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又给钱朗打电话,告诉他会让家里的阿姨带点吃的过去。在半路装成他朋友家的阿姨,给他们送饭来,把那个顾来的人打发走。
钱朗也没多心。这些有钱人家的保姆阿姨,向来都不被注视,就是换了人,他也就问了一句,就不再关心了。他最喜欢顺丰酒楼的饭菜,他吃得越多,中毒越深。后来毒性发作,我就说明来意让他道歉。他当时很恼火,冲着我嚷嚷,还比划着要揍我。可惜他吃得太多,疼的太厉害,根本没有力气。他想逃跑,就自己下车。我也不怕他跑了,就算跑了该毒死也毒死了。”
余淑兰停下来,轻咬嘴唇,这个故事没有讲完,直接跳到下一个:“然后我又模仿那个女人的情人的声音,把她骗出来。我把他们家的车开到他们约好的地方。
我给她一瓶饮料,告诉她是她情人买给她的。她的情人正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她就相信了,喝完了就动不了了。我把她带到一个草甸子,把她拖下来,又问她认不认错。她什么话也不说。我一生气就把她压死了。反正车也没什么用,我就把车停就在那儿,把我的痕迹擦干净,走到镇里坐火车回家了。”
余淑兰这个蹩脚的故事讲得索然无味,像一杯白开水。既没有因为愤怒杀人后的悔不当初,也没有因为精心策划冷血杀人后的阴沉狠毒的表情。
故事听得袁彻直打哈欠,队长直接笑出声来:
“你是在开玩笑吗?杀人在你这儿怎么和包包子剁肉馅一样轻松?”
袁彻摆摆手:“队长,我觉得她是头一次自首,没什么经验。要不咱给她一次机会?”
队长脸拉黑了一拍桌子:“我们又不是开培训班的,还包教包会吗?”
袁彻摊摊手无奈地笑了笑:“您看,队长生气了,要不咱们再重来一次?”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把余淑兰的脸说红了。她抬起下巴,挺起胸,开口的语气里终于有了起伏:“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查。”
袁彻点点头:“我信。就你那一手就真绝。我相信钱朗和左玲的死你绝对有参与。这个案子的现场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你知道的已经比记者都多了。可让我们相信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这个有点难。要不这样,我找一个我们内勤的女警来,你要是能拽得动她。我就信你。”
余淑兰嘴角抽动了一下,吞咽了一下口水:“我可以试试。”
队长不耐烦地打断她:“试什么试?她就是在替人扛。你扛是扛不住的,我告诉你,现在我们警员正去尹丽、贺子桐家里调查。除非你能替所有人做好不在场证明。”
队长这剂猛药见了效,余淑兰挣扎着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被身后的女警按住。
她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情,可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就是不打自招,脸色变了又变,强自镇定:
“他们都是受过伤害的人,你们找他们干什么?”
第73章替人顶罪
袁彻演红脸上瘾似的仍旧装模作样地安抚完队长又安抚余淑兰:“你别担心。我们调查也是有技巧的,毕竟是人民警察嘛,保护人民是使命。不过余老师,钱大志一家同样是中国公民,是我们保护的对象。就算他们馋狗肉,杀狗不对,毕竟也是人命。”
余淑兰轻蔑地讥笑着:“人命?他们还是人吗?”这几个字真正是咬牙切齿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带着似海深仇似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见余淑兰终于有了情绪变化,袁彻趁胜追击:“他们都有胳膊有腿的,不是人是什么?”
“他们就是魔鬼。”余淑兰紧握着拳头,目光落在袁彻身上,把那彻骨的恨意都发泄在袁彻身上。
袁彻皱了皱鼻子,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队长看出门路来,忘了自己是白脸的分工了:“我很好奇,你家的狗到底多金贵,要用人命来还?”
余淑兰目光做成的刀子又看向了队长,就算队长身经百战,也被这一眼看得心里一紧。一眼过后,余淑兰又把眼帘垂下来,闭口不言。
队长又问:“你说用了□□,这你在哪儿弄到的?这个可不是随便都能买到吧。”
“我爱人是化学老师。”余淑兰这一句像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队长瞄了一眼袁彻,他刚才听到的消息是这个余淑兰丈夫早就过世了,于是不确定地问:“所以,这是你自己提炼出来的?”
