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怀里女人的脸,突然就想到了他们第二次见面之后的那天夜里,那个被他弄脏的亵裤。
这么一想,旖旎的情思就更加抑制不住。
云雾初十分直观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缓声询问,“今夜可要过来?”
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可真的是差点要了徐胥野的命,“蹭”的一下,身体的某个部分长势迅猛,云雾初也是一惊,没想到会这么快,和这么大。
但她还来不及多做感受,那个男人就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而后,很是尴尬的退后几步,一只腿的膝盖微微曲起,来使衣袍撩起些,从而阻挡那处的鼓状。
云雾初耳垂红了,他们之前相处,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真切的感受。
她虽然想的明白,但到底算上上一辈子,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时之间,又是好奇又是羞涩,她朝他走近几句,“胥野,需要我帮你吗?”
徐胥野太阳穴直跳,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才稍显清醒,“停!今日可是第一天成为你父亲的女婿,再这样下去,岳丈得掐死我。我可不想都抱得美人归了,还英年早逝。”
说到这里,云雾初才想起他脖子上的那个红痕,问,“父亲因为什么呢?”
云雾初了解自己的父亲,脾气不好,但不轻易动手。
但这都能显出五根手指的红痕,一看就是真的用了力气。
徐胥野靠着墙,转了个身,将额头正面抵在墙上,暗自吸了一大口气,想着书房的一番经历。
云凌问他,“还亲过哪里?”
他说到锁骨时,云凌就已经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云凌气势再强盛也不过是个文官,要真论起来,十个云凌都不是徐胥野的对手,但他还是安安静静的站着,任由云凌来掐自己的脖子,毫不反抗。
甚至于,为了迁就云凌的身高,还弯了腰。
云凌心疼女儿,邪火上来,不知轻重,真真是用了力气,但掐着掐着,看着这张桃花脸面色发白,殷红唇瓣开始露青紫,又觉得自己真是暴殄天物。
大脑这个想法刚一冒芽,手指就迫不及待的松了下去。
猛地放手的那一刻,徐胥野咳嗽声不止,眼泪都被激出来了,但嘴角快速的收拾起一个小辈的乖巧讨好笑。
云凌不知怎么地,突然心脏就疼了一下。
面前这个孩子,笨拙的承受着他的怒火,不反击不狡辩,随着他的脾气,顺着他的心意。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这个三皇子,幼年吃过多少苦。
先帝待他亲善,多少次他们在宣政殿议事,一出殿门,就看到穿着一身铠甲,脸上还沾着些干涸鲜血的少年安静的站在汉白玉的石阶上等待传唤,等终于轮到他的时候,又听的里面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再出来时,少年脸上血迹又新。
湿湿嗒嗒的淌到铠甲上……
他当时也心疼过这个孩子,问他有没有受伤。
那个时候,他回答什么来着,云凌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双眼睛亮的惊人,不埋怨不怨恨,自然也淡了许多对亲情的渴望。
此时,为了迎娶他的女儿,这个少年又再一次站在他面前,受着除了先帝以外的别的人的挫磨,他突然觉得他好像做错了。
这可是为大梁开疆扩土、护佑一方百姓的将军。在他手下被护住的生灵,又哪里算得清。
他手足无措,看着徐胥野蹩眉忍住咳嗽的模样,歉疚的话堵在喉咙深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安慰自己,都怪徐胥野要轻薄自己女儿。
但是,这不都是早晚的事么。他们之间,就差自己这一点头。
他脸上讪讪,别别扭扭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半晌,就吐出来一句话,“为了外孙,你这张脸,还算是姑且看的下去,被掐成这样,还是好看。”
徐胥野眸子一亮,嘴角一扯,也不咳嗽了,规规矩矩的站好,规规矩矩的唤人,“爹好!”
……
徐胥野几个深呼吸间,脑子转不起来,努力回答着云雾初,“可能是想看看我这张脸能丑成什么鬼样子?掐一掐,试一试。”
云雾初不明白,“嗯?”了一声。
声音娇柔,嗓音婉转,徐胥野咒骂,身上又热了一分。
再这样下去,就要丢大人了。
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就知晓有人要过来,桌上饭菜的热气氤氲不散,他的眼也跟着蒙上一层雾气,他牙齿咯吱作响,“雾初啊,跟岳丈说一声,南护军临时出了些小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提袍就要溜。
云雾初洞若观火,白嫩纤细的小手及时揪住了他的衣角,堪堪止了他的步子,“你知道的,不远处就是我的初梨院。”
“嗡”的一声,徐胥野觉得自己要炸了。
他拿过云雾初的手攥在手心,舔了舔发干的唇,“雾初啊,虽然我很想,但爹真的会杀了我的。”
“你忍忍,我也忍忍,可好?”
