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老教授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没有说话,“叮咚”一声按下了勾。
剩下一个评委是歌星,能够红上半边天的人没一个是情商低的,只官方的夸了林岑一番,然后给了通过。
至此,三比一,林岑通过了这场比赛。
前面的比赛并不存在排序,表演完了就可以离开了。
林岑回去后台收拾自己的行李,一掀开幕布就看到了一张张略显呆滞的脸。
林岑有些嫌弃的撇撇嘴。
就这么一屋子傻子,他拿冠军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林岑,你很厉害。”
第一个走过来的是秦羽见。
林岑挑挑眉,手上动作不停,“也就一般般吧,只是可能有些人不能如愿了。”
秦羽见的声音顿了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琵琶。”
林岑笑嘻嘻的,“我天赋异禀呀,本来是不会的,一想到不能让害我的人得以,刚刚就突然悟出来了。”
他一口一个害他,在有些人耳中刺耳到了极点。
本来就因为这震撼的一曲让人们心气有些浮躁,听了这样的曲子,后面的表演如果不能压过去,那都成了林岑的垫脚石了。
“就你一个嘴都张不开的,谁有心思害你?自己是个哑巴把吉他弄坏了趁机倒打一耙,林岑你这人真够无耻的!”
“就是,韩老师刚刚都点出来了,这场比赛你没唱歌,你还能投机取巧一辈子吗?!”
“还什么琴是不会说话的,你真当自己琴人合一了,什么东西……”
“说完了吗?”林岑拖着行李箱,背后背着自己被损坏了的吉他,“说完了就让让,我赶车。”
“你!”
“你你你你个屁,叫你了听不见?不上去当弃权了。”
正跟林岑吵着的人脸上一慌,急急忙忙的跑开抱着自己的琴就往上冲,然后“砰”的一声和正准备往上走的另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你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做什么呢!”
“我要上台比赛你冲什么冲!”
“杨灿西你有病是吧,叫的明明是我。”
“是你?”
杨灿西一愣,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愤怒的抬头,却一看,连林岑的背影都见不着了。
……
林岑在路边打车,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出来的秦羽见一眼。
“跟我做什么,那顿饭等我有时间了请你。”
“这个不急。”秦羽见摆摆手,问他是要去哪儿,可以带他一程。
林岑没客气。
或者说他也不知道客气是什么。
“我家车很快就到了,你到这边来等等吧,路边风大。”
林岑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多话起来了,先前不是还像我欠了你几百万吗?”
秦羽见被这话一噎。
大少爷耳朵就红了,“我想跟你道歉。”
“道什么歉?”
秦羽见低声开口,有些难为情,“说你烂泥扶不上墙。”
林岑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这没什么,你正好帮了我。”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原主融合在了一起,脑海中一片混沌,如果不是秦羽见误打误撞的唤醒了他,可能他现在还浑浑噩噩的。
不光如此,还有给原主背上个精神病的黑锅。
秦羽见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转移了话题,“我发现你好像变了很多。”
林岑梳理着原主的记忆,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知道,我变强了,但没秃。”
秦羽见一噎,满心的复杂烟消云散,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幸好在这个时候熟悉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车吧,去哪儿?”
林岑报了个小区名字,秦羽见没听说过。
太过偏僻的地方司机也不知道,多问了林岑两句才想起来是哪儿。
“怎么去这么偏僻的地方?”司机随口问,“等下车可能开不进去,那地方路有些窄。”
“开你的车,废话什么!”秦羽见不耐烦的凶了一句。
等司机闭上嘴他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林岑。
他担心少年会感到自卑难为情。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林岑惊异的目光,伴随着一声惊叹。
“哇塞,我还以为你转了性,结果还是这么凶。”
“……”
哇塞你个头!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担心伤到他的自尊!
秦羽见气哼哼的偏过头没有再说话。
林岑也乐得安安静静的梳理记忆,顺着记忆回想究竟是谁想要害他。
是单纯的因为培训期间他的表现而嫉妒,为了扫除异己所以对自己下手。
还是干脆的是因为原主把谁得罪了呢?
他们妖类向来讲究因果。
有恩必报,有仇必还。
他占了林岑的身份,就要还这个恩。
暗中的人对着自己下手,就要报这个仇。
无论从哪一边来看,这个下黑手的狗东西,他都必须要揪出来不可。
第3章
车道在开到一半的时候就眼见的狭窄了起来。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家少爷面无表情的脸,拧着眉慢吞吞的在巷子里开。
林岑在沉思中抬起头,恍惚的看到路人的身影从车尾走到车头,继而慢慢走远。
林岑:“……”
他默默的转头,和一直心绪不定的秦羽见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
秦羽见:?
林岑直接叫了停车。
司机先是回头看了看秦羽见,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在较为安全的地方停下了车。
秦羽见先打开车门走出去四下看了看,两边堆积着摊贩留下的货架,把这个本就不宽阔的街道挤压得更为逼仄,路上时不时的有诸如碎纸屑、垃圾食品包装袋之类的东西在风中打着璇儿。
秦羽见的脸色有些发黑。
勉勉强强的看在林岑的面子上没有那么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嫌弃。
“你站过去些,我出不来。”
林岑半开着车门无语的探出头朝他喊。
“就这么宽,没地方站了。”
“那你往前走几步。”
秦羽见不清不愿的让开位置,才让林岑有地方落脚。
“其实不用开这么里面的,等下调头都不好出去。”林岑从后备箱里把自己的箱子拖出来,“今天就谢谢你了,再见。”
从开车门到下车到拿行李再到离开,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半点没有停歇。
秦羽见张着嘴还想问问他关于今天曲子的事情,结果一转眼少年没入人群就像消失一样再也看不见了。
秦羽见郁闷的坐上了车。
“回家!”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一般人在朋友送回家之后不会邀请朋友去房里坐坐吗?”
