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我造反了(重生)》TXT全集下载_26(2 / 2)

gu903();徐胥野很想要睁开眼睛,他动动唇想要努力回应,脑子清醒的很,却支配不了身体,腹间的伤口越来越疼,他疼出了冷汗。

像是隔却远山,从另个山边传来了别的声音。

“你信吗?人可以重生?”

他辨认的出来,是清远大师的声音。那夜祭拜娘亲的前一晚,他喝了一杯梨花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重生二字,又被提及。

徐胥野眉间又紧了几分,若是可以重生,谁重生了呢?

额头发热,一双手探了过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慢慢来抚平他皱起的眉。

……

昨夜的事如梦幻影,以至于徐胥野醒来之后,大脑混沌了好久。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却还记得“重生”这个字眼,不过他彼时并没有多想,因为雾初此时正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

孩子有着细微的动静,该是也醒了,正在娘亲肚子里伸胳膊伸腿,徐胥野抬手去揉了揉云雾初的腰侧,希望可以安抚一下肚子里这俩小东西,不要动静太大,吵醒雾初。

略一低头才看到缠绕在自己腰间的纱布,层层叠叠,缠绕有序,这时,她才惊觉云雾初搭在腹间的手成拳,握着什么东西。

他轻柔的去掰她的手指,瓷瓶白净,不及她手心莹润。

当下他便明白了,他抵不住伤痛与困意睡着之后,他的雾初还是起了身,去寻了药。

瞬间,心如溪流,让那颗棱角分明的鹅卵石弧度更加柔和,他本张扬不羁,幸得遇雾初,破败不堪的肉身终于是开始有人缝补。

他俯身,又钻回被窝,想着,便是晚起这么一回吧。

他希望雾初睁开眼见到的是自己。

云雾初觉浅,在肚子里的孩子又一次蹬腿时,慢悠悠的转醒。

“早呀,雾初。”

醒来便见美人如画,真是不错。

她正要回一声,突然听得外面几许吵闹,是燕泥与另一位陌生的女声。

“我都说了我家姑爷用不着你那草药,赶紧拿回去。”

“你一个做婢子的,还能做了主子的主不成?”

“你……”

云雾初手腕挑起,手掌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心情落了几分,她不欲表露,想着转了话题,总归是不想让徐胥野觉得她善妒。

却没成想,对面这个笑意盈盈的男人主动开始交代,“我即刻送她回荆州。”

一句话,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云雾初惊讶于他的话,反应过来心头大喜,有什么比得上男人自己解决身边女人来的痛快呢,但她还是皱了皱眉,“何必送走她呢,军中解药还需她研制,我信你,自然也信自己。”

她还不至于在这个的女人面前患得患失。

徐胥野一直允许宋孟俞在军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既然师承齐彦,那齐彦所下之毒,便也只有她来研制。

“况且”,云雾初往他怀里缩了缩,吻上了他不住滑动的喉头,感觉他身子一紧,才笑着说:“王爷绝代风华,恋慕您的女子自然是不少的,她既还有用处,尽管聒噪,我还是受的了的。”

“就怕王爷受不了,我如今身子重,伺候不了爷,像是昨夜那般,隔靴搔痒,爷也是不痛快的。”

清晨刚醒,她的声音又柔又细,话语间几分佯装的埋怨与委屈,挠的人心发痒,这痒一路向下……

男人大早上都是经不住这般的。

他心中一动,利落的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表忠心,“我的脸,我的心,我的身子都是夫人的,别人肖想不得,碰不得,我自己也不碰!”

说完,桃花眼意味不明的瞄了一眼沾了难以启齿味道的绢帕。

云雾初反被调戏,一下子就听出了话里的腻歪,她面红耳赤,不肯再看他凑近的脸,“王爷实在耐不住,自己的手也是可以碰碰的。”

徐胥野眼睛弯成月芽儿,“一别许久,唯近夫人,才有反应。”

他说的是实话,十五岁就开始的军旅生活,少见女人,虽有女战俘女奴隶,甚至有下属将女人丢上他的床,他都没有多大反应,无欲无求像个老僧。

只有那一朵小梨花,能让他没羞没臊,像个不节制的毛头小子。

话语间带着几丝轻浮,但效果却是在的,云雾初彻底的被哄好,

“但今日,你还是要换药的,”帐外已经安静下来,“你昨夜发了热,天虽冷,但伤口一旦溃烂,也是很严重的。”

她抬手去靠他的额头,见他体温降下来,她才放心下来。

徐胥野忍不住弯眉笑了,“以后都有雾初盯着我,自然是要夜夜换药,不过雾初下次要叫醒我,你怀着孩子,以后要拿什么,够什么,都唤我好了。”

云雾初靠在床头,点了点头,昨夜翻身下床的确抻到一些,还以为会腹痛,但孩子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一挨着亲爹就乖的不行。

其实,她也是舍不得叫醒他的。

昨夜,她发现他腹间两道刀伤,一道横着进去,一道竖着进去,阿顷说过,他后来疼的受不住了,自己给了自己一刀。

该是多疼呢?

