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沉默地看着这些信息许久,打下一段话——
[邢惊迟:枝枝,下午我临时有急事来了清城,抱歉没来得及和你说。给我一周时间,我保证将所有的事都和你说清楚。]
发完短信后邢惊迟一点儿都没觉得轻松,反而心烦意乱,身体里的燥意冲的他浑身都不舒服,心像是被绑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烟盒里的烟被倒出一支,男人夹着点燃的烟,烈性的味道沉沉地浸入咽喉再蔓延到肺部。缭绕的烟雾遮住了男人晦涩不清的眸。
以往邢惊迟从没想过找到了雀儿之后的事,现下想来只不过是想送她回家,想和她道歉,或是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助她。更多的,便没有了。
往后他的人生,他想和阮枝在一起。
邢惊迟扯起一个嘲讽的笑,他不曾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先前他所害怕的爱,终是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丰城湖苑小区。
漆黑的夜混着嘈杂的雨声,给本就模糊的画面添了一丝朦胧感,天地间被蒙上一层雨雾,连绵的黑云没让一丝光线没入室内。
阮枝缩成一团坐在床头,双手抱膝,下巴抵着膝盖。
边上的手机亮了又暗,许久才被主人拿起。
阮枝耸拉着眼角看着邢惊迟发来的短信,此时已是凌晨两点,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接电话。其实他不解释她也知道。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不解释,只担责任。
她轻轻地舒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他十年如一日地坚持寻找?
这周末是邢爷爷的生日。
阮枝本该和邢惊迟一起在生日的前一天去给邢爷爷贺寿的,但邢惊迟没回来,阮枝只能一个人去。她很能明白为什么邢惊迟非得避开那一天,她也不习惯那样热闹却毫无温度的场合。
下了班阮枝就开车去了邢家祖宅。
邢家祖宅建在半山腰,是民国时留下来的祖宅。阮枝只在婚前来过一次。天难得放晴,郁郁葱葱的森林看起来很热闹,就阮枝上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看到好几只小松鼠了,甩着大尾巴在枝叶间晃悠。
阮枝收回视线,转过弯向逐渐平坦的山道驶去。
雕花的铁门迅速朝两边打开,她的这辆小甲壳虫在这幢气势宏大的古建筑面前显得格外弱小,等驶到门前的时候这个感觉就更明显了。
今天不止她一个客人。
和门口低调昂贵的迈巴赫比起来,她的车像是从童话世界里开出来的。她拎着礼物下车往里走,佣人一早就迎上来了。
“少奶奶,老先生从早上就开始念叨您了。大少爷是晚点到吗?”
佣人笑眯眯地走在前面为阮枝领路,顺便强调了数次她们家老先生对她的喜爱之情,言语间都表达了一个意思,想让她多来看看。
阮枝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称呼为少奶奶,乍一听心里还有点儿发懵。
由这个称呼就可以看出来以前邢惊迟在家里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对这样的生活毫无留恋,说走就走,一点儿都不像是豪门锦绣里出来的孩子。
阮枝轻声应:“邢惊迟在外面出差,赶不回来陪爷爷过生日。”
佣人一愣,但也没多问什么,把阮枝领到了客厅,“先生,二少爷,少奶奶到了。”
客厅的风格古朴厚重,阮枝上次就见过了。黄花梨的桌椅和茶台,名贵的字画,除去这些倒没有多余的摆件,简单而又风雅。
阮枝瞥过那台上的歪嘴梅桩套壶,造型别致风流的茶杯正被一只玉似的手握着,涓涓的细流随着他手腕的动作倾倒而出。
那人抬眼朝她看来,掩在镜片后清俊的眸子弯起,温声喊她:“嫂嫂。”
“枝儿,快过来坐!”
老爷子笑眯眯地出声喊阮枝。
阮枝弯了弯唇:“爷爷,谢昭。”
老爷子一听这称呼不由瞅了一眼谢昭,摆了摆手:“不用那么客气,跟着那个臭小子叫他阿昭就行了。说起来那臭小子人呢?”
说着还往阮枝身后看去。
阮枝解释道:“他有个案子没办完,赶不回来,说回来后一定来陪您吃饭。”
老爷子还不了解他那个大孙子,有时间过来看看就是难得了,吃饭那是少之又少,这话一定是阮枝说的。但一想到指不定那臭小子真会配媳妇来吃饭,他心情不由大好,也没戳穿阮枝,笑着应道:“那爷爷等着,等你们一块儿来看我。”
阮枝和老爷子说话的时候谢昭一直很安静,偶尔给他们添杯茶,直到老爷子被一个电话叫走。谢昭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漫不经心地抚平衣袖,视线移向阮枝,“嫂嫂,大哥昨夜应该赶去了清城。可能时间有点晚,但这是我送给大哥的新婚礼物。”
阮枝微怔,谢昭知道这件事?
谢昭也没打算瞒着,他轻笑一声:“嫂嫂,你应该或多或少都知道大哥的事。当年他上警校,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一找就是十年。我原以为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十九年前就失踪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却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
谢真定定看着阮枝,心想有些事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阮枝只知道邢惊迟在找人,但听谢昭提起十九年前,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她迟疑着问:“人是你找到的吗?”
谢昭本来是没打算插手邢惊迟和阮枝的事。
但那天在湖苑见到了这两个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可能存在的问题,这原本也轮不到他来管。但阮枝是阮梅琛的孙女,他想不出阮枝非要嫁给邢惊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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