云雾初眨眼,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收敛几分笑意,“但你这样,要怎么解决?又去青楼寻姑娘吗?”
云雾初最初真的只是想要言语间戏弄一番,但奈何,他反应巨大,完完全全超出自己的预期。
见他脖颈青筋都冒出些,云雾初又在心里谴责自己没有轻重。
“如果你要去寻青楼姑娘,那不如去我初梨院,爹爹打起来,我帮你拦一拦。”
她不肯放这幅模样的他走,第一次觉得“娇艳欲滴”这个词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是如此恰当。
徐胥野用自己的手捏捏她的耳垂,“用这个。”
掌心温柔,耳垂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徐胥野: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我可以
不怂,上啊!
第53章都忍忍
云凌带着云雾顷返回的时候,大堂里就只剩下云雾初一个人慢悠悠的喝着汤。
云凌摸不着头脑,“我那贤婿呢?”
云雾初不自然的摸了摸通红的耳垂,垂下脸,眼神飘忽不定,放在腿上的双手很是酸麻,她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出了些事,他有军务在身,就走了,说下次再来拜访您。”
云凌不做多想,想了想,还是打算嘱咐女儿一声,“初姐儿啊,有些事,你们年纪冲冲哎冲动的,为父可以理解,但总要避着点人。”
他摸了摸饭菜,已经凉透。
他带着云雾顷离开有一个时辰之久,足足给他们留够了时间。
云雾初轻轻应了一声,便就起身匆匆告退。
云凌也知这话题最为尴尬,女儿家更是面皮薄,也不再言语,最后只是吩咐丫鬟送些点心去她房里。
一路上,云雾初走的又急又快,手指间的湿濡一直挥之不去,即便已经被他细致擦抹干净,那一下沾到手上的感觉也实在难忘。
她慢慢攥紧了拳,耳垂红的不能看,夏日难得的一阵凉风吹过,带走了她身上不少黏腻感,如此一来,她心脏“蹦蹦蹦”跳的更快了。
温热的唇包裹住耳垂的感觉又被重新唤起,让她浑身一激灵,到最后,的确是她帮他解决了。
带着些许隔靴搔痒意味的解决。
想起那沙哑的犹带着喘息的释放过后的声音,在自己耳畔慢慢吐出的那句话,她顿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
“小梨花怎么这么急?差点就死你手心了。”
徐胥野微微哈气,热气都扑在她侧脸上,安抚性的说,“别急,等我们成婚,我保证很快的。婚前,我还不能碰你,也不允许自己碰你。你忍忍,我更要忍忍。”
视若珍宝的梨花,不该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就给了自己。
梨花花蕊,本该在龙凤红烛下绽放,在合卺酒下结出花露。
他假托着岳丈的借口,行着珍重之心。
云雾初当即一颗心脏就软化成水,盈盈涓涓,潋滟无比。
她有些难为情的揉了揉自己的脸,罢了,左右不出一月,她就会成了他的妻子。
是不该如此急迫的。
她皱眉,今日所作所为,她由着性子来,事后,转念想来,真是着急了。
他们二人在情爱方面都是生手,尤其是她,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但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交给对方,又羞涩又胆大,珍视的人真的走到了自己身边,反倒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想着把最好的给他,却又不知道什么最好,又担心自己的最好抵不过别人可以给他的。
矛盾,迷茫,只想通过亲密的身体纠缠来填补满所有时间的空隙。
心上人如愿以偿的到了身边,欣喜的背后总觉得带来了更大的空洞,难以填满。
云雾初兀自叹了声气,燕泥却觉得好笑,看见面前的信鸽落地,取了那信鸽腿间的纸条给她,“姑娘这个时候还叹气,可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了,明明都得偿所愿了。”
云雾初慢慢打开那个叠的仔细的信条,手指翻动间,经燕泥这么一打趣,也觉得好笑,“也是奇怪,总觉得这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倒是显得着急了。”
她这种感觉来的突然,出其不意的,促使着她的行为,只恨不得马上与他醉生梦死过去,不浪费这偷来的每一时刻,以至于她今日突然出言故意挑逗他,还说出请他去闺房的话。
她的举动,连她自己都明白不了。
