开启后，从法则级英雄晋升为了神明。凝视深渊就是一个信仰厄格斯，可以从他那里获取神术的教派。

查尔斯说道：“黑暗世界之前的历史几乎全部消失，即便我探索了一些古代遗迹，也没有办法知道那个时代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根据我在凝视深渊教会得到的资料，恐惧魔王厄格斯是地狱位面第一个成神的地狱领主王。恐惧是他的神职，他可以从所有生物恐惧的情绪中获得神力，是最强大的恶魔，地狱的领袖……”

大亮这个时候问道：“在凝视深渊教会的资料中……厄格斯是地狱的领袖，而不是地狱的主人？”

查尔斯回答道：“这正是让凝视深渊教会疑惑的地方。根据有限的关于地狱的资料显示，地狱的统治者又称为地狱之主。但是对厄格斯的记录，有恐惧魔王、深渊神、地狱领主王、大地支配者……唯独没有地狱之主的称号。

依照厄格斯是最强恶魔神的力量，他称地狱之主应该没有谁敢于反对。

这也是凝视深渊教会最大的遗憾，在那段空白的历史中，对地狱之主的记录非常混乱，似乎地狱之主经历过多次更替，也代表地狱以实力为尊，谁强谁就能统治地狱。

但厄格斯却始终以恐惧魔王自称。”

作为地狱之主，大亮对厄格斯没有篡位感到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

在满是奸诈和欺骗的地狱中，恐惧魔王厄格斯的一个异类。他原来是低级地狱生物……一条深渊大蟒，在吸收从隐藏的神位面浸透到地狱深渊的极恶神力后，他没有变成被神力控制的怪物，而是成长为地狱最初的七大地狱领主王之一。

后来地狱动荡，内斗不休、又有外敌入侵，厄格斯也是颠簸流离，过着逃亡的生活……但他坚韧、守信还有表现出来的智慧，都被大亮所欣赏。

后来在种种机缘之下，厄格斯被成为新地狱之主的大亮招募，成为黑火领序列下的英雄。

而大亮给厄格斯最后一道命令就是：整顿在善恶位面战争中，被打的一蹶不振的地狱势力。

现在看来……厄格斯没有背叛自己，这不是恶魔的作风，但非常符合厄格斯一贯的品性。只是不知道厄格斯和那些神都去了什么地方，这个世界只剩带着他神识的神力残留。

大亮继续问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地狱还存不存在？”

查尔斯能够看出眼前这位古代超级英雄，应该和厄格斯非常熟悉，而且语气没有下位者的谦卑，或许他是和厄格斯同等地位的神明。对于自己的猜测，查尔斯更加的兴奋，他不敢有任何怠慢，赶紧回答道：“当位面碰撞之后，我们就失去了与其他位面所有的联系，不知道地狱还存不存在。我们使用神术只能制造出没有神智的恶魔生物，或召唤恐惧魔王下属的古代恶魔投影用灵魂换取力量和更高级的神术。

这些古代恶魔投影都是恐惧神力的凝聚，没有办法沟通。

伟大的古代魔神，请问……您是否和恐惧魔王熟识？”

认识，当然认识……还是老相识，曾经有一段时间，厄格斯见到我撒腿就跑，当然他没有腿，但跑的绝对比有腿的还要快。

大亮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厄格斯那段追逃的经历，说道：“我和厄格斯的关系挺不错，我救过他，他也帮助过我。”

第四十二章让你失望了

曾经救过恐惧魔王厄格斯……

查尔斯对眼前这位魔神的实力做了重新的定位，他感觉自己这十多年真的是赌对。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位魔神从这里带出去，让世界见证神明的回归。

让自己踏上成神的道路。

查尔斯爵士跪在了大亮的面前：“伟大的古代魔神……从把杰西卡带离孤儿院的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寻找您，只是没想您还存在与这个世界。

一位存世的神明，是对世人的恩赐。当神迹现世，必定能让整个世界匍匐在您的脚下，在您的神威笼罩中发抖。

请告诉我您的神职和神称。

我愿意成为您首位信徒，愿意服从您的意志，所有伪善终将被邪恶消灭。恶魔……还有亡灵，会在您的神恩下，把这里变成杀戮、混乱的邪恶沃土。”

依然身在火车上的大亮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列车正沿着轨道向一座灯火辉煌的大城市行驶，即便远远的看也能感受到城市的繁华和文明的伟大。

大亮想不出任何要把这座城市和这个世界毁灭的理由。

接着，大亮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索菲亚在他面前释放的镜像魔法上，精神力穿过空间回到大坟墓的密室中。

