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邢惊迟当然应好,他巴不得哪儿都不去,只想和阮枝在家里呆着。他看着阮枝收拾完了才说起早上秦野和他说的事。
“枝枝,搜救队没找到人,他们今天撤离了。”邢惊迟一边说一边注意着阮枝的神情变化,“还有,我和秦野说,明天带诺索回家。”
阮枝敛眸,轻声应:“知道了。”
邢惊迟向来是擅长洞察别人的情绪的,原本这在阮枝身上也是管用的,他能分辨她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但现在不一样,她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
邢惊迟很担心她。
阮枝现在这样的状态并不健康。
下午阮枝有事,两人说完话之后她又去找了邢惊迟的主治医师,确认邢惊迟没事可以出院之后她就走了。只留下邢惊迟一个人巴巴地看着门口。
中午才过完邢惊迟就盼着下午了。
他独自出了会儿神才拿起电脑开始处理剩下的事。
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午,等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果然下了雪。
雪下得格外大,洋洋洒洒,像是天被戳了个窟窿似的着急忙慌地往下落。
邢惊迟起身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雪,心里担心阮枝却不敢给她打电话。这个时间她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他不想让她在开车的时候分心。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地面上已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邢惊迟念着阮枝,没办法在病房里等下去,披了件大衣就下楼去了停车场。没多久他就看见了阮枝那辆小巧的车开进来。
邢惊迟站在暗里看着。
阮枝下了车,手里还是拎着饭盒。只是她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立即往入口走,她仰着头看了一眼住院楼,是在看他的病房。
她就那样立在雪里,仰头看了许久。
邢惊迟眼睁睁地看着她伸手抹了抹眼角,他想走过去抱她,想哄她和说她别哭,可这时候他却一步都动弹不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直到阮枝动了,邢惊迟才硬生生地迈开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阮枝吸了吸鼻子,将泪意都压下才垂着头往里走。风雪从领口灌进去,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这些天邢惊迟不在,她总是忘记戴围巾。
明明以前都记得。
可是这个冬天,每个早上都是邢惊迟替她戴好围巾和手套,又替她系好鞋带再出门的。可是现在邢惊迟住了院,没人再为她做这些了。
这些天她睡在医院里,晚上邢惊迟以为她睡着了,会偷偷下床抱着她上床睡,等到了早上再偷偷把她放回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阮枝越想越难受,握着饭盒的手紧了紧。
总觉得这些天压着的情绪要藏不住,她想大哭一场却又强忍着。
等阮枝平复了情绪再上楼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邢惊迟这一次没再躺在床上装模作样,等阮枝敲响了门他就抢先一步把门打开了。暗沉沉的视线落在阮枝微红的双眼上。
阮枝怔了一瞬,随即就垂下了眸,看着自己和邢惊迟的脚尖。
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邢惊迟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抚上她的眼角,不问她是不是哭了,只低声道:“吃完饭我想出去散步。”
阮枝心里那点儿悲伤一下子就被火气压下去了。
她抬眸瞪了邢惊迟一眼,虽然水汪汪的眸一点儿震慑力都没有,一把把他推开,直接越过他走进了病房。纤弱的背影硬生生走出了气势汹汹的感觉。
阮枝越想越生气。
这大雪天的说要出去散步,他是想气死谁。
因着这点气,阮枝手里的动作也大,一时间病房里都是叮铃哐啷的响声。碗筷被她重重地放在桌上,直到她被人从身后拥住。
阮枝下意识地挣扎。
可她这点儿力气哪撼得动横在她腰间的手,男人的下巴紧紧地在她的颈侧,温热的气息拂过来,语气也显得可怜:“老婆。”
他又低低地喊:“老婆,我错了。”
阮枝气闷:“松开我,吃饭。”
邢惊迟紧紧抱着她不放,直到感觉她真要生气了才见好就收。晚饭向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吃的,这一点也是邢惊迟能够忍耐下去的原因。
窗外下着雪,屋里亮着灯。
两人坐在小圆桌边吃饭,邢惊迟一看这汤就知道她又炖了一下午。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能喝到不同的补汤,这待遇都快赶上皇帝了。
阮枝闷着脸吃饭,她的碗里还会时不时就多出一点儿东西来。
一块肉、一筷子菜等等。
阮枝筷子一停,又瞪边上的男人一眼。
邢惊迟只好收回手,但眼睛还是和黏在她身上似的,见她吃了半碗就要放下,忍不住开口:“枝枝,就两口,别剩着。”
这些天他眼看着她瘦下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要不是明天能出院,他可能今晚就要把人直接扛回家去。阮枝不理他,他心里也不好受,情绪一直压抑着,但每当对上她的眸却发不出脾气来。
阮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拿起筷子把剩下两口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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