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不胖:淋了雨有点困。]
[仙女灵灵:那你赶紧去躺着睡觉,我去别处玩儿。]
阮枝蔫了吧唧地把手机静音往边上一丢,再把被子往身上一盖就闭上眼睛睡觉。眼睛一闭,凡尘俗事离她而去。
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一停邢惊迟下意识地抬眸朝沙发上看去。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阮枝此时躺下了,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低声和秦律说了几句话。
秦律起身去客厅打开了地暖,回来后两人说话时都压低了声音。
窗外风声呼啸而过,夹杂着簌簌的雨声。
这个夜晚安静又吵闹。
晚上九点。
秦律醉倒在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空酒瓶七歪八扭地散落在地上,透亮的玻璃在灯光下泛着惹眼的光,风一吹就会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邢惊迟架着醉醺醺的秦律进了房间,出来后无声地收拾了餐桌洗了碗,顺便把地面上酒瓶捡起来整整齐齐摆放在墙边。
邢惊迟今晚喝了很多酒。
在丰城一年喝的酒加起来都没这一晚上多,这也是他一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他比自己想象的更怀念北城的日子。
北城的条件很艰苦。
那里常年寒冷,冬季占据了一年大部分的时间。在冷冰冰的北城过得那五年是邢惊迟觉得最轻松的日子,纵使任务艰苦,但北城的生活烟火气十足。
丰城却像是被套了精致外壳的笼子。
想到这里邢惊迟的视线不由落到沙发上的阮枝身上。
邢惊迟关了客厅的灯,在一片黑暗中走到沙发前弯腰准确地抱起了睡着的阮枝,连人带毯子一起抱上了二楼卧室。
卧室里开了幽暗的床灯。
邢惊迟扫了一眼床上的被子,心想秦律真的在为他们的感情问题操心。
他摊开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把阮枝盖的密不透风。
床上的小青瓷许是感觉到了自己躺在了床上,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缩成一团,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阮枝很漂亮。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邢惊迟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阮枝已经是他妻子的情况下,他很容易被阮枝挑起火,在短短两天时间内他就体会到了这种难熬。
他盯着阮枝的睡颜瞧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关了灯,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这个阳台就是阮枝白日里看到的玻璃房,隔绝了大雨和冷风。邢惊迟开了一扇小窗,雨势小了一些,淅淅沥沥地打在枝叶上。
带着湿意的风顺着窗缝攀爬进来。
邢惊迟点燃了烟,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小镇。
...
阮枝醒来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她反应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她朝床侧摸去,另一侧空荡荡的,下意识地出声喊:“邢惊迟?”
静悄悄的卧室内没有人回应她。
阮枝抿抿唇,掀开被子就想去找人,连灯都忘了开。
玻璃门被推开。
邢惊迟手里的动作比脑子快,燃着的烟被掐灭,只空气里余下微烈的烟味。
“邢惊迟?”
女人细软的嗓音里还带着睡意。
邢惊迟直起身子,侧头看去。
阮枝还穿着他买的长裙,蓝白色的扎染布料,黑发散落,柔软湿润的水眸正落在他脸上。她没穿鞋,光着脚就出来找他了。
空气中的烟味很浓。
阮枝朝他伸出手,声音轻轻的:“进来。”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曲,邢惊迟眸色低暗,看着面前这只细若无骨的手。夜风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当阮枝瑟缩的时候邢惊迟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倏地握住阮枝的手,微微用力就将她拉到怀里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嗓音微低:“怎么不穿鞋?”
阮枝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前,揪着他的衣服晃了晃小腿,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邢惊迟,你怎么不睡觉?几点了?”
邢惊迟把她塞进被子里,应道:“两点了。”
阮枝枝:“......”
她顿时就清醒了,居然两点了。那这个人大半夜的在阳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