余淑兰呓语似地轻声说:“我试验了很多次,不过最后还是成功了。”
这句话大概是从她进入询问室以后说的最真的一句了。
两个老搭档互相对视了一眼,已经基本可以断定他们现在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而余淑兰替人顶罪的决心也是异常坚定。就算这种替罪错漏摆出,她仍旧疲于弥补,多少让她沉静的模样有点狼狈。
她是真的什么都豁出去了。
袁彻没有和队长沟通,擅自做了一个决定,他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钱大志在哪里?”
听说是最后一个问题,余淑兰偷偷松了口气,整个神态都放松了下来,像是熬过了漫长的刑罚,又恢复了视死如归的脸,缥缈地回答:“他,在地狱。”
这回答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她也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告诉警方钱大志在哪里,才能更加证实自己是凶手的事实,达到替人顶罪的目的。
袁彻叹了口气,和队长交换了一下眼神,现在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是听到一堆谎言。
好在,虽然余淑兰一直试图遮掩,但无形中也暴露了很多。
这已经能让他们缩小范围了。
队长示意女警把余淑兰带出去,离开的时候,余淑兰腿是僵硬的,每一步都好像赘着千斤般沉重。
他们跟着离开询问室,柯然从旁边的房间出来,拿着两张写满字的纸。
“方婷婷没有任何登机记录,也没有任何购票记录。钱朗确实有找代驾的习惯,一个给他们开过车的司机说他们用的就是那辆越野车。不过,案发那天几家代驾公司都没有人接到钱朗代价的活。
我已经告诉痕检科,让他们去余淑兰家里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可以做提纯的设备。上次我们没看到,可能是有什么暗格,或者小仓库。钱大志家小区物业说确实有一段时间,总有一条大狗进他们小区。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谁家养的,因为是很干净的金毛,不像是流浪狗。而且每次都跟着人进去。后来钱大志家找物业反应说是那条狗总是在他家门口叫。他们才知道这条狗不是小区里的。他们赶走了之后,就没有再见过。”
队长惊喜地看着柯然:“行啊,同步得挺快。”
柯然像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氧气有点供应不上,加上队长的表扬,脸瞬间红了:“没有,就是打几个电话而已。”
队长正要伸手拍拍柯然的肩膀,袁彻见状忙挤到他们中间,接住队长的手,让它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队长,先不用急着夸他,小心他灿烂了就找不到北了。咱先说说这个案子。余淑兰想要保护的人是谁?”
队长把手拿下来,往旁边挪了一步,让三个人不至于挤在一起,然后说道:
“看来,和尹丽和贺子桐有很大关系,是不是灵玲他们去查这两家人了?”
袁彻点点头:“是,就等消息了。还有,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在商场带走了钱大志,是钱大志认识而且相信的人。还有一个男人成了左玲的情人,左玲和钱大志似乎已经达成了协议,互相不干涉私生活。可左玲却偷偷摸摸见这个情人,为什么偷偷摸摸?还有一个男人,在停车场接钱朗,竟然不被他怀疑。
我有个大胆的假设,如果这三个男人其实是一个人呢?那个冒充代驾司机的,就是左玲的情人呢?就是把钱大志从商场里带走的人呢?因为这三个男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身高和钱大志相仿,都是遮遮掩掩的。
而他之所以能这么做,是因为这个人曾经和钱大志一家都很熟悉。”
队长点点头,手指虚点了一下空气:“这样说就能解释通了,那个秘密情人认识钱大志,认识左玲,了解他们家的生活习惯。所以才会轻易骗过三个人。而这个人的出现,又绝对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更容易见缝插针。还有,你不觉得余淑兰最大的漏洞就是,她怎么可能知道左玲那个秘密情人,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模仿他。所以,她一定见过本人,骗左玲离开洗浴中心的就是那个男人。”
柯然举起手来想发言,队长被他这个动作逗乐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举手发言。”
柯然羞赧地笑了笑:“我是想,这个人还和这几个受害人有关系。”
袁彻恍然大悟,像是被队长传染了似的一时激动想要拍一下柯然,手却半空中转个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是!我们一说到去走访尹丽家,她的情绪马上有了变化。说明余淑兰想要保护的人一定是和她有同样遭遇的人。他们做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找一个无关的人参与,那样太冒险。更不可能雇凶杀人,那样不符合他们报仇的心理。这个男人就是那几个受害人中的一个。”
这话,还真让他们说对了。刘灵玲他们走访了一圈以后,也得出来这个结论。
他们一大早先到了尹丽家。刘灵玲和楼下守门的同事打了声招呼。
那个同事擦了擦眼屎,说两句话打了三个哈欠,看来是一晚没合眼。他说这一晚上盯着那家,没开灯,也没见尹丽母亲王芳琳回来。
刘灵玲听袁彻说,这个女人活得很惨,万一她……
刘灵玲摇摇脑袋,不敢想这个万一,先上去看看再说。
尹丽家在二单元二楼,绿得有些发白的铁皮门上面横竖斜交错纵横地贴着格式小广告,甚至连锁眼周围都是,看来锁眼已经被掏开不止一次了。猫眼上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却没有人理会。
刘贺诚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刘灵玲看着门上开锁的广告,拿起手机正准备找一个来开锁,屋子里面才传来拖着鞋走路的声音。
等拖鞋声走进了,一个游丝一样的声音勉强从门里传来,青天白日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谁?”