纸条上苏迭远的字迹略显潦乱,该是匆忙之间写成,她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脸色大变,提裙往后跑去。
暑气蒸腾的厉害,她才跑了几步,脸上就发烫发红,嘴唇发干的厉害,大堂中,云凌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云雾顷还吃着那个凉透的心心念念的鸡翅膀,吃了满嘴油,见云雾初慌张跑来,顾不得起来,拿袖子去抹嘴。
见她神色不妙,云雾顷有些担忧,赶紧去扶她,“阿姐,你满头大汗,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爹爹他刚刚被李公公叫走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进宫了。”
一瞬间,力气褪尽。
已经进宫了?晚了,晚了……
她闭上了眼,睫毛不住的颤抖。
纸条上写着:剿匪一事,太后与太尉私下交易,王爷有险。
原来如此,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情绪在此时尽然流露,势如洪流,彻底冲毁重生后被眼前安乐生活虚幻筑成的大坝。
她与徐胥野小情蜜爱的这段时间,她被迷的七荤八素,生活安乐、夫君满意,万事顺遂,一切的美好都真实的发生着,以至于她都快要以为上辈子的种种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安逸了太久,潜意识里都快要忘记上辈子的祸事,宫中的虎视眈眈。
但那噩梦终究不是梦,惧怕与不安一直紧紧的攀附着她的骨血,在她的内心深处撕扯着她,逼迫着她。
因而今日,她才控制不住急不可耐地想要增进与他的关系,不过也是因为心脏最深处,一直在上演着上辈子他倒在她怀里没了气息全身冷僵的画面。
她怕时间太赶,等不及他们恩爱,就又要蒙上上辈子的灰尘。
她本能的惧怕着,今日苏迭远传来的信条直白的告诉她,宫里那位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似是闭了好一会儿眼,刚睁开眼,阳光就迫不及待的刺疼她的眼瞳,这一疼,也就彻底清醒了。
日子,的确是越过越少,她与他之间,更是。
与其急不可耐争先恐后去与死亡抢夺时间,不如战胜死亡的祸端。
她真是过混了头,这辈子的重生,如今远远还不到可以安逸享乐的时候。
她要一步步的,将高座上的那个人拉下来,徐胥野不能再出事了!
如今已经可以如愿嫁给徐胥野了,她已经走好了第一步,不是吗?
她声线抖动,险些绷不住,对着燕泥说,“将二姑娘请来,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这里有一套紫玉镂金首饰,我这做姐姐的,为她添件嫁妆。”
……
何行时站在乾清宫门口,腰间一把弯刀,面容严肃。
李日升从大殿出来,拿起臂弯间搭着的拂尘,转个了圈,瞧着这位皇帝身边的大红人,眼瞅着暑气逼人,带着几分讨好,“卫尉大人,多晒人,您啊也偷个懒,往那边阴凉挪一挪。”
“多谢公公,”总管太监李日升日日跟在皇帝身边,偶尔他的三言两语比嫔妃吹的枕边风还要管用,何行时不欲与他坏了交情,闻言,随了他的话,去了阴凉。
李日升这一看,觉得这是何行时默认了自己的讨好,心里寻思着进一步拉拉关系,“卫尉大人掌管宫中侍卫已是万分辛苦,这顶着大太阳守值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干就好了。您偷偷懒,底下的人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何行时笑而不语,回了他一句奉承,“总管管理宫中太监更是辛苦。”
李日升和他打哈哈,“哪里哪里。”
他趁机状似无意的询问,“今日难得皇上去了太后宫中,总管跟在后面也是难办,听说太后与皇上为了秦贵人的事生了些嫌隙。”
李日升眼睛转了转,寻思着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反正都是御前伺候的人,“可不是,眼瞅着皇上与太后离了心,咱这做奴才的心里也急啊。”
“不过今日看着是和缓了一些,山匪横行,太后给皇上举荐了一个人选,连太尉也说不错,皇上说考虑考虑,奴才瞧着,八成也就应允了。母子哪有什么隔夜仇呢。”
何行时难得扯了一抹浅笑,“公公说的对。”
“虽然人选定了,但也得请丞相御史他们商议商议,装装样子,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咱大梁帝王不允许专权独断。”
何行时微微张望一番,悄声询问,“公公神通广大,定然是知道这个人是谁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