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哪方活下来,吃亏的还是郁浮黎。
灯栖枝:你的新欢比任何人都强,他没那么弱。
是吗?苗从殊回头看郁浮黎。
始终没说话的郁浮黎这才起身,绸缎般的黑发从他肩膀上滑落,从容淡定、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正宫的气场。
郁浮黎面无表情的对上刀锋剑芒,捏住苗从殊的后颈,在他耳边说:到旁边躲躲。
苗从殊诧异:真打啊?
他拿你当战利品。郁浮黎垂眸看他,淡色的眼瞳结了薄薄一层怒意。我的道侣,什么时候成了别人论功行赏的东西?
闻言,苗从殊愣住,没来得及剖析这句话,眼前一花,郁浮黎已经闪身离开,眨眼便到灯栖枝跟前。
长袖卷起袖中剑,郁浮黎一掌击向灯栖枝肩膀。灯栖枝也是够狠,直接扛下这一掌吐口血,换来他一剑割裂郁浮黎的衣袍。
若不是郁浮黎及时躲过,恐怕伤及骨头。
灯栖枝那把袖中剑非常锋利。
郁浮黎脚下几个错换,既打府兵也打灯栖枝,同时不忘将旁观的鹿桑荼扯进战场。但凡是屋里能呼吸的,一个也没放过,看也不看反正打死就一个选择。
嚣张骄狂眼高于顶就是大佬没其他敬称配得上他,要不是怕被误伤,苗从殊就高举双手摇旗呐喊为他助阵了。
走过路过别错过,眼前一打十还白衣飘飘颜值巅峰的那位哥是他心上人。
苗从殊蹲在角落里观察战况,而房间里外都开始了厮杀。
全家福抱着脑袋摸过来,蹲在苗从殊身旁说:老爷,外面有新情况。
苗从殊惊讶了一下:你还在?
全家福:老爷在哪我在哪,身先士卒争第一。
苗从殊:优秀!
全家福:我只是不想辜负您支付给我那份工钱。
苗从殊又夸了句,然后问:外面有什么新情况?
是这样,外面突然涌入一群不怕痛、杀不死的人。他们长得很像会动的尸体,见人就咬,力大无穷,十分凶残。
话说着便有人由外被砸了进来,正好落在他们面前。但见是具黑灰色还沾着泥土的腐烂尸体,手脚关节处都能看到清晰的丝线。而脖子被砍掉了一半,可是既没有鲜血喷出,而且这具尸体还挣扎着想爬起来。
苗从殊眼尖手快,赶紧抄起旁边的刀就把尸体的四肢给剁了。
全家福:老爷好刀法。
苗从殊探头向外看,外面的府兵和重骑乱成一团,身着普通衣物的尸偶扑入人群中,造成一定恐慌,同时也非常难缠。
混乱的人群和尸偶之中,衣着最特殊的瀛方斛面色苍白而唇色妖冶如抹了血,在哑奴的搀扶下穿过人群。
有个府兵见状,握着长枪刺过去,还没碰到人家的衣角便陡然裂成整齐的尸块。
八块。整整齐齐摞在了一起。
旁人见状,再不敢靠近。
刚才似乎有银丝线一闪而过,苗从殊愣怔间,忽然就见瀛方斛朝这边看来,而且还笑了。
苗从殊遍体生寒,连忙缩了回去,脑海里的迷雾在瞬间被那抹银丝线和瀛方斛的笑抹开
瀛方斛恢复记忆了!
昨天在他被带走时,瀛方斛在他耳边说共享寿命和修为。如果是幻境里的瀛方斛,他怎么会说出修为两个字?
苗从殊抱着脑袋,开始回想他这段时间到底有多放荡,依稀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他问全家福:我渣吗?
不渣。全国优秀小厮全家福说:老爷您只是心怀天下,想给每个人一点爱。这怎么能算渣?您甚至没把他们骗去卖。
苗从殊:看来全家福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瀛方斛突然加入战场导致局势变得更加混乱,而房间很快就被拆成危房。屋顶被掀开,承重墙被四人混战中一把轰碎,整个房间立刻摇摇欲坠。
全家福当即爬出窗户,正要伸手拉一把苗老爷。谁知那四个男人已经朝这边奔过来,于是赶紧缩回手。
苗老爷,贫僧乃刹。我们有缘,以后还会再见面。说完,全家福塞给苗从殊一串紫色琉璃佛珠,面容慈祥和蔼像极了他在寒山寺门口骗过往妇女开光的模样。苗施主,我等你一起探讨佛法奥妙。
苗从殊:死秃驴骗我出家?
这念头一闪而过,再定睛一看便见全家福连滚带爬跑得比狗还快。
苗从殊感叹全家福不苟,但也是真的狗。
此时,郁浮黎已经来到他身后,一把搂住苗从殊的腰便从窗口出去到了院中央。长袖一挥,两侧袭击过来的府兵重骑包括尸偶全滚出老远。
那气劲真像横扫千军。
走。郁浮黎抱起苗从殊便直接飞离宅邸,跃过无数座屋宅院落听到了江面中心。
踏水而立,如仙降临,左右渔民和岸边行人见状皆以为曾经的仙人再临仙都,纷纷磕头跪拜。
瀛方斛他们三人也追了上来,基本都是踏着水面而来。
要说是轻功水上漂,也没这么如履平地,反倒更像是修真术法。
苗从殊:怎么回事?
郁浮黎:命盘碎片在江底。
苗从殊恍然大悟:所以你失踪一天,昨晚还浑身湿漉漉就是到江底去找命盘碎片?你怎么知道命盘碎片在江底?
郁浮黎:仙临都的传说,有仙人一剑斩江而成。这两日来,你我的踪迹都在这条江的附近。
苗从殊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无论是仙临府酒楼的全羊宴还是鹿桑荼的宅邸,甚至是瀛方斛绑走他后藏在城南破宅,基本都是临江而建。他们所有人基本围绕着这条江,没离开过它的地盘,被牵引着不断靠近。
现在怎么拿到它?
斩江。
话音一落,郁浮黎便抱着苗从殊落入江里,好似两枚石子投入江面中心,只荡起微弱的涟漪。瀛方斛随后也直直坠入江面,而灯栖枝和鹿桑荼两人落入江面后,在命盘碎片的影响下也都恢复现实记忆。
苗从殊和郁浮黎沉落到江底,于最底下见到了刺眼的金光。他闭眼,等适应金光后再睁开,便见水底三寸高的地方漂浮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不规则金箔。
靠近之后却发现那金箔其实是透明的,表面还在流动着,似有千万生灵的命轨刻在了上面。
只看了眼,苗从殊便头疼欲裂。
郁浮黎的手掌盖住苗从殊的眼睛,指尖几缕神力灌入太阳穴缓解他的疼痛。
别看,你受不住。
苗从殊应了声,站在原地不动。
郁浮黎松开他,将命盘碎片收在掌心,抬眸看向疾速而来的瀛方斛三人。他眉眼一冷,手掌翻覆便将命盘碎片收起,随即把站立不动的苗从殊卷入袖底乾坤。
左手凝出一把水剑,抽干灵墟幻境的灵气然后一剑朝对面三人横劈过去,直接是拿剑当刀来使。
gu903();水剑横劈出去,卷起巨大漩涡的同时,将江面一分为二。先自江底至江面,露出深百米的沟壑,而且剑势未停,直冲九天层云。厚重的云层如发酵的面团被横劈出一条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