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鱼面颊染上了一片赤红!
韦螺早知晓他心系桑研,心里狠意浓了几分。区区尊者,竟敢与拜火教明王一脉为敌,当真不知死活。
外公就是太过于宽容,竟还留下李从鱼。
她手指头按住了面颊,没关系,三言两语,便能顺势借助这一把怒火收拾了李从鱼。
只不过话语凝结于韦螺唇边,还未曾来得及说出口,却已然听到身侧有人惊呼:“楚灵主,是楚灵主!”
当年九州吃瓜路跑去魁都瞧热闹,其中也有南疆修士。此刻楚婉滢去了藩篱,露出了脸蛋,使得在场修士无不流露震惊之色。
韦螺顿时也为之一窒,她震惊之余,也有无比的好奇。那就是这位传说中的楚灵主,也不知是怎么样一副风采,使得那魁都仙首一直念念不忘。
乃至于九州修士,都对这个女人十分推崇。
眼前女郎一身素衣,容貌美丽,鬓角别了一朵淡紫色的花朵,更增三分明艳。
百里聂送的花儿,楚婉滢还是戴上了。
确实如画像一样,是个美人儿。只是,韦螺却也是十分不甘心。
李从鱼已然飞快说道:“韦螺,当年你夺了桑研阵图,坏她名声,夺她前程。如今,你还要做什么?楚灵主前来南疆,也是因为瞧出桑研善制阵图,如明珠蒙尘。”
他手心已然全是汗水,内心已然是十分绝望。此刻,若楚灵主不肯出头,便再不会有人护着桑研了。
任踪一瞬间,眼神复杂,揣摩楚婉滢亲来南疆的用意。
说到底,他既渴盼得到魁都玄府帮衬,又有几分忌惮。
韦螺心里一阵子泛酸,楚婉滢居然瞧中了桑研?
“楚灵主,你绝不可信任此女,她心肠歹毒,竟暗算拜火教总坛,害死许多弟子。此女若让魁都包庇,只恐怕冷了我南疆修士的心肠。”
这般说着,韦螺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滴落,显得十分委屈,想要趁机煽动南疆修士对楚婉滢的敌意。
可其实,韦螺十分紧张,一颗心却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楚婉滢是魁都灵主,仙首又很喜欢她,要是真要保住桑研,自己这点儿身份就远远不够用了。
李从鱼一脸不屑:“可笑之极!你们当初,既然说她能力浅薄,满口谎话,妄图污蔑韦螺。她既然是南疆笑柄,这个时候,你又说她有这样大的本事。谁不知晓,你韦螺不过是一个最恶毒的小人——”
话语未落,一股气劲涌来,等级压制之下,李从鱼哇的呕出了一口鲜血。
任踪一身黑衣漠然,缓缓收回来了手掌。有人不知分寸呱噪,他自然也是要收拾!任踪对楚婉滢倒是和气了一些:“楚灵主关心南疆之事,特意来此,只不过终究是道听途说,大约并不了解南疆之事。桑研此女,满口谎言,也不足为信。”
他身为拜火教教主,既然这样子说,楚婉滢显然也应当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么一个桑研,有没有说谎,有什么打紧?楚婉滢怎么样,也要顾全大局。
这一次楚婉滢一行,并没有什么半仙修士。任踪作为在场最强者,已然给予楚婉滢足够颜面。那么这位楚灵主,也应当知趣。
李从鱼的一颗心也渐渐往下沉,骤然遇到这般场景,只怕楚灵主也无能为力。
就连韦螺,也一颗心定了定。
楚婉滢却轻轻的一抬头:“任教主,我等无意冒犯,更愿意为南疆之事,尽绵薄之力。”
任踪面色稍缓,楚婉滢这位魁都灵主,终究也是知趣的。
那么方才桑研说的那些话,就如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面。他终究要将这根刺给□□,否则自己必定会成为九州笑柄。
然而楚婉滢旋即话锋一转:“只不过诸位已然被种子寄身,一旦木地脉真正发作,就算逃去千里之外,只怕也压制不住种子感应生出。事已至此,为什么要抹杀唯一的生存希望呢。”
任踪被当众打脸,顿时也是面色一僵。
乃至于他死死的捏紧了手掌。
这位拜火教教主手背之上也有一枚肉瘤,是种子寄生的痕迹。只不过他十分的自负,下意识对楚婉滢的话十分排斥。
然而阳光之下,楚婉滢却也是一步步走到了桑研面前,将桑研的手握住在手中。
如此一来,楚婉滢对桑研支持的态度,也是十分明显。
任踪一瞬间只觉得尊严被冒犯,面色也透出了几分阴郁。念及楚婉滢身后种种力量,他终于按捺下自己内心的怒火了。
这一次拜火教受此重创,必定也是会损失严重。那么再招惹魁都玄府的仇恨,似乎也是并不如何的明智了。
楚婉滢的眸子,却也是不觉沉了沉。
桑研的手掌冷冰冰的,一双眸子也沉若死水,竟似没什么反应。难道,自己终究是来得迟了。
百里聂瞅瞅,觉得桑研很需要输入一波鸡汤。
第133章
楚婉滢的言语,当然也是有夸大其词的部分。
这些寄生种子感应到木地脉之气,自然也是能再次孵化。一些修为弱些的修士,就算远离木地脉,可能也会控制不了寄生种子。然而只要是结丹修士,离木地脉较远距离,应该也还是能控制一下自己的。
只不过南疆乃是拜火教的根基所在,一旦如此轻易舍弃,便是舍了多年权柄风光。
任踪虽然是个极自私凉薄的人,却也不至于从南疆逃走的。
他的尊严,也不会允许自己失去南疆一切。
那么这些高阶修士,若然留在南疆,就极容易催化寄生种子。也就是,大家的性命只怕也就得不到多大的保障。
然而世间修士,骨子里都是有着冒险的精神的,终归也不愿意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