听到女人的声音,刘灵玲悬着的心才放下,她清了清喉咙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警察,请问王芳琳在吗?”
门里的人像是费力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又费力回答:
“我就是。警察,警察找我有什么事吗?”
回答是回答了,可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这附近最近发生了一起案子,我们想走访一下居民,了解一下情况。”
这是来来的路上他们两个商量好的三全齐美的说辞:既要了解情况,又不打草惊蛇,更不会给他们造成二次伤害。
“我什么都不知道。”门里的游魂似的声音回答完,拖鞋的声音又传来,像是已经结束了话题,准备回屋去了。
刘贺诚抬手想再敲一次门,他左手边住户的门开了,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探出头来:
“你们是警察?有证件吗?”女人说话干脆,速度又快,眼睛更是滴溜溜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的。
刘灵玲忙把证件出示给卷发女人,女人煞有介事地仔细看了看,然后说:“你们别找她了。她病着呢,这两天都不怎么见人的。”
刘灵玲嗅出了一点爱话家常的味道,于是给卷发女人搭了一个梯子:“您对这家人知道的多吗?”
“知道是知道,可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卷发女人狐疑地看着刘灵玲和她身后的男警察。
“我们在调查一个案子,想找这附近的人了解点情况。”刘灵玲半真半假的编造。
“你问我吧,我知道的比她多。”女人回头看了看,然后探头出来说:“你等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咱们出去说。”
不一会儿,卷发女人穿着一件夸张的连衣裙,花蝴蝶一样跟着刘灵玲飞下楼,然后带着他们走进了附近一家果饮店。
“进我家不好,怕有人说闲话,站在大街上说话怪怪的。再说要是被人知道我多话,把事儿都抖落出去,万一遭人报复怎么办?”女人解释完,一口气点了两杯果饮,两份儿甜点。
“你问吧。最近有什么案子?”女人眼睛放亮,不像是来被问话的,倒像是来打听小道消息的。
刘灵玲给自己和女人各点了一杯果汁,刘贺诚要了一杯白开水。一直到这个女人急切地想要问第二遍,才开口:
“您贵姓?怎么称呼?”
“我姓刘,刘丹。怎么,这个还要记下来吗?会不会传出去啊?我可怕别人报复啊。”刘丹见刘贺诚拿着本开始记录,心慌地四下看了看。
刘灵玲露出童叟无欺的招牌笑容:“您放心,我们的记录不会被人看到。倒是我们在这儿说话,难道不怕被人看到吗?”
一大早,这个果饮店已经有几个客人了,看来生意还不错。甚至又两个学生模样的人还和刘丹打招呼。
刘丹整理了一下头发:“没关系,我就说我在相亲。”
刘灵玲听了差点把白水喷出来。她强忍着倒流进去的水引起的不适,低声咳嗽两声。
亏她能想出来这么个借口来。她没看出来自己是女人吗?就算看不出来听也能听出来了。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理解错了。刘丹的眼睛正在给刘贺诚送秋波。
刘贺诚开始紧张起来,为了不被“相中”,他决定速战速决:“王芳琳这两天都在家吗?”
刘丹点点头,努力卖萌地眨眨眼睛:“在啊。她都不怎么出门。”
“你怎么知道?”刘玲玲问“昨天警察来,你也不在吧?”
刘丹抬手捂住嘴轻笑:“我在。就是敲门的人太难看了,我没出来招呼。要是昨天你们来,我早就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个专门看脸说话的。
刘贺诚忍者摸自己脸的冲动接着问:“刚才那家人挺奇怪的。”
第74章合作杀人
女人还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幻想中,脸颊绯红,话匣子就此打开了:“这样啊。你说她奇怪,能不奇怪吗?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听说前天还大病了一场,这两天都没出门,要不今儿不至于门都不开。我是没去,我体质不好,怕被传染,不过社区的马大妈来了,在她家呆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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