司机在心里偷偷想,人家明摆的拿少爷你当冤大头看不明白吗?
但是嘴上他只能说:“可能是因为林先生不是一般人吧。”
这话有些敷衍。
可没想秦羽见很轻易的就接受了。
不但如此,他还自己找了个理由。
能弹出这样曲子的人,能是普通人吗?不通世俗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秦羽见想了什么林岑一概不知。
他把行李往原主的客厅里随意一扔,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里。
卧室里,林岑盘腿坐在床上。
是标准的修炼姿势。
节目组其实给每个选手都安排了住所。
只不过他们这些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所安排的都是像大学宿舍那样的四人间,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林岑今天要回来,是因为要去做一件不能被人看到的事情。
在今天的节目上,他用曲音消弭手上痛楚的同时,给了对方重重一击,顺带下了一个标记。
而他现在,则是要在理清自己和原主之间关系之后,再顺着这个标记,去以绝后患了。
……
夜色四合。
当整栋楼最后一盏灯熄灭之后,林岑终于睁开了眼睛。
林岑打开灯,暖黄的小夜灯照见了他有些怪异的脸色。
早知如此,他就囫囵的顶了林岑的身份过下去就好了!
非要探究来探究去,探究出来自己是在一个被限制了未来的世界里!
原身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父不详,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到大,在他小时候也曾有一段短暂的婚姻,林岑那把无比珍视的吉他就是那个爸爸送给他的。
但是没过多久,林母又恢复了单身,再过几年,就在原身十八岁的时候撒手人寰。
留下来一栋陈旧的老房子和几百块钱,也至少让原身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在路边。
原身刚经历完高考,还没来得及享受三个月超长假期,就被母亲去世这个消息砸得眼冒金星。
因为未婚先孕的缘故,原主的母亲早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父母两边都没个亲戚可以依靠的林岑,只能到处去打工。
原主的音乐造诣很高,清亮的嗓音能驾驭很多常人所不能驾驭的音阶和唱法。
在朋友的提议下,他参加了“歌声撩人”的选秀,然后顺利的通过了海选。
说是海选,却是严格到上万人中只留下了五十个人。
他是抱着希望而来的,却折戟在了第一次小组赛中。
林岑的到来也并不是意外。
而是原身想要逃离的渴望太过于强烈,强烈到穿透了世界的壁垒,锁定了世界之外看过这本书,而且正好同名的林岑。
妖的名姓,是带有力量的。
在林岑性命垂危的时候,是原身用意念将他拉了进来,渴望用异界妖魔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却没想虚不受补这个词,在这种情况下同样适用。
原身没了。
而林岑来了。
林岑是有些生气的。
明摆着原身拉他过来不是好心,却因为他实打实的因此捡了一条命而不得不还这个恩情。
他虽是妖,修的功法却是正道,不结了因果,渡劫时候的心魔首先就过不去。
再加上这个该死的世界并不是千亿年自然演化而来的,只不过是一本被人用来YY,世界之灵吸收到信仰强行化出来的一个残缺的世界!
是本书也就罢了,可他林岑竟然还不是主角!
居然还是个被人用伤仲永来反衬主角的一块垫脚石!
林岑气得肝疼。
他砰的一声炸成一团烟雾从窗户处冲出来,风驰电掣的就往被他标记的方向冲。
在他正有火没处撒的时候惹上了他。
林岑宣布。
今天晚上有个人。
他死定了!
……
在市中心最高的一栋写字楼里。
祁少阳批改完了最后一份文件。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揉了揉眉心,满脸沉思之色。
忽然,他的目光凝滞住了。
皎皎月色之下,身形纤细的少年穿梭在云层之中,一阵风吹来,露出了那张远非凡人所能拥有的绝世容颜。
只是这月下仙子,也爱穿老人汗衫吗?
祁少阳面无表情的盯着夜色下腾云驾雾的少年,直至他的身影再也瞧不见了,才沉默的从窗前走回来。
在办公桌下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了几瓶没有包装的小药瓶摆在一堆文件旁。
他又出现幻觉了。
祁少阳盯着桌面上毫无作用的药片,脸色越发冷峻。
而造成这种误会的始作俑者,瞬息之间就已经飘过了两个城市。
他留下的印记是一道音浪。
随着他的靠近,体内的琴弦也开始共鸣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林岑站在楼下,望着被黑暗笼罩的整栋楼。
暗算他的人,就在这上面。
林岑冷笑一声,迈开步子就往楼梯处走。
却忽然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分外的清晰。
林岑心里一凛,往后错开几步将自己的身影罩在树荫下,白玉琵琶落在他的手中,只要轻轻一拨琴弦,便能取人性命。
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在月色下越发的诡异起来。
“小伙子……”
林岑忽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手机外放的音乐能不能关小声点,我孙子明天还要考试呢。”
林岑:???
共鸣的琴音骤然而止。
林岑懵逼的从树下走出来,抬起头就和探出窗的老人眼神对上了。
老人眼下挂着两个硕大的眼袋,瞳孔浑浊,脸上是岁月刻下的道道沟壑,看起来和寻常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林岑神色却有些凝重,抱着琴的手越发紧了起来。
“老爷爷,我就是来找个人,打扰到您孙子了我这里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老人却是瞪大了眼睛,“大半夜的找什么,没有人,早跑了!”
林岑顿时失声:“跑了?!”
老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摆摆手,“就你那乌龟速度,能追上个什么,赶紧回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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