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种小事,若是嵘亲王心情好时说给他听,他自然高兴。
明子豫挑选出的举人都甘愿臣服于他,说不定吏部尚书能从中占得不少收钱分官的好处,但他若心情不好,这事还可再往后拖一拖。
吏部尚书问了苏昇,嵘亲王是为了什么事大发雷霆,他好注意这些,免得惹祸上身。
如今这关键时刻,每个人都小心谨慎,哪怕曾经就是嵘亲王的部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行差踏错一步!
不过苏昇在听到消息时也吓了一跳,知晓这话不是随便便能往外说的,一旦明覃被捉的消息快速在京都传出,嵘亲王恐怕就要砍了苏昇的脑袋了。所以吏部尚书问他时,他闭口不言,只说是忌讳,吏部尚书也没有为难他。
两人在宫门口分开,瞧着满街行走的兵队,却望不见往日熙熙攘攘的行人,心中不免感叹。
好好一个京都城,明明处处是人,却处处不见人。
苏昇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做蠢事害了自己,表面上对嵘亲王的恭敬与忠心,他还是得做足十成的,但铤而走险的小动作,倒是可以试一试。
苏昇没有亲自出面,只是让手下的一个人去找了明阐,手下人去明府没见到人,守了一会儿依旧没等到,忍不住打听了明阐的去向。
经过多人打探才知道,明阐前几日将嵘亲王交给他的事情都做完了之后,这两天闲下来,今日居然跑去徐家找人了。
苏昇跟前的人倒是听说过徐家,只是不知明阐何时与徐家扯上了关系,他知道徐家,完全是因为他们家小姐,苏雨媚过分关注文王府,而徐家人正是文王妃的亲戚。
当初苏雨媚为了了解文王妃是什么来历,还特地派府里人去打听过徐家众人的身份,不过这一家人倒是没什么好打探的,非常普通就是了。
苏家下人一路寻到了徐家,还没靠近便听见了徐家人叫喊的声音。
那普通小院外头停着一辆马车,上面挂着嵘亲王府的牌子,显然是明阐过来了,府里的下人站在马车边背对着院子方向,眉心轻皱,见到苏家下人来了,二人还碰过几回面,连忙把人拉去一旁。
“你怎么来这儿了?”马夫问。
苏家下人道:“奉我家大人的命,过来给明公子传个消息。”
马夫道:“唉,我家公子正在里头发火儿呢,他那脾气……你也知道的,还是等等吧。”
“怎么回事?”
“这徐家原先是有个大女儿的,因为作诗爱慕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本也没将那女人放在眼里,不过是利用罢了,那女人也是厚脸皮上赶着贴过来。这不,那女人几日没来了,我家公子心里不爽快,便来徐家要人,结果徐家不肯交人,公子才一气之下动了手。”马夫说着,又是皱眉。
方才那院子里似乎还有个孕妇,抱着肚子缩在一旁,被明阐直直朝着肚子踹了一脚,现下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要杀了你!!!”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暴怒,便听见刀剑慷锵的声音,马夫连忙跑回去看着,生怕明阐出什么事。
苏家下人也跟过去,探头瞥了一眼,心道作孽。
明阐出门都有人跟着,怎么可能被人欺负了,倒是方才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都是损那徐家长女的,又说徐家长女在床榻上的风姿,他明阐念着旧情,愿意将那女人带回去当个伺候的贱婢。
便是这话,激怒了徐家的儿子,那小子也不会什么功夫,身上还穿着赤门军的军衣,举起剑便朝明阐过去,结果被明阐身边跟着的人砍断了一条手臂,倒在地上挣扎着不能起来。
明阐居高临下,眼中更是对这群人的鄙夷,他挑眉啧了啧声,道:“你们不过蝼蚁一般,也敢对我动手?此话我不再说第二遍,徐环莹人呢?让她出来见我!”
“环莹……环莹自中秋次日离开之后,便再也没回过家,我们都找不到她的人,若她中秋次日是去找了你!我倒是想问问明公子,你将我女儿坑了害了骗了,又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徐柳氏直喘粗气,心疼地将徐潭抱在怀中,徐冬的手死死地压着徐潭的伤口,生怕他流血过多,便这样难救了。
中秋第二日,徐环莹的确来找明阐了,明阐与她鱼水之欢,也陪她过了几日,随后便用好话哄得徐环莹将祝照骗出文王府,那日破庙离开,他也是险中逃走的。
逃时看了徐环莹一眼,心想她毕竟是祝照的姐姐,也就不必多带一个人,反而耽误逃跑的路程,被明云见手下的人捉住,所以他也就没太在意了。
原以为徐环莹早就回来徐家,却没想到自那日起到现在,半个月有余,她却毫无踪迹。
莫非是死在外面了?
念头一起,明阐忽而觉得心中失了些什么,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
徐环莹倒是真心实意喜欢他的,但再喜欢,也不过是个蠢女人,无趣时拿她逗个乐还行,要是真没了,怪可怜,却也不算多可惜。
明阐知道在徐家是找不到人了,转身要走,手下的人问:“可要将他们全都杀了?”
明阐点头,脚步顿了顿,又摇头道:“算了算了,我也是有人情味儿的,徐环莹陪了我一年多,又帮我大忙,她的家人……两个病弱的爹娘,一个残废弟弟,不杀也罢,留着活口吧。”
明阐说的是徐环莹的爹娘与她弟弟徐潭,却不包括一旁的徐二夫人。
徐二夫人下腹痛得几乎要裂开,裙摆染了血迹,倒在地上根本不得起身,尚未发出求饶,就被明阐的人给杀了。
明阐见人死,啧了声,道:“这女人也算是徐家的嘛!你瞎动手杀人作甚?”
手下人怔了怔,明阐显然也不太在意,只是随口数落了一句,便大摇大摆出了院子,正要上马车,便被苏家下人叫住。
苏家下人道:“明公子,我家大人有话要小人带给明公子,此话,还只能说给您一个人听。”
明阐耸肩,招那下人与自己一同入了马车,马车驶离了徐家门前,只在徐家留下一排车轮印记。
徐冬与徐柳氏望着明阐离去的马车,连忙扶着徐潭起身,要带徐潭去就医。
徐潭脸色苍白嘴唇泛紫,身边的血迹已经淌了一大片,徐柳氏直摇头,哭着喊着说是作孽,若她不将徐环莹看得太重,早让徐环莹在琅西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嫁出,也免了后来这么多的事端。
又或者他们将祝照送到文王府后,就带着子女回到琅西过日子,也不会落得今天这种地步。
徐冬背起徐潭,临走前还朝倒在地上的徐二夫人看去一眼,眼中不舍,却也不敢再迟疑,他如今只有背上这一个儿子了,哪怕日后成了独臂的残废,也是徐家的种!
明阐的马车还没走到街市便停下,把苏家下人放下之后,继续往嵘亲王府的方向走。
苏昇要明阐知道的消息便是他今日在乾政厅听到的消息,嵘亲王现如今必然找了自己的亲信想要将明覃从周涟的手中救出来,但嵘亲王有多迫切要救明覃,明阐就有多迫切要杀明覃。
对于明阐而言,这简直是上天赐给他一个大好的机会。
他在明家一直都不受嵘亲王的重视,即便嵘亲王举兵造反,明覃远在千里之外没帮上一点儿忙,而明阐为了此事甚至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险些被明云见的人抓住,嵘亲王也看不见他做的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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