云雾初上辈子临死之前也受过这样的刀剑末入身子之痛,那样的痛苦,如今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更不要说,那毒甚至还加重了痛感。

一个画面突然闪过,上辈子她临死垂危之际,不好好食药,又赶上天气炎热之际,伤口溃烂的严重,宋医女似乎给她呈上过一个药方,说是可以治疗任何刀伤,缓解疼痛。

听说她的名声初响,便是因为研制了出了这种药。

当时燕泥哭她一心求死,也暗暗的给她照着药房煎过一回药,的确是有奇效,她问过一句,宋医女是何地人,燕泥道了一句,“西南边境,具体何地,并不知晓。”

云雾初幼年跟着老医师学过半年,对几位草药有些了解,那药实在口味奇特,她皱着眉头,细细想了一番,竟然真的叫她回忆起来。

待徐胥野出了营帐之后,云雾初就叫了燕泥进来洗漱。

燕泥恹恹的,将昨日和今日清晨那宋孟俞的嚣张言辞一并说了,说到激动处气的直跺脚,“她叫我拿着那草药坛子,燕泥虽然是做婢子的,但也不是她的婢子啊。主子就您一个。”

云雾初托着肚子,腰封不好束,她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乖,别气了,今日就叫她吃吃亏。”

她挥了挥手,指着被随手丢到地上的绣着梨花的帕子,“总有人肖想不配得到的东西,她既然不顾脸面,我就没必要给她脸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留留言,给大家发发红包呀!

现在先更一章,等一会儿第二章,大家别等了,我估计吧,12点写不完

明早再看!

第77章君臣

徐胥野径直去了校场,何行时已经等了他良久。

对于他的晚来,何行时拔出长剑,耸耸肩表示理解,但剑仞却直擦着徐胥野的脖颈而过。

徐胥野侧身一避,随手抽了一把弯刀,挡上他这一击。

校场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被将士踩的稀烂,雪覆上泥又化成水,再结成冰。

一清一玄两身影,衣摆翻飞,银光闪过,一阵铿锵,剑尖相对,两人手臂都麻了一瞬。

徐胥野微一挑眉,足尖轻点,已经跃身到了何行时背后,弯刀如月,何行时来不及躲闪其锋芒,眼前一花,一时污雪之间绽开几多如梅血花。

何行时手间一道细痕,正缓缓的流着血。

“你今日,怒火颇盛。”何行时用衣袍胡乱的擦了擦手,伤痕甚浅。

徐胥野没回声,将弯刀随手丢给旁观的将士,冷声吩咐,“过会儿将那群战俘带到我面前,我亲自审。”

战俘是前日俘来的,因为粮草大队来,众人们还没有腾出手去收拾这群战俘,将军一说要亲自审,大家面上都带了几分凝重。

徐胥野行事向来随心,惯常懒得动弹,战场上以一敌百,战场下各种放权,这等审战俘的小事他从不会沾手,这也就说明,一旦他插手,事态就变得严重了。

他转而对何行时勾了勾手,嘴角寒气还没消散,牵扯出来的笑有些勉强,“有个忙,你不得不忙了。”

谈论军事的营帐烧着一盆炭火,炭火滚出些烟尘,甫一进去,两个人都是被激的连连咳嗽。

喉咙发干发涩,呛的人鼻子都发酸。

徐胥野干笑了几声,解释道:“军中银霜碳不多了,雾初有孕,惧冷,得省着用。”

何行时嗤了一声,“我昨日探勘军资的时候,可还有一大车的银霜炭,你何至于抠成这样子,这处营帐是你除了睡觉来的最多的,要呛也是呛你自己。”

“果然,到底是做父亲的人,今时不同往日了。”

徐胥野自然是认同这句话的,颔首,“我粗皮糙肉的,就呛了点,你看,多呆会儿,不就习惯了。”

和徐胥野鬼混久了,何行时是完全记不起这人可是皇子,是这天底下最为千尊万贵的。何事能凑合便凑合,仗打的紧了,就和战士们一起睡在战壕里,树皮野草之类的不知道吃食了多少。

皇家的血缘,金贵不金贵,本也是分人的。

他不禁苦笑,他不也是一般吗?燕国公的血脉不也被人弃之如敝履。

他寻了一处凳子坐下,看着沙盘里的排兵布阵,道:“说吧,什么忙?”

徐胥野沉默的看了他许久,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迂回到另一件事,“何行燕死了。”

何行时的眼中滞了片刻,旋即恢复冷漠,“怎么死的?”

