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惊迟扯了扯唇角。
他们才是一家人。
“咔嚓”一声响。
卧室的门被悄悄推开,慢吞吞的小青瓷终于像做贼似的探进小脑袋转着眼睛看了一眼,但可惜第一眼就被他抓住了。
邢惊迟这下真的笑了起来:“忙完了?”
阮枝直起身子,下巴微抬,理直气壮地应:“嗯。”
说着她关上了门,紧跟在关门声后想响起的是锁门的声音。
邢惊迟一顿,抬眸对上她水润的眼睛,她的眼神和之前两次不太一样,似乎带着某种坚定的决心,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她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倒是让邢惊迟有点儿讶异,原以为逗一逗小青瓷就吓跑了。
阮枝攥着拳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胸腔里的心脏一点儿都不给她面子,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咬了咬唇,轻声请求道:“邢惊迟,你能不能把灯关了?”
邢惊迟微怔:“现在?”
阮枝垂眸,纤长的睫毛阻隔了男人看向她的视线。
她小声应:“嗯。”
这十年来邢惊迟不知做过几次战略指挥,但此时此刻他还真预料不到阮枝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邢惊迟伸手关了灯。
原本明亮的室内变得昏暗一片,呼吸渐渐变得清晰。
邢惊迟和阮枝不同,即使关了灯也能在黑暗中将她看的分明。他看着阮枝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摸到了床沿边才往床侧走去。
她慢吞吞地爬上床,悉悉索索的动静响了好一会儿才在他身边躺下。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
女人用又轻又软的声音喊他的名字:“邢惊迟。”
邢惊迟张了张唇,喉咙发干,好一会儿才压着嗓音里的哑意应她:“嗯。”
“你..你会吗?我可能不太会。”
阮枝紧紧地揪着被子,颤音很重,又紧张又害怕,还有那么一点儿期待。毕竟她身边躺着的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沉默片刻。
男人哑声问她:“你想好了?”
阮枝没应声,只试探着伸手摸索着在黑暗中握住了他的手。男人的手掌很宽、很烫,这双手牵过她抱过她,当然也铐过她。
想到这里阮枝不由抿唇笑了一下,“邢..”
惊迟。
阮枝的话戛然而止,她的手腕被有力的手掌反手扣住,男人的另一只手圈过她的腰,微微用力就翻身覆了上来。
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愣怔地看着自己上方的身影。
男人微烫的呼吸似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嗓音又沉又哑,像是刻意压抑着:“阮枝,接下来..疼就告诉我。”
阮枝刚想应就感觉到唇上一热,他的唇重重地压下来。
脆弱的后颈被托住,被迫仰起头配合着邢惊迟的动作,她像是被猛兽围住的猎物。
小小的火焰顺着她的后颈一路往下蔓延,她和四处点火的男人贴的更紧。柔软的部分和紧绷的身体相触,邢惊迟的神经像出弦的箭。
...
“疼。”
“..别动。”
“呜你在摸哪里?”
邢惊迟浑身都是汗,他快要被底下的人折磨死。
用点力就哼唧着喊疼,压着不动就在攀在他颈间娇娇地说难受,平时不见她这样爱撒娇,他也从不想她在床上会这样磨人。
男人伸手拿过散落在床头柜上小小的锡箔袋,耐着性子哄:“很快。”
阮枝小口喘着气,嗓音里似有哭腔:“真的?”
包装被撕开。
男人闷哼一声:“真的。”
这一夜邢惊迟会教阮枝明白,男人都是骗子。
这一天丰城的天气就和阮枝的心情一样,她耸拉着眼抱着娃娃坐在餐桌上,又捂着嘴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窗外又开始飘起细雨。
厨房里邢惊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阮枝揉了揉自己的腰,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高中运动会跑完一千米的第二天,两条腿又沉又重,反正就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