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来了凤霞家,想着洪钰或者是来找凤霞了。
除了凤霞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直接去投靠的朋友。
褚凤霞听完了,立刻对沈继军道:“你在家里看着童童,我去找洪钰。”
沈继军连忙说:“天都黑了,还是我去吧。”
“不。”褚凤霞十分坚决,“我的朋友,我去。”
她骑上自行车便走,一边走一边想洪钰能去哪里。最后想到晓卉那里,便骑车去了晓卉家。
可晓卉妈妈说晓卉还没有下班,也没有人来找过晓卉。
褚凤霞毫无目的的找着,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夜校!
她脑海里闪过夜校这两个字后,便立刻往夜校方向去。
快走到大门口时,褚凤霞就看见了夜校门口蹲着的一个人。
是洪钰。
她立刻喊了一声:“洪钰。”
洪钰抬起头看凤霞时,眼泪就流了出来。
褚凤霞放下自行车,赶紧走过去,她蹲在洪钰面前,抬手拂过她的头发。
褚凤霞低声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以后有事,就去我家,好吗?”
洪钰双眸通红,抬着头看向褚凤霞,只说了一句话:“凤霞,我连一百块都没有。”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姚君歌没有骑自行车。
自行车后胎没有气了,在单位检查了半天,看门的大爷说肯定是车胎破了,便让姚君歌先把车子放在单位,明天再修。
姚君歌只能这么做,走着回家,路上又照例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牛奶。
回到家比平时晚了很多,厨房里亮着灯,姚君歌便想着应该是崔毓秀在里面。
客厅的门也敞着,里面的地湿漉漉的,好像刚刚拖过。
姚君歌便往里走,想着把面包放到房间,再去厨房和崔毓秀打招呼。
可是刚走进客厅,就听到里屋崔毓秀的声音传了出来。
应该是在和谁通电话。
姚君歌也没想着故意去听,可是崔毓秀不知道她回来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便传进了姚君歌的耳朵里。
“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每次都是这样,天天等。”崔毓秀说。
“俩人都没回来。是,我现在还做晚饭,他们一天不回家吃饭,在外面也吃不可口,我在家没事,晚饭还是要做的。对了,凤兰,你别忘记和光庆说,童童上学报名的事,千万别给忘了。我如果没退休,这事肯定不用他操心。”
姚君歌把面包放在茶几上,听到这几句,知道是在和褚凤兰通电话。
“只做晚饭,早饭他们吃面包。你说面包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反正我是吃不惯那个东西。对,君歌和家贵他们都吃,我看有时候他们会分着喝一瓶牛奶。对了,凤兰,我给你说,你知道那面包多贵吗?我去看了,当时一说价格就把我吓出来了。哪怕早起一会儿,馒头包子一热都能吃,真不行就外面油条胡辣汤豆腐脑的,哪个不比面包好吃?家贵就不是个过日子的,君歌也不是。这俩算是过到一起去了。”
崔毓秀照例对着女儿吐苦水,她不太和褚凤霞说这些,知道凤兰在家没事,还在休产假,没事就给褚凤兰打电话说这些。可平时都是捡着君歌上班的时候说的,今天可巧,凤兰来了电话,让她妈帮着找鱼惊石,说小茉莉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吓着了,总是双手一颤一颤的,原本家里就不敢有动静,现在大家走路都恨不得光着脚走了。
褚凤兰听邻居说鱼惊石好用,从鱼身子里取出来,然后戴在孩子手腕上,能辟邪压惊的。
崔毓秀连忙应了,然后两人随便聊着,便聊起了君歌和家贵。
而且还那么不巧,被君歌听得清清楚楚。
褚家贵摩托车的轰隆声震天响,传进来的时候,崔毓秀才把电话挂了。
她匆忙从卧室出来,没成想却看见姚君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崔毓秀微微一滞,又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便问:“君歌什么时候回来的?”
姚君歌笑了笑,“有一会儿了。”
“那怎么不吭声?”崔毓秀忙问。
“我以为你在厨房呢。我说先把这个特别贵的面包放进客厅,再去厨房,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你在打电话。我就没进去打扰。”
崔毓秀听出来了,这是故意说的,特别贵的面包。
她倒是不生气,噗嗤一声就笑了,“你还特别贵的面包,我说的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姚君歌也大方承认,“不过,妈,我是真的喜欢吃面包。你说的包子什么的,好吃是好吃,可是有味。我吃了之后,都不好意思上班和人讲话。”
崔毓秀便道:“那刷牙不就好了。”
“刷牙也有味。”姚君歌说,“也可能是我的心里问题。而且我是真的喜欢吃面包。虽然有点贵吧,但是我的工资,够我吃面包的。”
这时褚家贵从外面进来,听到面包两个字就皱眉,“什么面包?今天晚上也吃面包?”
“不是,正和咱妈说话呢,说到面包了。”姚君歌站起来,问:“你今天怎么回来也这么晚?”
“加了一会儿班。”褚家贵说,“你自行车怎么不在外面?”