徐胥野抬眼,嘴角浅浅弯起,带着几分玩味:“第一场战,他不欲出战,我提着他的脖子丢了上去,他吓得屁滚尿流,被一群土匪围攻而死。消息被我压了下来,还没有上报朝廷。”

何行燕一个草包世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要他死,简直是轻而易举,若是那帮土匪没出手,兴许徐胥野还会亲自给他一刀。

毕竟,战场混乱,刀剑无眼,剑伤无主,那燕国公还能如何。

“叫他死的这般轻易。”何行时冷笑一声,手指抚上温热的杯璧,这么多年的挫磨终于是有了些许欣慰,“你如今还瞒着消息,是想叫我回汴梁之后,给燕国公府一个措手不及?”

最开始徐胥野的确是如此想的,燕国公世子已死,那爵位自然是要考虑其余儿子,纵然燕国公再无嫡子,纵然何行时在家行二,但夺下这么个世子之位依然不简单,毕竟,他生母的出身摆在那边。

因而,他就先压下了消息,先告予何行时,给他充足的时间来压制燕国公其余诸子和旁系亲族。

如此,世子之位,燕国公再不愿,也不得不给了。

但如今,徐胥野眼中晦暗难明,他摇了摇头,抬手点了点沙盘中的标记着“汴梁”城门的位置,“不用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跪拜相迎吧。”

话里的意思实在明显,何行时当即起了身,根本坐不住,“胥野,你是说要反?”

他声音猛然放轻,“反”字在唇舌间微一咀嚼,再脱口而出,犹觉不可思议。

“他们欺我妻儿,如何不反。”徐胥野言语冷淡,像是在陈述一件最无关紧要之事,但垂落在膝头的手却猛地攥紧了,“若再不反,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刀架在雾初头上。”

说到底,造反,行这大逆不道事的唯一理由就是云雾初。

何行时不禁想到,那夜他擅作主张,夜探云丞相府邸,说与云雾初的那一席话。

“徐胥野这个人,在战场上厮杀时,都是不要命的。对自己的性命更是满不在乎的状态,这个世上,没有他可以留恋的东西,所以这个世间,也不值得他费心思来停留。你的出现,便是最好的转机。因为你,他或许就真的舍不得离开这个有你的世界了。”

“我想,也许,他会为你谋逆,为你造反。”

没成想,竟然一语成谶。

当初的一席话,诸多忖度,诸多猜测,只是不想友人再这般浑浑噩噩下去,抱着个微妙的想法来劝说云雾初莫不要就轻言弃了这个可怜男人。

造反,就像是落入山石缝隙的种子,无时无刻不在努力的往外长着,它深埋在泥土里,沉寂好久好久,攒足日月光华,一朝发芽,便是人间奇观。

那个怯生生奶里奶气的递过梨花帕子的女娃娃,终于成了改朝换代的原因。

何行时眸子霎那间亮了起来,里面蒸腾着浅薄的水汽,太多情绪涌上,反倒喉咙被堵上,最后,他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徐胥野的肩膀。

力道很大,徐胥野被拍的嘶声。

旋即,何行时撩起衣摆,膝盖下弯,重重跪下。

“臣愿誓死追随王爷,助王爷隆登大位。”

何行时躬身,单膝跪地,恭敬有余,臣对君,献上自己的忠。

……

宋孟俞对于雍勤王妃的召见丝毫不觉得奇怪,反倒隐隐有些兴奋作祟。

她好生梳洗了一番,对着铜镜细致摆弄装扮,她身量高挑,腰肢纤细,骨骼匀称,脖颈间套了一个镏金玛瑙璎珞,越发显得脖颈纤长,她满意的转了一圈,又抿了嘴口脂才洋洋得意的去往徐胥野的营帐。

徐胥野的营帐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门口众多婢子徘徊,小厮盈门,营帐森严,偏这一处花团锦簇。

她先前一直以她能陪徐胥野在军中吃苦沾沾自喜,那远在汴梁的雍勤王妃,只可享福,哪里肯会共患难。

但如今,雍勤王妃真的来了军中,她心中不是滋味,却也寻出更为刁钻的理由。

看她这排场,扰乱军心,来了不如不来,还说吃苦,这莫不是将雍勤王府都带过来了。

她嗤之以鼻,根本不等通报,自己就撩开了帐帘。

丫鬟劝阻不了她,先行一步跪下告罪,“王妃,婢子无用,拦不住宋医女。”

进了营帐,宋孟俞更觉眼花,这才一日,营帐中就变了样子,简单的桌椅板凳,统统换成了金雕玉琢的实木圈椅与画着碧水海棠的绣墩,更有一扇浅浮雕绣梨花的插座屏风将床塌的位置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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