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白谈绔不隐瞒。
系统忍不住出声。
【要不您直接告诉他您就是那个人吧,顺理成章的就能把戒指拿到手。您可以骗他您当时不是飞,是在乘坐滑翔机降落伞之类的,虽然他肯定不信,而且事后解释起来会非常非常麻烦,但这也比完成不了任务丢去了性命要好呀。】
【你说的是最坏的解决方式。要是真到了任务死线,到时候再用这种方式也不迟。我想不留任何后患拿到这枚戒指。】
【可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了呀。】
【谁说的。只要我想,就一定会有。】
魏病衣在心中安抚了一会系统,抬眼正对上白谈绔那双眼底泛着金光的眼眸。
果然,拍卖会上不是错觉。
不注意看压根就看不见那点金光,就算是看见了,也只会被人误认为是阳光的折射,根本不会想太多。但魏病衣可是见识过白谈绔犯病的人,他清楚记得在南寒雪山的山洞里,头一夜白谈绔的眸色与现在几乎是一模一样。
当时这人第二天就犯了病,现在明显是在撑着,不过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了。魏病衣所想的办法,就是等白谈绔再一次犯病的时候碰巧遇见,以他口中仙人的身份,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事情真的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吗?
魏病衣不确定,但既然有更好的办法,不试试怎么可以。
他脑海中思绪万千,现实里就是盯着白谈绔的眼睛微微发愣。直到某一瞬间,那双眼睛忽然靠的极近,眸底还带着一丝笑意。
好看么?
啊?
白谈绔勾唇,重复:我的眼睛好看么?
魏病衣面不改色,认真说:好看啊,可是我觉得我的眼睛更好看。
白谈绔笑出声:你倒是自信
一句话还没说完,魏病衣眨了眨眼睛,笑着撩了回去:因为我的眼睛里有你呀。
空气仿佛都沉寂了几秒钟。
顾棠戈表情一下子就冷硬起来,眼神跟刀子一样捅在白谈绔身上。后者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只是捂着心脏笑着,连连摇头说:比不过比不过。魏小少爷,我差点就动心了。
话音刚落,几米开外传来啪嗒一声。
苏果慌乱的捡起地上的一沓子装订好的纸,尴尬的180度大鞠躬挨个问好,转身就要跑。
等等!
魏病衣叫住他: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背对着所有人,苏果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
他是遭了什么孽啊。怎么老是他撞见这种场面,刚刚他看见了什么,魏病衣和白谈绔调/情,还他妈是当着顾棠戈的面!
他又一次在心中刷新了对于魏病衣的认知,之前只是觉得他胆子蛮大,多大场面都不惧。现在再看,魏病衣岂止是胆子大,他的胆子已经大到突破地球,想和太阳肩并肩的地步了吧。
内心疯狂吐槽,苏果转身的时候拿出了如同春风化雨般的公关笑容。
二少爷,我只是路过。手上的纸也不是重要东西,您不用在意。
魏病衣怀疑的看着他,连敲带打的说:你这个方向是想去找我哥?刚刚毕岑发微信给我,说合同已经托人给了我,我说怎么没有看见合同的影子,原来是被你给拦截下来了。怎么,我拍什么戏要经过我哥的同意?
苏果心中微微一惊。
说实话,他之前只是觉得魏海洋神,后来进入魏家公司做事后,他觉得魏家人都神,就只有一个魏家二少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能是整个魏家唯一长歪了的一个。然而这段时间近距离和魏病衣接触,他发现魏病衣才是最神的那一个。
试问整个帝国,有谁能游走在几大势力领头人之间依旧毫发无损。要是没点脑子,魏病衣估计早就被有心人暗算千八百回了,他这么点小算盘还真瞒不过魏病衣的眼睛。
苏果索性和盘托出,苦着脸说。
二少爷,实在是您这戏的拍摄地点太要是我没有将合同拦截下来,等您去拍戏了当然一身轻松,到时候大少爷肯定会问责的。我是贴身照顾您的人,第一个被问责的自然是我。
说着,苏果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走近递出剧本的时候还有些不情不愿,手指牢牢把住剧本一端,不愿意轻易的撒手。
魏病衣拽了两下,没拽动。
合同就这么僵持在空中,顾白两人看清合同上的文字,纷纷一愣。
你要去夏暑热带雨林拍戏?
魏病衣没搭话。
苏果虽然心中对顾棠戈本能的畏惧,由于魏家立场问题对于皇室出身的白谈绔也有些不喜,然而现在却忽然想这两人能出口劝、不,就算是吓吓魏病衣也是好的,总比过去受罪好啊。
看见这两人明显不赞同的神色,苏果满心以为魏病衣会被劝住,结果没想到他魏哥不愧是他魏哥,刚的很。
魏病衣趁着苏果放松警惕拽走合同,捂着胃部随意摆手:先回房间啦,你们要聊继续聊。
!别走,我一个人害怕啊!
苏果心中尖叫,哪里还敢逗留在这两位大佬身边,礼节都顾不上了,下意识扭头就跑。
夜早已深,走廊里静悄悄的。
顾棠戈声音冷到极致:你最好对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以为谁都喜欢你家二少爷,我心属太子妃,别人都不行。放心,你就算把魏病衣白送给我,我也不会收的。
白谈绔忽略心中怪异,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他又抬了抬下巴,好奇说:他喜欢你的那十年,也是这样的?
顾棠戈看了他一样:哪样?
白谈绔想了一会形容词,最后总结:让人看了就喜欢的性格。你居然能忍心对他不理不睬十年之久,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认为你是个能干大事的,现在我觉得当年的眼光果然不错。
这话简直句句都往顾棠戈的心口捅。
那十年的不理不睬,到了现在全是后悔。然而后悔也没有用,对方现在已经厌弃了他,他现在就连去搀扶的资格也不剩了。
我现在倒是怀疑他有没有喜欢过我,那十年是否真的存在,也许一切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说着,他垂下视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仔细想一想,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喜欢这两个字。
白谈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拍拍眼前人的肩膀,正准备说几句鼓励的话,然而话都没有来得及出口,他猛的一震。
察觉到肩膀上的手掌猛然蜷缩,顾棠戈下意识抬头:怎么了?
白谈绔深吸一口气,面色难看,另外一只手抚上自己的眼睛,缝隙中能看见他瞳孔里的点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