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耶!闻言,白景晨立刻转身对着自己怀里不明所以的猫猫比了个胜利的YES。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
哥,我来帮你做。兴致上来的白景晨兴致勃勃地洗干净手,想要学着沈念的动作捏几个寿司,然而试了好几次却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停了手,看着沈念熟稔的动作出神。
要说沈念的手指是真的很好看,又白又细长,比起话本里说的指若削葱根也不差。捏寿司的时候那些雪白的饭粒在细长手指的动作下变得规整听话,稍稍捏几下就能变成好看的形状,而他不管怎么小心,那些松散的饭粒不是一松手就散开就是被他捏得完全粘成一团。
不过也无所谓啦。白景晨把被自己捏坏的寿司蘸了酱料塞进嘴里,他不在乎食物长得怎么样,好吃就完事了。
真的确定要吃面?做完寿司,沈念又问了他一遍。白景晨一边吃寿司一边点头如捣蒜,想起肉酱焖面的味道都忍不住流口水。
然而,这么贪心的下场,就是吃完寿司继续吃面,最后把自己给吃撑到难受。
我说你到底是十五岁还是五岁?打电话向白家大哥打完小报告,傅予城看着躺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人就来气,你自己吃没吃饱自己难道不知道吗?明知道吃不下了还非要继续吃。
我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饭菜太好吃以至于一不小心吃撑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尴尬,更何况是自尊心强的不行的白景晨。
沈念拿消食片给他的时候小孩脸涨得通红缩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唧唧歪歪地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肚子难受。
景晨啊,别躺着,起来吃了消食片。沈念倒了杯温水,幸亏家里常备着的药里有消食片,于是就掰了两颗在手里,吃完过一会儿就舒服了。
傅予城向来对这种自作自受的行为表示冷漠,更何况对方还不知好歹地打搅了他和沈念的二人世界,现下自然是说话难听,一点都不留情面:都说了让你少吃点,是你自己说不能浪费粮食一定要吃完的。
这不能浪费粮食是美德嘛!就就
就什么就,面是你缠着沈念给你做的,也没人逼你要全部吃下去,自己嘴馋吃撑了不承认错误还唧唧歪歪地给自己找借口,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白景晨被吓得一哆嗦,也不知道自家表哥是怎么了,今天说话一股子□□味。要是放在以前是没办法,但现在沈念在他就有了靠山。
念哥,我表哥他凶我。
谁凶你了?但凡是你管住嘴我就不会对你说这话。傅予城二话不说就开始赶人,赶紧把消食片吃了然后带猫出去散步,随你去哪,除了酒吧和club不许去其余逛公园还是逛商场都随你,等到不觉得撑了再回来,躺着只会更难受。
哼。被下了逐客令的白景晨忿忿不平,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为了以后还能来蹭饭,他现在除了乖乖听话别无选择。
太丢人了。
接过水杯吃消食片的时候白景晨发誓自己下次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吃撑就把自己新买的电脑给啃了,哽着脖子把药一吞就抱着猫出了门。
一人一猫离开后的别墅瞬间变得安静。
入秋之后的天色昏沉得像是浸在一盏微凉的落日龙舌兰里随着细碎的冰块摇晃,夕阳西下,日光模样颓唐,穿透玻璃时晕染的光感像是泛起了薄雾。
沈念端着碗碟进了厨房,傅予城看着自家爱人的表情就能猜到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对方识破,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个熊抱从背后把人搂进怀里。
你啊你。沈念叹了口气,嘴上说着责怪可眼里却还是宠溺,景晨他只是个孩子,你干嘛和孩子置气。
那我比哥小两岁,我也是孩子。他瓮声瓮气地把脸埋进沈念的颈窝,任由木槿的香气在鼻尖蔓延,我不管,我才不要让别人来占用你的时间。
欸。沈念洗干净手上的泡沫,转身搂着自家爱人的脖颈在唇上落下一吻,那现在傅先生可以不生气了吗?
傅予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乱了心神,把人打横抱起就匆忙上楼。
沈念自知自己的举动过了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也隐隐能猜想到。虽说已经入夜这算不得白日宣淫,可他毕竟是头一回心里还是有些慌张。
本想着拒绝,但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软了心。毕竟是自己的爱人,或早或晚都该如此,被抱到床上的时候也只能宠溺地拨开对方额前的发,纵容对方的举动。
黑色的猎豹咬住了白鹿的脖颈,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片滚烫的炙热包裹,雪白皓腕陷进深色的被褥,他抬头时看到自家爱人眼里的亮光,燎原烛火沿着背脊一路烧灼到心脏。
情难自已时一切荒唐都变得顺理成章,他能猜到自己现在应该是脸颊绯红,灯光昏暗,他用指尖轻柔摩挲过爱人的脸庞,然后微微仰起脖颈在他耳畔温声嘱咐。
傅先生,记得对我温柔些。
我怕疼。
第31章我遇见你,我记得你
沈念是让人羡慕的冷白皮。瞧着像月光清冷无温,指尖触及却是暖得温润。
这样的皮肤,最适合亲吻。
傅予城一直想像这样轻柔地抚摸过自家爱人的背脊。沿着后颈缓缓向下,木槿幽微清淡的香气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变得浓烈。
淡红的吻痕印在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昏黄暮色里一支嫣红桃花绽得秾艳勾人。
沈念羞得脸颊通红,扭头咬着嘴唇,细长的指节遮着泪光朦胧的眼尾不肯看他。于是他低下头吻上爱人的唇峰,心疼地吻他泛红的眼眶,余温尚存的泪水在他干涩的唇间蔓延开海水沁透月光的微凉。
哥,难受的话就告诉我。他温柔地开口,身上的动作却和语气截然相反。
腰被握住的时候沈念敏感地颤抖了一下,窗外树影摇曳,水色艳霞坠在地面上成了铺平的火光。他睁眼时看到满天明晰水色,云影燎燎似焰火。
哥你知道吗。傅予城笑着吻他,上辈子哥走了之后,我在脑子里像这样想了很多次
我做梦都想像这样抱着哥。
你别这么叫我沈念哭得泪眼朦胧,那人温柔的语气太过犯规,让他没法生气反倒害羞得不敢言语。
木槿花盛开在漫漫长夜来临前的昏沉暮色里,艳烈晚霞映得花蕊通红烂熟,剔透露水凝着花蜜滴落。
他推着对方的肩膀让他不要再胡闹,可被警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
傅予城抱着他陷进被褥里,柔软的被窝里热度升温。他搂着他用微微沙哑的嗓子一遍一遍问他是不是生气。沈念的眼里泪水不断地淌,自家爱人却执着于明知故问。他知道如果自己生气地训斥对方一定会乖乖住手,但他不想。
宠溺也好,纵容也罢。这独一份的偏爱足够让他缴械投降,谁叫这是他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