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查尔斯，他刚想做出回答，就听到杰西卡情绪激动地喊道：“不……爵士，你不能这么做。

世界会毁灭，无数人会因此死去。我认识的查尔斯爵士不是这个样子，在我小的时候，你每天都会为我讲睡前故事。你是那么的慈祥，让我用宽容的心对待每一个人。”

查尔斯头也不回地说道：“杰西卡……这位是你的祖先。他对恶魔和亡灵有非凡的影响力，他是邪恶的重要成员。

而你的体内留着他的血，归于邪恶是你的宿命。”

“但你一直说我是善良的人……”杰西卡真的完全认不出眼前的查尔斯爵士，她所经历的完美人生在此刻坍塌，她最熟悉的人变成了最陌生的人。原来自己从来没有从恶魔的手中逃脱，自己的命运一直被恶魔玩弄在手中。

“请原谅我骗了你，我是恶魔的信徒……为了获得力量，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向你的祖先跪下吧，把自己奉献给邪恶，获得他的认可。

你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你将拥有整个世界。”

杰西卡已经哭成了泪人，突变让她进入迷茫之中，并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不不……这绝对不是我的命运……”

“这当然不是你的命运……”大亮沉默不下去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悲伤的杰西卡让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对杰西卡说道：“我对你有一个忠告，就是永远不要把恶魔的话当真，包括恶魔的信徒。

恶魔没有杀你、亡灵畏惧你，就代表你是邪恶的吗？你们对邪恶的理解太过片面，在你们定义的古代魔法时代，邪恶的领袖和善良的领袖是可以坐在一起喝茶的。

我对征服世界没有兴趣，至少暂时没有兴趣。不要再哭了，你的软弱会让你的祖先蒙羞……

现在是决定你命运的时候了，查尔斯……是不是非常的失望？你找到了我，但我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你认为我能统领亡灵、让恶魔畏惧就是邪恶的。而事实是……你的猜测大错特错。

你的眼中只有邪恶，所以认为世界是邪恶的……但我却能看到你另外的一面。”

杰西卡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祖先。

查尔斯抬起头迷惑的看着眼前的魔神投影，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无论想什么，自己都无能为力。

眼前的神明不承认自己是邪恶的神，查尔斯发现自己所有的猜测、所有的希望、所有的付出都成为了泡影。

颠倒式的翻转，让力气从他的身上抽离，他瘫坐在地上，信仰在此刻坍塌，自己编制的美好未来变成了泡影，自己的前半生变成了一部小丑剧。

可是……他明明和伟大的恐惧魔王厄格斯是好友，让恶魔们畏惧；他站在阴影中，脚下匍匐着超凡的亡灵巨龙，住在陵墓中，随意的驱使亡灵。

他不在邪恶的一侧，又在哪一侧？

“邪恶的领袖和善良的领袖一起喝茶……这怎么可能？”查尔斯失神地问道：“古代的时候，明明爆发了一场善良和邪恶的决战，那是波及全位面的战争，两个阵营都在为消灭对方倾力一搏。

伟大的魔神，如果您不相信我的忠诚，如果我还需要您的考验……我会证明我已经将所有奉献给了恶魔。”

“战争当然有结束的时候……这里面也没有任何的考验，今天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听你像一个猴子般讲述你那可笑的理想，真的是浪费我的时间，现在的我正控制着不下达杀了你的命令。

因为我能看出邪恶并不是你的全部，不管你当初抚养杰西卡的目的是什么，从现在杰西卡的身上，就知道你并非真的邪恶。或许那是你的伪装，但能伪装十多、二十多年的善良就是真的善良。

直面你的本性吧，不要盲目的为自己挂上恶魔的标签去做坏事，恶魔又不全是坏蛋。放弃你那极端的思想，厄格斯都不想着让邪恶统治世界了，你们这些连厄格斯都没见过的小迷弟瞎操什么心。

你为你争取到了……活下去的机会，但你不会从我这里带走任何东西和承诺。

最后……杰西卡。”

大亮转而对杰西卡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你应该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我这样一个先祖，毕竟我们之间有2000年的代沟，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适应突然出现的新人。如果你还为你血脉的善恶而迷茫，我建议你寻找关于我的历史，这方便你了解我。”

杰西卡擦着自己的泪眼，问道：“你的历史？你叫什么名字？”

大亮哈哈笑道：“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我期待与你下一次见面……飓风会安排你们离开这里，帮我保守这里的秘密。”

说罢之后……大亮就切断了镜像连接，投影从密室中消失。

第四十三章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